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璃月穆景辰 > 第1255章 哭聲
    好奇心促使她一直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發現這條路上,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侍衛值守。
雖然周圍是亮堂的,可她一個人站在這寬闊的路上,被冷風吹的涼颼颼的。
兩旁大樹的枝葉與風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讓她有種越往深處走,越冷的感覺。
王宮中怎會有這樣荒涼無人的地方?
這實在太過蹊蹺。
來都來了,已走了這么長的路,她自然不會放棄。
再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終于走到了盡頭。
這條路的盡頭沒有路燈,皇甫璃月停住腳,只看到前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地方。
她大著膽子往前走去。
“嗚……嗚……”
一個不知是風吹打樹葉的聲音,還是哀怨的哭聲,離她越來越近。
在這種環境下,這聲音顯得格外瘆人。
“嗚……”
她緩緩走到這片黑暗的區域,終于能看清這里的景象。
她的面前,是一個約十米高的石門。
這道石門上,雕刻著許多象征王權的花紋。
只不過,石門緊閉,她推了兩下,根本紋絲不動。
她順著石門往上看去,便看到石門最上方,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地宮。
她深吸了一口氣,瞬間脊背發涼,深呼了一口氣。
“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地宮,簡單的來說,就是陵寢,一個用石材打造的地下宮殿。
只不過,這個宮殿,住的都是已去世的人。
譬如,皇甫家的老祖宗,前幾任的國王,王后等人。
他們的棺木,統統安放在這地宮之中。
這里,可是王宮中的禁地。
皇甫璃月不禁感嘆自己的運氣。
這么大的王宮,她偏偏走到這里來了。
怕打擾到這里面的“老祖宗”,她秉著尊敬的態度,雙手合十,向這石門作了個揖。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了,我這就走。”
大晚上的,即使她膽子大,站在這里也覺得有些驚悚。
說完這句,她轉身準備離開。
“嗚……”
一個似哭聲,又似樹葉的“嗚咽”聲讓她身體一怔。
這聲音,明顯是從她身后傳來的。
可她身后,明明只有那道緊閉的厚石門。
皇甫璃月一個從不迷信的人,背上瞬間滲出冷汗。
她猛得回頭。
可除了那道厚厚的石門,什么都看不到。
那“哭聲”,也忽然止住了。
“不會這么邪門吧?”
她低聲呢喃了一句。
剛才,她明明聽到聲音是從石門后傳出來的。
地宮里,應該不會有樹葉類的東西。
所以,剛才那聲音,真的是哭聲?
皇甫璃月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
地宮之中,是不可能有活人的。
如果不是活人,那就是……
想到這里,她甩了甩頭,嘀咕著:“不可能,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一定是我的錯覺!”
她正了正神,把這些胡思亂想拋之腦后,確認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嗚……”
她剛平息下心情,那哭聲又來了。
她身子一僵,瞬間冷汗涔涔。
這一次,她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雖然聲音非常輕,可她能分辨的出,那就是哭聲!
她打了個冷顫,嚇得不輕。
這里面可都是已逝去多年的老祖宗啊……
正在這時,她肩上忽然搭上一只大手!
她滯住呼吸,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自我保護意識讓她一把抓住肩上的這只手,使勁一掰。
而后,她猛然轉身,想把身后的“東西”制住!
只不過,當看清身后“這東西”的面目時,她內心殘留的那點驚悚感忽然褪去。
“你怎么在這?”
看著面前的穆景辰,她有些詫異。
穆景辰眉頭微皺,視線往下,落到已快被她掰折的手上。
“夫人這是打算謀殺親夫?”
皇甫璃月略顯尷尬,松開了手。
“這可怪不得我,要不是你突然在背后嚇唬我,我也不會對你動手。”
穆景辰看著她驚魂未定的模樣,握住了她的手,溫柔調侃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
她感受著整只手被他手心包裹的感覺,一股暖意襲上心頭,心中的那點煩悶之意也漸漸褪去。
她并未跟他置氣,而是很認真的看著他,說道:“不是我膽子小,是因為我剛才,居然在這里面聽到了哭聲!”
后面那句話,她聲音放的很低。
畢竟這里是逝者安息的地方,她說這種話,略有些不敬。
穆景辰抬起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地宮”兩個字,又收回眼神。
“是不是聽錯了?這里怎會有哭聲?”.Zx.
皇家地宮,是除國王允許外,他人都不許進入的。
一年之中,除前任國王和王后的忌日,或是需要特殊祭拜的日子,這地宮根本不會打開。
據他所知,距離上一次打開地宮,已過了半年。
這地宮里除了陪葬品,根本沒有食物。
就算里面有活人,也早就是一堆尸骨,怎會有什么哭聲?
皇甫璃月也無法確認。
畢竟,這地宮兩旁的樹吹的沙沙作響,也很像是哭聲。
“也許真的是我聽錯了吧,算了,不管這些了,這里是禁地,不宜久留。”
“嗯。”
穆景辰緊握著她的手,兩人并肩而行。
不到一會兒,他們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不過,他們離開后不久,那個“哭聲”又忽然響起。
在這無人的夜晚,這聲音經久不散,仿佛是鬼門關門口冤魂的哭喊聲。

穆景辰牽著皇甫璃月,一步步往長安殿的方向走去。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安靜的散過步,他格外珍惜。
即使在Z國,他是高高在上的權家掌權人,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大企業家。
可在她面前,他褪下了所有光環,只是深愛著她的男人。
“今天的事,讓你不高興了吧?”
他主動開口,眼神注視著她。
“沒有。”
通常在這種問題上,女人說沒有,就一定是有。
他了解她,自然明白。
他停住腳,扳正了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自己。
“讓你不高興了,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
他這種不論何事先道歉的習慣,已讓她的氣消了一半。
對于普通男人,道歉也許并不是一件難事。
但對于他這種多年身處高位的男人,便顯得十分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