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硯琛扯了兩張紙給她擦眼淚,還有嘴邊的湯漬,“晚上自己問。”

    裴月的眼淚止不住,在情緒突然動容后,后半碗面吃的慢了,想多回味回味,這個味道。

    席硯琛又開口:“吃的這么小口,面都要坨了。”

    裴月還是舍不得快速吃完。

    半個小時后,她才把面吃完。

    席硯琛給她沖了補充營養的奶粉,放在她手邊,拿起碗去送的時候,又看她通紅的眼睛:“不去說謝謝?”

    裴月抬眸,還未開口,眼睛又蒙了一層薄霧。

    席硯琛抬手揉揉她的頭,“好吧,現在這副樣子讓爸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但在席硯琛自己拿著碗離開后,裴月的心情陷入了極度的復雜里。

    想去,又怯。

    本想等席硯琛回來,讓他陪同她去見顧縉,比如以抱娃回來睡覺為理由,和顧縉說說話。

    可席硯琛再回來后把女兒給抱回來了,娃還睡了。

    他說,“爸出去了,公司有事。”

    裴月適應了母親的身份以后,對女兒也是相當上心,立馬就發現孩子的紙尿褲換了一個,小肚子圓圓的,這是在外面吃飽喝足回來睡了。

    她很震驚,“這是哥哥的爸爸做的?”

    席硯琛點了點頭。

    裴月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她并不是顧縉的女兒啊,是上官嬑和羅德家族的一個長輩所生。

    就算顧縉過去曾把她當成過自己的女兒,可二十多年過去了,真相也水落石出了,顧縉,在想什么呢?

    裴月盤坐在床上,盯著女兒看了良久后,抬頭問了席硯琛一個問題:“席硯琛,你怎么叫哥哥的爸爸,那么順口呢?”

    “你終于問了。”席硯琛淺淺地笑,“但我現在還是不能馬上給你說我怎么想的。”

    裴月便沒再說話了。

    時間又在她休息、吃藥、吃補品之中匆匆而過。

    晚上十二點,才睡著一個來小時的裴月在孩子的啼哭里醒來。

    請的月嫂已經在給孩子喂奶粉了,而席硯琛卻不見了。

    “席硯琛呢?”她問。

    “席先生去了少爺的書房,說是有緊急的工作要處理。”

    裴月點點頭,不覺得自己多困,便下了床走到月嫂身邊,自己抱過女兒,給孩子喂了奶。

    等再把孩子哄好,她覺得自己現在身體狀況很不錯,想出去轉轉,活動活動筋骨,就出了臥室。

    不想,快走到書房時,看見斜對面的廚房內,竟然亮著燈。

    這一層都是顧傾城的,那個廚房,也是顧傾城的小廚房,這兩天是她的了。

    尋思,難道顧傾城和席硯琛在吃夜宵,她眸子流轉,調皮勁兒上來,想悄悄過去嚇他們一跳。

    結果她躡手躡腳的過去后,卻見是顧縉蹲在地上正在處理一條魚,旁邊,還放著一只肥肥的烏雞。

    魚是黑魚,是容婳和賀凌舟給她買的,說對剖腹產的傷口恢復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