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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9章 你,可,真是……太……

    她其實,很少生病,特別是這么嚴重的頭暈目眩。

    唯一記得的一次是她還只有六歲。

    六歲之前的她,跟著她媽媽。

    那天她一直高燒著,被她媽媽從床上攥了起來。

    她媽媽一邊打著她巴掌一邊罵著:“你為什么是一個女孩,你要是一個男孩,傅家就會認了,因為你是一個女孩,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把我給毀掉了,我不想活了,我也不想讓你活著。”

    后來,她媽媽說什么,她已經聽不見了。

    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因為高燒。

    耳朵里面只聽到鳴笛一般的聲音,然后就是轟隆隆的。

    因為發高燒,她也說不出話,哭都哭不出聲,看著她媽媽把她又拖又拎的拉到了樓頂。

    她記得,膝蓋磕在樓梯的臺階上一開始很疼,撞的多了,卻又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

    她媽媽把她直接從十八樓的樓頂上丟了下去,她摔在了十七樓的空調架子上。

    說實話,不疼,只是感覺背部發麻,然后,她看到她媽媽從她身邊經過,掉到了地上。

    她想,她以后連媽媽也都沒有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悅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水晶吊燈,金碧輝煌的壁畫。

    她應該是在周千煜的家里。

    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來的,她不太記得。

    “醒了?”周千煜的聲音。

    傅悅緩緩地坐起來,手背有些疼,下意識的看過去。

    她在掛著水。

    應該是發燒了。

    也對啊,周千煜才不會讓她這么輕松的死去。

    她看天已經很亮,但是灰蒙蒙的,“幾點了?”

    “下午五點。”周千煜靠在門框上冷冰冰地回答道,深邃地看著傅悅。“梁美姬是你的人?金百惠說她是你故意放在我身邊,想要勾引我的。”

    她想否認的,可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梁美姬對她來說,就是那頭豬。

    金百惠隨便一問,什么都招了啊。

    “我這,不是想要彌補過去放下的錯誤嘛,以前我欺負她,你保護她,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她的,所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她,但是我送的女人你肯定不會要,還會覺得我居心叵測的,所以,我就用這種方法,讓她到你身邊,我是用心良苦,好嗎?”傅悅說道,坐了起來。

    頭還是有些暈的,靠著床。

    “是嗎?”周千煜依舊冷冰冰的,“你難道不是想要我愛上她后,讓她說服我放過你嗎?傅悅,你還真的是用心良苦。”

    周千煜一下子把她的目的說穿,傅悅心里有咯噔一下。

    她覺得啊,這八個月,她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一樣,用盡辦法,絞盡腦汁,夾縫中就生存。

    他卻早就看的透透的,不過是配合她的演出,看好戲。

    傅悅扯了扯嘴角,揚起了笑容,“是啊,我的命就一條,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被判死刑,所以茍延殘喘著,也心有不甘著,別人不清楚,你很清楚的,人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盜取你的商業機密,一切,都是你在陷害我。”

    “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命了嗎?你傷害別人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別人的痛苦?”周千煜咬牙切齒道。

    傅悅知道他一直在報復她。

    她單膝踩在床上,沒有掛水的手肘擱在膝蓋上面撐著頭,沉默地看著周千煜。

    “怎么不說話?”周千煜冷聲道。

    “我在想,我要不要趕緊去生一個孩子,我國的法律對孕婦很保護,那樣的話,我至少不會立即派死刑,等我孩子生出來,十八年后,就是一條好漢,說不定還能替我報仇。”傅悅一本正經地說道。

    周千煜聽完,擰緊了眉頭,“你還想找我報仇?”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母仇子報?”傅悅說著,自己也覺得挺好笑,露出笑容。

    她躺回床上,腳丫擱在膝蓋上面,隨意地晃悠著。

    她才不要生孩子。

    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媽媽,也不知道爸爸是哪一個,會很可憐的。

    傅厲峻那個家伙又太冷漠,小時候都沒有好好帶她,何況是她的孩子。

    如果生出來注定是一個悲劇,要歷經磨難和痛苦,她就不要讓她的孩子出來受罪了。

    周千煜看傅悅吊兒郎當的,一點都不把他的憤怒放在眼里,還說要生孩子,讓孩子找他報仇。

    他是真的生氣,氣的快要爆炸了。

    偏偏她還一副我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讓人不知道她的缺口在哪里,讓他八個月了,明明每次都覺得是在折磨她,可是,她還總是笑哈哈的樣子。

    好像無堅不摧。

    “傅悅。你給我起來。”周千煜厲聲道。

    傅悅還是躺著,繼續晃悠著腳丫,耍賴皮地說道:“不起。不起,就不起,你過來抱我啊。哈哈哈。”

    周千煜上前,抓住了傅悅的領子,把她拉了起來。

    傅悅像是無骨雞柳一般,任由他拉了起來。

    她平靜地看著他。

    周千煜看她眼中一點都沒有俱意,“傅悅,你到底怎么樣,才能感覺到害怕,才能會悔改。”

    傅悅挑眉,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回憶。

    說實話,她媽把她從樓頂上丟下去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害怕。

    她只是……想要……一些東西。

    比如,溫暖,情感。

    可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

    “你現在這樣,我就覺得挺害怕的。”傅悅淡淡地說道,揚起笑容,“我好害怕啊,千煜小哥哥,放了我唄。哈哈。”

    周千煜一眼就看出她一點都不害怕,故意的。

    他松開手。

    傅悅又倒在了沙發上面。

    “你……”周千煜還想說她什么,可看到藥水管子里倒流進了血液,他一驚。

    剛才可能是他拎起傅悅的時候,管子在手的下方,所以血會倒流進管子。

    他把管子拎了起來,血緩緩地又流進她的身體里面。

    傅悅沒有發現他這個小動作,側過身,看向他。

    周千煜松開管子。

    “你剛才拿著我的管子做什么?想要偷偷的注射什么毒進去嗎。別啊,我死在這里,你是最大的嫌疑犯,而且,現在的法醫很牛逼的,能夠測出我身體里面中了什么毒。”傅悅狐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