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白衣少女看向侍女,眼中泛起一絲興趣。
“那個小姑娘拿到銀子了?”
“是的小姐,拿到了,那位姓張的公子出手很闊氣。”侍女回答道。
“好了,知道了。不知道月兒姑娘的信什么時候才來,要是能成為她那樣的女俠就好了。”白衣少女用手將下巴撐在桌子上。
“小姐,你對哪位公子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侍女笑道。
“你那么喜歡他,把你送給他好不好!”白衣少女怒嗔道。
“我才不要,我要繼續留在小姐身邊。”
天字號房內,張天霸正笑著對小女孩說道,“只要我還在這,你餓了,隨時可以來我這吃。”
“這些寶貝你挑一個吧!”
“不了爺,我有銀子就夠了。”少女連忙搖頭。
“沒事,喜歡的話,可以拿一個。”張天霸繼續說道。
“張大哥,真不用了,我有這些銀子就夠了,寶貝我拿著也留不住。”
“行。”張天霸點點頭。
少女離開張天霸所在的房間,張天霸則是心情大好,這比上次修煉的可快多了。
開人心扉容易,破人心房卻難,不過以這樣的修煉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徐渭按在地上摩擦了。
隨著小女孩離開,賞銀是真的也在醉宵樓傳開了,不斷有風塵女子來嘗試,但多數只是為了錢,并非真的能夠敞開心扉。
但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張天霸都會賞銀,只不過是多少不同而已,若真是能夠敞開心扉的女子,自然是大銀錠子。
過去小半月,張天霸也是已經進入一階四境。
“果然正常修行還是比不過讓女子敞開心扉!”張天霸看向手中越來越凝實的指劍。
這時又一位女子走了進來,不過與那些風塵女子的美貌不同,這女子的半張臉明顯被燒毀了,穿著也十分普通,但身上的紅粉之氣卻是如柱而起。
如此多的紅粉之氣,看來這姑娘身份不一般。
“聽說公子您喜歡聽故事?”疤面女子開口道。
“嗯。”張天霸點點頭,隨后指向一旁的凳子,“坐吧。”
女子在張天霸面前坐下,張天霸開口道:“在下林東城張家人,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
“小女子名為司徒幼,原京城人士。”女子回答道,語氣靜如秋水。
“姑娘為何在此?”張天霸繼續問道。
“皇權更替,家道中落。”女子回答道。
雖然只是短短的八個字,但女子卻已經道明了一切。
“公子說是要交心,我便來看看公子是不是真的交心!”女子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語氣之中盡是灑脫。
“自然。”在疤女子的面前,張天霸顯得有些拘束。
這是氣質上的不同,眼前的女子太過灑脫,太過耀眼,和自己相比,自己到真是有些像黑夜中的蛾子。
“我本是京城人,十三歲琵琶學得大成,不過因家族牽連被發配教坊司,而后我便成了京中清倌客。”
“每彈奏一曲,當時的那些男人都為我爭的頭破血流!”女子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悅色。
“當時我的弟弟在大人物的庇護下,得以保全性命,不用去充軍。”女子繼續說道,“但一切的籌碼都是有代價的,那個大人物無非是看上了我的容貌。”
“為了他幫了你弟弟,所以你把身子給了他?”張天霸平靜問道。
“沒有,當時的我自以為是清倌客,怎么可能從他?他那年歲都能當我爺爺了!”女子皎潔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半張疤臉。
“所以你弟弟從軍了?”張天霸問道。
但女子卻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公子說是交心,卻是一直在聽我說,而我對公子卻是一無所知,這恐怕有些不公平吧!”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張天霸開口道。
他雖然知道紅塵劍典的訣竅就是以心換心,但是能靠騙的,為什么要靠心呢?但眼前的女子卻不一樣,這個女人如同紅塵氣運太過耀眼。
“自然是真話!”女子開口道。
真話嗎?張天霸微微一愣,看向疤面女子。
這半月來,他見過了太多女子,但如此要求的卻是第一個。
“翠兒,你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張天霸開口道。
雖然風險有些大,但總的來說,收益足夠他冒風險。
翠兒離開后,張天霸嘆出一口氣,“其實啊,我不是張天霸,我從另一個世界來,以前的我很普通,沒什么優點,家里也沒現在這張家沒富。有喜歡的女孩呢也不敢開口,就這樣慢慢重復著沒什么辦法的生活,但我很知足,因為我沒什么可追求的。”
“這是假話嗎?”女子對張天霸問道。
因為這種離譜的話,無論怎么聽都不像是真的,但張天霸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有一股不安感,因為只要他不說出口,這件事就永遠是個秘密,可一旦說出口,這個秘密也就有了暴露的可能。
“不!這是真話!”張天霸與女子四目對視。
“那假話呢,我也想聽聽。”女子開口道。
“假話就是,我是張天霸,張家的少爺,我以前無惡不作,只不過現在失憶了。”張天霸回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女子微微嘆出一口氣,看向張天霸,笑道,“我拒絕了那個老男人,所以我弟弟被抓去從軍了,而我因為毀了容貌,也被從教坊司下放到地位更低的妓館。”
“后來,我才知道,那些男人從來都聽不懂琵琶,他們看中的只是我的容貌。”
“公子,覺得呢?”
“我嗎?”張天霸頓了頓,“...我的話,也喜歡漂亮姑娘吧。”
他并不想說假話,但如果讓他選,他可能也會和那些人沒什么不同。
“姑娘既然會琵琶,那何不彈來聽聽?”張天霸連忙岔開話題。
“怎么?公子也懂音律嗎?”女子繼續問道。
張天霸搖搖頭,“不,我不懂,但我愿意聽。”
“既然公子愿意聽,我現在就去取琵琶,為公子獻上一曲!”
不一會兒,女子就拿著琵琶回來了,只不過臉上蒙上了一層輕紗,紫色的輕紗下那半張絕美的臉若隱若現。
琵琶弦起,沁音透人心,張天霸就這樣聽著。
樓下的女子同樣也聽到了琵琶音,不過她們只是嘲笑道,“疤娘許久不彈琵琶了,今日怎么彈起琵琶來了?”
“許是面前人不用獻身了吧!哈哈!她那張疤臉我看也沒哪個男子看得下去吧!”
眾女放聲地笑,但琵琶聲依舊不停,只因為有人愿意聽。
曲罷,女子對張天霸問道:“公子感覺如何?”
“好聽。”張天霸點點頭。
但女子的臉上卻露出少許失望之色,原來眼前的公子和那些男人也沒什么不同。
本來敞開些許的心扉,此時也驟然收緊,紅粉之氣瞬間化作細絲。
張天霸皺眉,如果我不做點什么,看來這紅塵氣運是受不得了。
“翠兒,拿筆來!”張天霸對門外的翠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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