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盛會一共三天,參加寒食盛會的人,大多會在上林苑待到最后一日離開,老侯爺只待了一日,便回武陵侯府了,王虞兮身為東道主則是需要待在上林苑,直到寒食盛會結束。
“昱之。”晚膳后,謝長風終于找到跟王虞兮獨處的時間,“接下來還有兩日,你還撐得住嗎?”
“我可以的。”王虞兮笑容溫和,“今日太忙,都沒能跟你說上話。”
“那么多事情需要操持,哪里顧得上我。”謝長風的聲音溫潤有禮,“你近來跟永安王起沖突的有些頻繁。”
說到永安王,王虞兮下意識磨牙,這人總是想著法的給她找不自在。
“他總是來尋我麻煩。”
謝長風看著王虞兮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得斂眸,果然不是他的錯覺,每當說到永安王的時候,王虞兮便會有情緒波動,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對于他來說,都不是好現象。
“昱之,你太激動了。”
“激動,有嗎?”王虞兮疑惑的問道,她哪里有激動了?如果說,恨不得掐死魏寧也算是激動的話,那確實是激動,只是她想掐死魏寧,卻不能掐死他,否則,他們的交易就作廢了。
“有,好似恨不得咬死他。”謝長風笑著說道,王虞兮還沒有察覺到她對永安王的不一樣,那么他也不需要刻意去提醒。
“那是因為他這人太惹人厭了。”王虞兮笑著說道,“對了,今日的食物,可有喜歡的或者不喜歡的,喜歡的,我一會兒讓人單獨送一份去你房里,不喜歡的,再改進。”
“都不錯,很是用心,連我爹都夸你辦事周到。”兩人一起逛起了上林苑,“今日的刺客,有眉目了嗎?”
“還沒有。”王虞兮緩聲道,“不過,毛侍郎病逝了。”
謝長風神色微動,毛侍郎正值壯年,怎么會突然病逝,年紀輕輕就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可見本事,再加上此人平日里剛正不阿,不結黨營私,連他父親都覺得此人不錯,怎么好好的就沒了?難不成毛侍郎跟今日的刺殺有關系?還是說,云陽侯要將女婿調往兵部,毛侍郎的死是為了給盧俊騰位置?
“你的暗衛都跟在身邊嗎?”謝長風當即詢問道,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誰,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都跟著,別擔心。”王虞兮笑著說道,“想殺我的人,都得掂量一下。”
“正常人自然是不敢對你下手的,我就怕有些腦子不正常的人。”謝長風不疾不徐道,兩人轉過彎,迎面遇上魏寧跟八皇子。
“王世子,我們正說你呢。”八皇子當即上前,用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去勾王虞兮的脖子,卻被謝長風攔住。
“八皇子殿下,儀態。”
八皇子嘿嘿一笑,收回手:“世家子弟就是規矩多,你說是不是,皇叔?”
魏寧淡淡的瞥了一眼:“身為皇子,還被人提醒儀態,你也不害臊。”
八皇子臉上的笑容一僵,他一向肆意慣了,從不在意的儀態,畢竟他不想做皇帝,只想做個富貴閑散王爺罷了,所以對自己的儀態也不甚在意。
魏寧見八皇子憋紅了臉,這才看向王虞兮:“關于白日的刺殺,我查到一些線索,要聽嗎?”
“如此,多謝永安王殿下。”王虞兮毫不客氣的回答,魏寧主動送上門來,她豈會拒絕,只要涉及到軍中,魏寧的消息,都比別人快一步,是因為李信在西山大營的緣故嗎?
魏寧伸出手,邀請王虞兮同行,謝長風不甘示弱的跟上,魏寧卻伸手攔住了他:“謝大人,此事敏感,謝大人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謝長風停住腳步,目光森然的看著魏寧,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魏寧是故意不讓他與王虞兮獨處:“在世家舉行的寒食盛宴上,出了刺殺這樣的事情,我身為謝氏的繼承人,卻無權知道嗎?”
“今年的寒食盛會乃是王氏主辦,可偏偏在王氏主辦的盛會上出了刺殺這種事情,謝大人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世家想在陛下的面前抹黑王氏,因此故意派人攪亂寒食盛會?”
謝長風微微蹙眉:“永安王殿下說的也有可能,但是殿下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是賊喊捉賊?”
“謝大人的意思是,這場刺殺是王氏自導自演的嗎?”魏寧突兀的笑了。
“我是什么意思,永安王心里比誰清楚。”謝長風神色冷然,語氣冷靜,“我與昱之的交情,也非常人能比,她比誰都明白,我絕不會傷害她。”
魏寧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是嗎?謝大人一直守著與王小姐的婚事,讓王小姐備受名聲所累,若是王謝兩家關系破裂,她就會成為罪魁禍首,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傷害?”
“若是對一個人的愛是傷害的話,那這普天之下的有情人豈不是都該死?”論口才,謝長風從未認輸過,而魏寧也是個不服輸的人,在戰場上他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在官場上,他也不會讓任何人。
“若是對他人的愛成為了負擔,就該及時收手。”魏寧不疾不徐道,“天下有情人可不背你這黑鍋。”
“殿下的意思是,我與沉魚并非有情人?”
“難道不是?”
謝長風微微一笑:“殿下,這天下多少走馬看花,盲婚啞嫁之人,難不成他們都是有情人?我與沉魚從小指腹為婚,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比一般人深厚的多。”
“女子的閨名非父母家人不能呼喚,謝大人身為世家嫡子,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魏寧慢悠悠的反問道,“還是說,你在外這般敗壞她的名聲,是為了讓……”
“永安王,你究竟是來吵架的,還是來商量事情的?”王虞兮打算魏寧的話,對于魏寧為難謝長風的行為很是不滿。
魏寧盯著王虞兮,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刺殺一事,皇上交給八皇子全權負責,兇手不明的情況,誰都可能是兇手,相關線索,除了你跟八皇子,我不能透露給任何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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