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沒對我說,是討厭我,還是什么,都沒說。”
“你看他最近,也是因為裴月病重,才會突然出現。他疼惜妹妹,我可以理解,我也喜歡裴月,大家都希望裴月能活下來,可是......”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奕安,“他這些天,都沒有抽出一分鐘給我說話,哪怕說一句,好久不見呢。”
奕安皺起了眉頭,似乎也很難去揣測顧傾城到底在想什么。
而這時,鳳綺抹了一把自己的淚,“過去,我,顧傾城,凌舟哥,白栩哥,我們都不到三十歲,卻已經掌控了家族企業,別人說我們是帝白四子。”
“還說,我們帝白四子都很冷漠,善攻心計,其中,最屬顧傾城涼薄,因為他遇到厭惡不愿有交集的人,連見也不見,就是被迫坐在一起談生意,也不會伸出手,假惺惺的去握手打招呼。”
“現在,他的那種行為,是不是放在我身上了?”
奕安嘴巴緊抿,一時沒能回答鳳綺的疑惑。
因為,關于顧傾城的負面言論,他聽的很多。
人性啊,有時候很難言說。
他的母親上官嬑,是會因為沒有對哥哥履行為人母的責任,而心虛內疚,怕人詬病的。
所以上官嬑對他這個小兒子那全心全意的愛里,也藏有私心,比如,她在他這里扮演好一個完美的媽媽,那旁人提及顧傾城,就會思索一下。
這么會做母親的女人,是為什么不愿養育顧傾城呢?
上官嬑就是懂這種心理,所以她在他面前,說過太多顧傾城的不是,以及壞話。
他記得,以前有個叫唐若穎的富家小姐喜歡顧傾城,但顧傾城不喜歡她,連見都不愿見。
后來上官嬑聽說了,就覺得哥哥是矯情,是高傲。
哪來的臉看不起人寧都唐家的幺小姐。
然后她就聯系了唐明望,再仗著和顧縉的舊情,給顧縉說了這事兒,最后,顧傾城在長輩施加的壓力下,答應和唐若穎談兩個月。
但他不甘被威脅,那倆月對唐若穎有點戲耍。
上官嬑便又指責自己的長子品性惡劣,還說他完全遺傳了顧家人的特點。
就,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自己毫無錯處。
他懂自己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所以母親說哥哥那么多,換來的是他更加想親自了解一下哥哥的為人。
可如今,連鳳綺都這樣說。
他迷茫了。
然后他也沒能阻止鳳綺。
鳳綺離開了醫院。
奕安也沒好意思待在顧傾城這里,去找席昭延了。
醫護為了讓他們安心,隔一個小時就會給他們說一下裴月的情況。
一直很平穩,他們的心也逐漸的更平穩。
奕安在席昭延的催促下,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躺在小床上好好睡了一覺。
守著病人,還是過的不知白天黑夜,他睡著后,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把他驚醒了。
他猛地睜開眼,就看賀凌舟扶著容婳匆匆跑出了病房門,季雪正在慌亂的穿鞋,甚至因為太緊張,這鞋怎么都穿不進去。
他剛坐起來,席昭延和季雪也跑出去了。
明白了。
肯定是裴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