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扶著夫人,進門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君翊,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王君翊是王氏三房的人,可有任何事情,王世子都會給他撐腰,而他,身為云陽侯的女婿,一出事,云陽侯立馬就將他推了出去,這人與人,還真是沒法比。

  “夫君,在想什么?”盧夫人敏銳的察覺到盧俊興致不高,壓低聲音詢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王君翊與以前不一樣了。”盧俊以前也見過王君翊,敏銳的發現這人跟以前比,變了很多。

  “都家破人亡了,還能一樣嗎?”云陽侯接過話,“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他若是乖乖聽話,興許王氏三房就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了。”

  盧俊心中冷笑,面上卻乖順,若是王君翊真的聽話的話,只怕死的就不是王氏三房一脈了,而是整個王氏被屠戮!

  想到這里,盧俊抬起頭看向云陽侯,眸子中射出一抹恨意,他當初求娶云陽侯的女兒,確實有借助云陽侯的威望提升范陽盧氏的地位,他從未想過靠著岳丈的提拔青云直上,所以他進了軍中,別人五更起,他三更起,沖鋒陷陣他總是第一個,為的就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得到賞識,而云陽侯看不到他的努力跟付出也就罷了,還意圖毀了他!

  云陽侯感覺到背后的目光,突然回頭,卻只是看到盧俊對著自家女兒溫柔貼切的笑,不由得心中疑惑,難不成是他的錯覺。

  “云陽侯。”

  “蕭中丞。”云陽侯停住腳步,目光落在蕭中丞身后的幾個孩子身上,“中丞大人不愧是中流砥柱,就連子女都比別人出色,哪像我家那個孽障,整日里氣得我心肝肺都疼。”

  “晚輩見過云陽侯。”蕭家三兄妹紛紛行禮。

  “免禮,快免禮。”云陽侯笑呵呵的說道,“文君這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了,我還記得她這么小的時候,就像是文雄的小尾巴一樣,文雄去哪里都跟著。”

  “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粘著哥哥玩,我呀就盼著趕緊將她嫁出去。”蕭中丞聲音爽朗,“若是能尋得盧將軍這般年輕有為的佳婿,那就更好了。”

  “蕭中丞說笑了,盧俊也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不值一提。”云陽侯不動聲色的說道,“文君丫頭在相看夫家了嗎?”

  “是啊,她也到了說婚的年齡了,相看了不少人家,她都不滿意,盡給我這個當爹的尋麻煩。”蕭中丞話語抱怨,臉上卻是濃濃的寵溺。

  云陽侯眸色微動:“謝氏長風與王氏的虞兮小姐從小定了親,兩家的關系愈發的親密,蕭中丞,我們袁蕭兩家,何不效仿一番,結個姻親?”

  蕭中丞臉色微變,云陽侯好女色,府中子嗣眾多,但是嫡女已經嫁為人婦,嫡子則是云陽侯世子袁冕,這袁冕更是繼承了他爹所有缺點,貪財好色,尚未定親,據聞他院子的里丫鬟,就沒有他不沾手的,哪里配得上他的女兒!

  “侯爺說笑了,以您今時今日的地位,哪里需要聯姻來穩固地位。”蕭中丞四兩撥千斤的把問題撥開,“喲,謝相也到了,一起去打個招呼吧。”

  謝相獨自一人走在前面,謝夫人則是帶著一雙兒女去跟交好的世家夫人話家常。

  “謝相。”

  “云陽侯,蕭中丞。”

  “見過謝世伯。”蕭家三兄妹與盧俊夫婦紛紛行禮。

  “不用多禮。”謝相見三人跟在蕭中丞身后,緩聲道,“我家長風與羽靈也到了,跟幾個好友一起說話,你們幾個孩子也去吧。”

  蕭中丞聽了,當即笑道:“咱們幾個老東西聊天,幾個孩子跟著著實無趣,都去玩吧。”

  云陽侯看了一眼盧俊,緩緩點了點頭。

  幾人便朝著謝長風所在的地方而去,謝相看著蕭家三兄妹,一臉艷羨:“我真是羨慕中丞大人,早早就抱上了孫子。”

  蕭中丞一聽這話,頓時明白謝相是在隱晦的表達對謝長風婚約的不滿,原本王謝兩家聯姻乃是一樁美事,誰知王家小姐遭遇變故,迄今為止,昏迷不醒,連累的謝長風蹉跎到現在,別說成親了,連個姬妾都沒有。

  “謝相想抱孫子還不容易嗎?”云陽侯搶先接過話,“王小姐雖然昏迷不醒,但是不妨礙謝公子納妾啊,到時候等孩子生下來,記名在主母的名下就行了。”

  謝相聽了,笑著婉拒:“世家望族,哪有主母沒有進門,府中就姬妾成群的,沒得亂了規矩不說,還叫世家小姐瞧不起。”

  蕭中丞嘴角彎了彎,沒有反駁,可不是叫世家小姐瞧不起嗎?云陽侯世子雖然身份尊貴,但是真正的世家望族小姐是根本看不上云陽侯世子的。

  云陽侯哪里會不明白謝相這是影射他兒子尚未娶妻,府中就已經妻妾成群,只是世家望族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只娶一個女人?只娶一個的下場,就跟武陵侯府那位一樣,生個兒子是個病怏怏,生個女兒躺在床上要死不活。

  “這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家的女兒,享有世家提供的榮華富貴,就要為世家的榮耀添磚添瓦。”云陽侯看向跟夫人小姐聊得甚歡的袁箏,幽幽的說道,就算是他的女兒,也得為云陽侯府著想。

  謝相跟蕭中丞都沒有反駁,世家的女兒尊貴,豈能讓別人糟蹋,若是能為她們尋一門合心意的婚事,自然是皆大歡喜,縱然是不能,他們也會竭盡所能的為女兒們選一門人品家事俱佳的夫婿,豈會明知是火坑,還將女兒往火坑里面推的?

  不見兩人回答,云陽侯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謝相,聽聞你們謝家想解除與王小姐婚約,是真的嗎?”

  “侯爺,道聽途說的話可不信。”謝相冷靜的說道,縱然他心里再渴望解除兩家的婚約,也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王氏比駱駝可龐大多了,若是惹惱了那位護短的王老侯爺,縱然是他,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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