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邀請的這個男子,鷹視狼顧,身姿如劍,處處透露出驚人的不凡。
陸詩妃看得暗暗咋舌,不由得暗自猜測。
能讓這樣的人物作為手下,他的老板得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那張方正的面膛,讓陸詩妃隱約有些眼熟。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她偷偷看了眼蘇塵的表情,卻發現蘇塵十分淡定,仿佛對于對方的來訪,早有預料。
“好。妃妃,你先辦事,我去去就回。”
可陸詩妃嘴上答應,心里卻仿佛有一百只小貓在撓。
又擔心又好奇,根本沉不下心思辦理貸款。
索性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輕手輕腳跟在了蘇塵身后,想要一探究竟。
可惜,那個男子直接引著蘇塵上了一輛車牌都沒有的紅旗轎車。
并且,車窗都是單向玻璃,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是誰!
上車之后,蘇塵隨意落座。
他身側坐著的,赫然便是西征王——未來的炎夏上柱國,霍安疆!
霍安疆依舊是一身筆挺的戎裝,目光之中蘊含著沙場才有的血性。
他粗糲的聲音直白問道:“天子少保,不常伴君側,在金陵做甚?”
然后,不得不強硬地敬了個軍禮,不情不愿地道:“那天閑雜人等太多,不便當面問好,少保見諒。”
話是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磐石一樣,沒有絲毫熱切。
蘇塵一如既往的云淡風輕,隨口應和一句:
“有心了。哦,對了,恭喜升遷。”
也不等霍安疆多說客套話,他便更加直白地問了回去:
“我的時間有限,說吧,霍上柱國大老遠來,找我何事?”
聽著這波瀾不興的話語,霍安疆沙啞問道:
“莫連山,是你所殺?”
直接開始興師問罪!
可蘇塵卻根本沒有理會霍安疆話里的刺,云淡風輕地漠然道:
“是。”
一個字毫無感情的拋出,充滿了應付與敷衍。
甚至沒有為自己做出絲毫解釋!
面對這副態度,霍安疆雙目微瞇,眼神中閃動絲絲縷縷的怒意。
他冷聲質問:“天子少保,擅殺一方邊疆王麾下副帥,難道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愿意給嗎!”
這正是他為何不遠萬里,動駕降臨金陵的重要原因!
自己麾下的副帥,平白無故讓人殺了!
死的不明不白!
可蘇塵面色平靜如常,淡淡答道:“解釋?殺了就殺了,要什么解釋?”
霍安疆磐石一般的面容驟然冷峻,語氣之中也同時帶出一絲危險的氣機。
“莫連山隨我鎮壓西疆二十余年,軍功赫赫,堂堂沙場男兒,沒有死在沙場上!
“而是死在了天子少保的手里,死在了你這位炎夏柱石的手里!
“就一句殺了就殺了,蘇少保,你就想這么打發老夫回去嗎?!
“還是說,要讓老夫面見天子,和天子討個說法!”
話音一落,滔天殺機驟然爆發!
轎車之內,霎時間仿佛化身尸山血海的酷烈沙場!
甚至憑空多出來一抹濃重的血腥味!
前座,兩名三星將領,更是一身肌肉繃緊!
隨時準備響應霍安疆的命令,下手拿人!
可面對霍安疆不加掩飾的凜冽殺機,蘇塵卻仿佛只是清風撲面而已,無動于衷。
半晌,才冷冷說道:“私調邊軍入關,恫嚇金陵商賈,他罪無可恕,就連你,也難辭其咎!”
可蘇塵的話,并不能讓霍安疆心甘情愿的打落牙齒和血咽下。
“莫連山調兵入關,報的是殺父之仇!就算鬧到天子面前,我也不懼!”
霍安疆聲音沙啞,聲音冰冷!
他身上的氣機只是些微收斂,便再度陡然炸裂!
狹窄的空間內卻仿佛充斥著千軍萬馬,肅殺之意如驚濤駭浪,山崩地裂!
蘇塵聳聳肩膀,不咸不淡地冷笑道:“他膽敢用槍指著我,只此一條,死罪難逃。”
第二條,罪責。
從蘇塵口中說出!
瞬間,霍安疆的滔天怒火,被蘇塵三言兩語,剎那間潑熄大半!
炎夏有律令,敢對天子少保行兇,視為叛逆,罪同謀刺天子!
再加上動用邊軍恫嚇平民商賈,別說莫連山逃不過犯上作亂這頂可怕的帽子。
就連霍安疆,也很有可能被看做治下無方,被剝奪上柱國的煊赫榮耀!
“可是……”
霍安疆正欲辯解。
“可是什么?莫連山報的是殺父之仇,難道我蘇家三十一口人的性命,就是兒戲!?”
這時,車內一直淵渟岳峙的蘇塵,雙目之中猛然席卷天傾之怒!
座椅扶手在氣機對撞之下,驟然碎裂!
若說霍安疆的氣勢,如千軍萬馬血殺萬里。
那蘇塵的氣勢,便恍若蒼天降怒,自帶一抹與生俱來的尊貴非凡!
咔!咔!
兩聲脆響,前排兩位三星將領被氣機死死按在座椅之中,一張臉如同窒息,沉青如鐵!
這是毫不留情的宣威!
潑天狂怒讓霍安疆剎那間啞口無言,他驀然想起蘇塵背負的血海深仇,脖頸處血管如蚯蚓般瘋狂暴突!
“鬧到天子面前?天子當面,我該殺莫連山依然殺!”
蘇塵冰冷一句,終于讓霍安疆看清了形勢。
他目光閃爍良久,終于不甘心地收斂了怒意。
炎夏,能震的住堂堂霍安疆的,此前只有兩人。
天子,戰神。
現在,多了一個少保!
霍安疆面色無比難看,沙啞的聲音粗糲傳出:
“好,好,好!莫連山的事,我可以不再深究,也希望少保能夠就此息怒,不要舊事重提。”
他……終究還是退讓了!
如同蘇塵所說,這件事如果真的鬧到了天子面前,吃虧的一定是霍安疆自己!
天子能賜予他西征王的無上尊榮,能賜予他上柱國的驚天地位。
也同樣能一句話,就讓他一無所有!
可蘇塵氣機卻沒有絲毫減弱,冷哼一聲,漠然說道:
“息不息怒,一切看我心情,你沒有資格置喙。
“幫我辦兩件事,做得好,我也許可以既往不咎,少在天子面前說你幾句壞話。”
他的語氣已經恢復了淡然,可話里威脅的意味,卻讓霍安疆陡然色變!
“你威脅我?!”
蘇塵雙目微瞇,老神在在地靠在座椅當中:
“我便威脅你了,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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