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月的質問讓東方婉眼中劃過一抹不明之色。
而后，她直視著白璃月，晶亮的雙眸之中泛著恐慌：“白小姐，你在說什么呢，我為什么要害你？”
以前看到東方婉膽怯的模樣，白璃月還覺得她是真的膽小，怕嚇到了她。
可如今，她只覺得東方婉演技太好。
一個因為滿足私欲，而殘害幾十個少女生命的人，會膽小嗎？
白璃月見她還在裝模作樣，直接戳穿了她。
“別裝了，參賽的所有設計師都知道林芷曦與我有過節，若她出什么事，別人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我。
你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所以，才對林芷曦的作品做手腳的吧？
這招借刀殺人，東方小姐玩的真是厲害，只不過，我就是想知道，東方小姐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我似乎從未惹到過你吧？”
東方婉一臉天真的看著白璃月，可憐兮兮道：“白小姐，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為什么要冤枉我？”
“你可以裝作聽不懂，也可以不承認，東方小姐做事滴水不漏，我也拿不出證據指證你。
不過，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東方小姐的為人如何，我想，我已經很清楚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走的彎路已經夠多了，若再這樣下去，必會自取滅亡！”
白璃月凌厲的眼神，讓東方婉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白璃月話中有話，仿佛知道些什么。
東方婉低下頭，盈盈弱弱道：“白小姐，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
可是，我沒做過的事，請你也別冤枉我，我自問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更不會去故意陷害別人。
你若對我有什么意見，直說就是，這么說話未必太傷人了！”
說完，東方婉眼中已泛著若隱若現的晶瑩，看起來尤為可憐。
若白璃月是個男人，此時一定不會再忍心責備她。
可偏偏她是個女人。
東方婉抬頭望了一眼白璃月冷漠的眼神，低聲繼續道：“我知道白小姐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以后保證不礙著白小姐的眼。”
說這話時，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丟下這句話，她便從白璃月身旁路過，準備離開。
白璃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攔住了東方婉的去路。
“站住！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倒是想問問你，殺害了幾十條人命，還不算傷天害理？”
白璃月的話讓東方婉臉上的膽怯之色徒然消失。
她的眼中，忽閃過一抹詫異。
“白小姐，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東方婉，你別以為你母親替你頂了罪，你就可以逍遙法外！”
東方婉眼皮猛得一抬。
她忽然想起，萬蓉死的那天，白璃月去過冰窖。
看來，白璃月早就猜到，與萬蓉勾結的人，其實是她。
只不過，母親為她頂了罪，白璃月沒有證據。
想到這里，東方婉望著白璃月時，那眼中的冷意讓人如墜冰窟。
她忽然抬唇，嘴角是一抹難以猜透的笑意。
她并未直視白璃月的話，而是陰惻惻道：“白小姐，我今天好心好意幫你，你可不要恩將仇報啊。”
見她終于露出真面目，白璃月眸色暗沉，卻不知她這話是何意。
“幫我？”
東方婉輕點了一下頭，上前兩步，直視著白璃月的雙眸，淡然一笑。
“是啊，那個林芷曦，一直針對你，難道你不覺得很討厭嗎？
我幫你教訓教訓她，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來質問我，不是恩將仇報是什么？”
東方婉說這話時，臉上一直帶笑。
如今已被白璃月揭穿，她的神色，卻依舊十分淡定。
這一瞬間，白璃月覺得這個女人可怕極了。
“東方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你心里一清二楚。
你母親用生命替你頂了罪，就是希望你改過自新，你卻還在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你對得起你母親嗎！”
從白璃月嘴里提起母親這兩個字時，東方婉臉上掛著的笑容逐漸消失。
她盯著白璃月，眼中是帶著肅殺的恨意。
同時，也終于撕下了所有偽裝。
“你還敢提起我母親？”
這一刻，她如變了一個人，連音色都降了幾分：“若不是你和穆景辰多事，非要找出萬蓉，我母親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根本不會與我天人永隔！”
說到這里，她忽然又勾起唇，陰冷道：“今天林芷曦的事，算是給你上次跟蹤我一事一個教訓，你若再敢多管閑事，別怪我不客氣……”
她語調很輕，卻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白璃月很難想象，面前這個如蛇蝎的女人，竟才是東方婉的真面目。
不僅毫無悔過之心，并且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別人身上。
白璃月忍不住伸手給她鼓掌。
“東方婉，終于露出真面目了，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是我先把你送進監獄，還是你先對我不客氣。”
“送我進監獄？”
東方婉自信嗤笑著，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加大音量道：“那你去報案啊，去大街上喊啊，就說我東方婉才是與萬蓉勾結之人，我才是兇手！”
說完，她肆無忌憚的笑著，挑釁道：“你覺得，誰會信你？”
她如此猖狂的模樣讓白璃月莫名生氣。
“東方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過的事，遲早會報應到你身上，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是嗎？這是弱者的理論，我東方婉從不信什么報應！”
說到這里，東方婉無所謂的聳聳肩，挑釁道：“看看，我背負幾十條人命，還不是過的好好的？我得到報應了嗎？
什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種話，都是你們弱者對自己的安慰罷了！
白小姐，我勸你識相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再來摻合我的事，否則……”
說到這里，東方婉的踮起腳，覆在白璃月耳畔低聲道：“你是黑魅的事，我要是說漏嘴了，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