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哪用得著這么客氣啊，直接說就是，小老兒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能為公子排憂解難，也算是小老兒當前唯一的作用了。”
圣族老者此刻一副諂媚的模樣，讓林天看了，都不由得微微皺眉。
自己什么時候客氣了？
但這種小事，他也懶得理會，直接將其略過。
“先前從我這內景世界中，冒出去的靈魂，是什么情況？”
雖然他對圣族老者墻頭草的態度，一直看不太上，但是架不住對方確實活的久遠，也算是知識淵博。
更何況，對方一直待在內景之中，或許比他還能夠更快的洞察到里面的變化。
他想要知道的，自然是靈魂演化的過程，以及其中的奧妙。
“什么靈魂？小老兒不知道啊。”
圣族老者聽完林天的話之后，頓時就懵了，一臉詫異地看著林天。
他早些時候，亦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準備尋找機會，分出一縷神識離開內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無數歲月洗禮之后的變化。
但問題是，他僅僅只是有這個想法，可并沒有付出行動呢。
這都被林天給知道啦？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今的圣族老者，可謂是心虛到了極點，以至于表情控制沒有做到位，神色變得尤為復雜。
“不知道？”
林天得到回答之后，雖然注意到對方的神色異常，但問題是，相較于這點小問題，他更在意的，還是之前的問題。
他甚至都懶的理會。
“確實是不知道啊，雖然我之前想去看看曾經的故友，但這不是怕公子不放心，便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
圣族老者似乎已經確認，林天想要知道的，就是他此刻的心中所想，在短暫的思索之后，選擇了坦白從寬。
“看來你是準備串通圣族余孽，來此奪我性命啊。”
林天聞言，也不管青何如何演化的了，臉色當即冷峻如冰，故作氣憤。
他不希望對方有半點不受自己掌控，一來是因為圣族老者知道內景的存在，此事一旦擴散出去，未來的他恐怕就不得安寧了。
二來，若是不受控制，留來干嘛？
給枯燥無味的人生，增添幾分刺激與艱辛？
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林天對此表示贊同，但卻可以防范于未然，讓諸多的麻煩，不會降臨在自己身邊。
“沒有沒有，小老兒哪敢啊。”
圣族老者當即哆嗦兩下，說話時都有些輕顫，無論曾經的他有多么的強大，又綻放過怎樣的光彩。
但面對此時此刻，能夠輕易奪走他一切，斷絕他法則的林天，他又何嘗不是任人宰割的螻蟻？
“小老兒只是覺得，曾經有些故友，或許已經開始重塑肉身，準備將其發展為下線，共同為公子的大業而努力。”
圣族老者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心思，至于什么奪舍林天，也就是最開始時想過了。
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林天留在他體內的禁制，也會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的。
“小老兒雖想獨享從龍之功，卻也知道自己力微勢弱，唯有收獲一批部下，方能實現的抱負。”
圣族老者委屈巴巴，此時的他，除了露出這副表情，期待林天能夠手下留情，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方法了。
“若非是看你有用，你當真以為，能夠在這里吃我的用我的，還別有異心嗎？”
林天冷哼一聲，眼前的效果讓他十分滿意，并不打算繼續恐嚇。
只見他話鋒一轉，負手而立滿臉平靜地道：“你的這些小心思，自然瞞不過我的眼睛，只不過這次，我所問之事，并非如此。”
“啊？”
圣族老者頓時醒悟，當場露出痛徹心扉之色。
他雖然沉寂了無數歲月，但當年能夠在圣族之中混的風生水起，也不可能是愚鈍之輩。
當即就明白了，林天壓根就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單純只是捕風捉影，再加上故意裝腔作勢，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罷了。
后悔，是他此時此刻心情的完美寫照。
只不過事已至此，后悔也沒有用了。
他只能接受現實，并且有氣無力地道：“敢問公子具體何事？”
“方才，我的內景之中，有一魂體從中跑了出去，疑似在此演化，你難道沒有半點察覺？”
林天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圣族老者，語氣微微一沉。
從圣族老者之前的反應中，林天就看出，他對此事的了解程度，恐怕不能用一知半解來形容，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這要是不敲打敲打，不就當真成了養著吃干飯了嗎？
“小老兒也不知道啊。”
圣族老者神色怪異，要說異常，他是真沒有任何感覺，甚至不知道林天此時說的是真是假。
簡單來說，被林天詐過一次之后，他已經開始懷疑，林天是不是想以此問罪，亦或者說繼續對他進行敲打。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他沒有任何感知的前提下。
以他對自己的實力了解，幾乎可以斷言，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才對。
“這片天地就你一個人，發生這樣的大事，你就告訴我你不知道？”
林天臉色逐漸恢復平靜，只是語氣越發冰冷，死死盯著圣族老者。
“當真是不知道啊，此事與小老兒并無牽連，倘若是知情，哪有不匯報給公子的道理？”
圣族老者幾乎都快哭了，但是這一次，他決定堅守本心，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同時也是準備堅定一些，絕對不會再被林天欺騙。
“不如公子跟小老兒具體描述一下，究竟是什么情況，小老兒對此知情，也好分析究竟是什么異常。”
“我吃了一條魚，但是這條魚因為秘法，早已經燃燒殆盡的靈魂，卻從我體內重新凝聚，你說說，這是什么情況？”
林天不假思索，如實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圣族老者，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他早就直截了當說明情況了。
之前的小插曲，僅僅只是為了鞏固自己在圣族老者心中的威望而已。
唯有不斷加深威望，才能夠越發掌控對方。
畢竟，從始至終，林天都不太信任圣族老者，對待非常之人，自然要使用非常的手段。
“還有這種事？”
圣族老者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道：“即便是我圣族生靈，倘若燃燒神魂，即便大道不滅，能夠在漫長的歲月之中重塑肉身，但意識卻也會改變，若從靈魂層面來看，并非同一生靈。”
他一直覺得自己鑒古通今，算是當今世界中，為數不多的全知全能。
可也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情況。
神魂開始燃燒之后，倘若是不曾徹底燃燒殆盡，確實是有辦法重新蘊養，直至恢復甚至是痊愈的。
這一點不難，甚至達到某種層次，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的簡單。
但林天此時此刻所說的這種情況，就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的認知了。
“會不會，他的神魂并沒有徹底燃燒，而是在漫長歲月中，已經重塑并且恢復，這一次僅僅只是一個契機？”
圣族老者撫著長須，深思熟慮之后，極不確定地說道。
言外之意，他覺得這僅僅只是一次巧合，簡單來說就是，對方神魂已經即將痊愈，林天只不過是恰好趕上了時候。
“看來你是當真不知道了。”
林天微微搖了搖頭，本來還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現在看來，還不如自己分析的好。
“別啊，要是將他叫來，徹底了解情況之后，我能夠揭開真相。”
“你別急，你還有用，我不會把你除掉。”
林天看到圣族老者如同驚弓之鳥的表現，臉色有些怪異，自己用力過度了？這倒是沒什么必要了。
“你說，是否與這異象有關？”
他看向內景世界寰宇深處一角，那正在不斷演變的異象，異象周圍如同遍布道滅之地，強如大道法則，若是與之接觸，便會徹底消散。
甚至連黃沙都不會留下。
只是在這幅瘋狂的景象背后，又有源源不斷的全新法則誕生，二者算不上相輔相成，也并沒有什么特殊反應叢生。
但卻完全算的上是相互僵持，簡單來說就是消耗多少大道法則，就會生成多少新的法則。
對于他，對于內景，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唯一的造成的變化，可能只有，若干年后，原有的大道法則，將會被全新的法則替換。
“此事著實稀奇，小老兒誕生于混沌海中，什么樣的大道法則沒有見過，但此時出現的法則之力，皆是我不了解的法則，算不上蘊含多大的力量，但卻能夠給人全新的感悟。”
圣族老者皺著眉，若有所思地道：“或許不久的將來，公子可以憑借此物，一舉達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高度。”
該說不說，他的眼光還是毒辣的，在異象出現之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非同尋常之處。
只是這段時間里，林天壓根就沒有召見他，他也不敢咋咋呼呼的在內景之中呼喚林天。
加上心有所悟，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小的收獲，他也就沒將心思完全放在異象之上而已。
“哦，是道生道滅兩種力量都達不到的高度？”
林天聞言來了興趣，在他的感知中，由于異象所產生的法則，是遠遠不如那兩種極致且純粹的力量。
更別說道生道滅之力相互交匯融合，所產生的混沌之力。
“啊這。”
圣族老者汗顏，滿臉難受地道：“小老兒所指的，是公子憑借此物，可以在現有的每一個境界，都做到最強，但若是突破現有的水平，還得靠混沌之力。”
他眼神之中復雜的情緒，簡單來說，可以用羨慕來形容。
身為圣族生靈，曾經矗立于萬族之巔的存在，他也算是享受過無數生靈的羨慕。
可真正了解林天之后，他才發現，自己以前所謂的天賦，跟林天比起來，僅僅只能算是種族特性罷了。
根本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林天雖然不喜阿諛奉承，但是人之天性，誰都喜歡聽好聽的話。
對此倒也較為受用，再加上他本來也不打算懲戒圣族老者，之前所有的種種，倒是在他心中翻篇了。
“既然如此，你時刻注意此地，若是有什么異常，第一時間通知。”
林天不假思索，直接吩咐圣族老者。
他雖然掌控著內景的一切，內景之中若是發生什么異常，他有所感知的時間，絕對不會比圣族老者慢。
但是鑒于此次的情況，直接超出了他的掌控，他覺得還是要派人一直盯著才行。
畢竟，他又不像圣族老者無所事事，外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有時候沒注意到也是再正常不過。
“小老兒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可能否是接二連三的敲打，讓圣族老者不敢忤逆，亦或者是見識過林天的恐怖之處后，讓他對林天越發五體投地。
圣族老者此時此刻的態度，謙卑到了極致，好似從小就受到訓練，專心服侍林天的童子。
恨不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林天并未回應，只是意念微動，身形便從內景地消失，回到了小院之中。
雖然此去內景，并未花費多少時間，但陸野的效率也是不慢的。
他幾乎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院外陸野的聲音：“哥，這次我找來了不少好東西，咱們可以盡情試驗了。”
林天推開門，只見陸野站在院子里，身邊是十余只珍奇異獸，有的身上甚至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自帶法相，一看便不是凡物。
無論是單純食用，還是用來驗證二人之前的猜想，都可謂是上乘之選。
而就在這時，獸群之中，一只純白色，一身絨毛柔順透亮的虎妖，口吐人言道：“見過首席，這小子一直不肯跟老朽說此行的目的，不知首席可否告知老朽？”
“嗯？”
林天輕咦一聲，感受到異常，在他的感知中，這只虎妖的氣息，竟顯得極其隱晦，絕非一般妖獸所帶來的感覺。
他的目光也不由得下意識看向陸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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