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背答案都贏不了
周思明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為何？”
楚山河陰沉著臉說:“我并非因為杜子航是我外甥就偏袒他，而是他確實有著拿第一的實力，那味藥他之所以會寫一個范圍，是因為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所以大意了。”
“至于時間，子航也能在十五分鐘內鑒定完成，他只是比陸川更加遵守比賽規則，堅持等到了一個小時而已。”
“所以我覺得應該讓他們兩個再進行一次比賽，決出第一名。”
周思明滿臉不解，“可是，這杜子航明顯就不如……”
邊上一個裁判趕緊拽了拽周思明，笑著說:“楚家主說的對，他們兩個的水平旗鼓相當，確實應該再有一輪比賽。”
其余幾個裁判紛紛附和。
周思明皺起眉頭，顯然很不滿他們這種說法。
兩個人孰強孰弱一眼便知，哪來的旗鼓相當一說。
那個裁判則是趕緊湊到周思明耳邊，小聲說:“周老，你別忘了，咱們這比賽可是楚家贊助的啊，楚家主心中不服，你順著他的脾氣來便是，把他惹惱了，咱們可就拿不到贊助費了。”
周思明明顯很不恥楚山河這種做法，奈何他們手底下還有很多人的工資得結，這筆贊助費必須得拿到手，也只能點了點頭，“那便按楚家主的意思，讓他們兩個再比一場吧。”
楚山河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
“我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為了讓比賽公平公正而已。”
幾個裁判都沉默下來，有幾個臉上還浮現了尷尬的神情。
周思明說:“既然他們兩個還要比一場，那便用十八味藥湯做題目吧。”
“可以，我這就讓人去熬。”一個裁判起身離開。
楚山河見狀，轉了轉眼睛，趕緊起身追了上去，“張老，不知這十八味藥湯是什么？”
被喚作張老的裁判笑著解釋說:“就是用十八種不同年份不同藥性的藥材熬制出來的藥湯，他們只能根據藥湯的味道，來判斷其中熬入了什么藥，以及藥的年份，誰鑒別出的多誰就獲勝。”
楚山河問:“那如果兩人又全都鑒別出來了呢？”
張老哈哈一笑，“絕不可能，這么多年來，就沒人能全部準確地鑒別出來，能分辨出五六種藥材，并說出準確年份，便已經算厲害了。”
楚山河略作沉吟，說:“張老，這十八味藥能告知我一下么，我作為裁判，不知道比賽題目，就有點丟人了。”
張老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點頭答應，“好，我這就把十八味藥以及它們的年份寫下來。”
楚山河笑著拱手，“多謝張老，這次的贊助費，我再加三成。”
……
裁判席前。
穿馬褂的中年男人拿著話筒開口:“諸位，這次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讓我們倍感驚喜的是，這次竟然有兩位選手，成功將一百味藥都準確地鑒別了出來。”
“因此我們需要加一場比賽，讓他們兩個決出最終勝負！”
眾人都歡呼起來，顯然他們最喜歡看的，就是這種雙人對決。
杜子航笑了起來，喃喃道:“想不到竟然會有人跟我水平相當，不知是哪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
中年男人繼續說道:“這兩位需要進行最終對決的選手分別是，杜子航！”
杜子航自信向前走了一步，他就知道這兩個人中一定有他。
“以及……陸川！”
眾人紛紛尋找起陸川的身影。
“陸川？是剛才十五分鐘就結束比賽的那個么？他竟然全部鑒別對了？”
“我去，我還以為他是來湊熱鬧的，沒想到是個大佬啊！”
“陸川十五分鐘就鑒別完了，而杜子航用了一個小時，這明顯就是陸川厲害啊，還有什么好比的？”
……
杜子航臉色狂變，立馬扭頭看向陸川，“竟然是你！這不可能！”
陸川聳了聳肩，“沒什么不可能的。”
杜子航咬牙看著陸川，冷哼道:“你能全部鑒別對，恐怕運氣成分更多，待會兒的決賽我會讓你明白你和我之間的差距！”
陸川笑了笑，“奉陪到底。”
這時楚山河走了過來，冷漠地瞥了陸川一眼后，對杜子航說:“子航，你跟我來一下。”
二人去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杜子航憤憤不平道:“舅舅，那個叫陸川的竟然也能全部鑒別出來，這件事簡直離譜，他何德何能與我并列，我懷疑他是買通了裁判，這比賽絕對有黑幕！”
楚山河轉過身，無語地看了杜子航一眼，說:“他水平比你高。”
杜子航一愣，“舅舅，你開什么玩笑，你不是說他只是一個底層小人物么？”
楚山河嘆了口氣，把周思明的話重復了一遍。
杜子航難以置信，辯解說:“我……我其實知道那味藥的年份是八年，只是覺得沒人能和我競爭了，才隨手寫了個范圍……”
楚山河表情一滯，直接略過這個話題，說:“不管如何，陸川的水平確實要在你之上，這次比賽的第一名關乎你能不能拿到副教授的職位，所以你不能輸。”
他將一個紙條遞給杜子航。
“這是決賽題目的答案，你背下來，待會兒決賽開始，你就第一時間將答案說出來，讓大家知道你不比陸川差。”
杜子航滿臉不甘，他自然是想靠著自己的實力贏過陸川，但最終還是接過了紙條，“我知道了。”
……
稍作休息后，穿著馬褂的中年男人將陸川和杜子航叫到了眾人跟前。
杜子航神色復雜地看了陸川一眼，深吸一口氣，心中喃喃道:“就算你比我厲害，但這第一最終還是我的，人脈資源同樣屬于實力的一部分，我拿第一理所應當！”
中年男人拿起話筒。
“諸位，決賽馬上開始！”
“請工作人員將十八味藥湯端上來！”
兩個工作人員分別端著一碗藥湯來到陸川和杜子航旁邊。
中年男人解釋了一下十八味藥湯是什么。
“誰最快最準地辨別出十八味藥湯中的藥材，誰便是今天的獲勝者，在場諸位，都是見證人！”
“話不多說，決賽現在開始！”
隨著中年男人的話音落下，陸川和杜子航分別拿起了藥湯。
杜子航先是嗅了嗅味道，隨后嘗了嘗，立馬皺起眉頭。
“這藥湯味道古怪，想要辨別出其中的藥材難如登天，更別說確定年份了，還好我已經提前知道了答案。”
他看了陸川一眼，臉上露出冷笑，“這個家伙水平再高，面對這種刁鉆的藥湯，一時半會肯定也辨別不出來，這次輪到我讓大家震驚了！”
稍微裝模作樣鑒別一番后，他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
“當歸，五年份……”
陸川也是在同一時間拿起了筆，奮筆疾書。
杜子航滿臉詫異，“這家伙這么快就能辨別出來？絕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裝模作樣，我就不信我背了答案還比不過他！”
他努力回想答案中的內容，飛快書寫。
因為背的時間短，加上緊張，有的藥材年份他記不準，得回想很久。
就在他努力想第十二種藥材的年份是多少時，陸川停下了手中的筆，大聲道:“我寫完了！”
杜子航猛的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陸川，喃喃道:“這怎么可能！他……他鑒別的速度，比我背答案的速度還要快？”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陸川自言自語:“雖然他寫的快，但不一定對，而我寫的十二個藥材一定是正確的，第一肯定是我的！”
這時中年人走過來，將兩個人的紙都收了上去，交給了周思明。
周思明在對比完二人的答案之后，臉上露出了一個暢快的笑容，起身宣布道:“獲勝者是陸川！他寫的十八味藥以及年份全部正確！”
說完，他還笑著看了楚山河一眼，明顯是在說你這個外甥自己不爭氣，這可就怨不得我們了。
楚山河瞇著眼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很想沖上去給杜子航幾巴掌，讓他抄答案他都抄不贏，他真不敢相信這種蠢貨會是自己的外甥！
陸川笑著看向杜子航，說:“看來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不小。”
杜子航沒忍住，咆哮道:“這不可能！你的鑒別速度怎么可能會比我背……”
話到一邊，他意識到不對，趕緊閉了嘴。
陸川盯著他，問:“背什么？你該不會背答案了吧？應該不能吧，你要是背答案都贏不了我，那得多蠢啊？”
杜子航聽著陸川這譏諷的語氣，恨不能殺了他，但最終也只能無力地喊了句:“不就是一個破比賽的第一名么，你也沒什么好得意的！”
隨后便灰溜溜離開了。
陸川面帶戲謔，走到了楚山河的面前，問:“伯父，現在還要保持對我的偏見么？”
楚山河盯著陸川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也只是在鑒別藥材方面有天賦罷了，這或許可以讓你過上不錯的生活，但它給不了你跟夢瑤站在平等地位的資本。”
“你這點得意，在我眼里，依舊不過是個笑話！”
陸川哈哈一笑，拱手道:“想不到伯父也是個嘴硬的人啊，也罷，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拭目以待！”
楚山河臉色陰沉了幾分，憤然轉身道:“狂妄！不可理喻！”
陸川心中一陣暢快，卻又忽然皺起眉頭，他在楚山河剛才轉身的剎那，看到對方眼睛里的黑色血管明顯增多，并迅速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