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秘境之中,一氣劍宗宗主梅笙和青藤書院院長孔令七正陷入苦戰。
他們所面對的是曾經的儒道先師,曾經的至圣,如今卻只剩下癡狂的模樣。
“孔令七,這真是你儒家先師嗎?我怎么看著像個邪魔。”梅笙手握長劍,握劍之手不斷淌血。
“梅姑娘,我不知道,但這的確與畫像上的儒道祖師有七分相似,身上的法則也是儒法,只不過似乎有些像是瘋魔。”孔令七退到一旁。
“我看也不是,你看他這渾身的腱子肉,哪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而且到現在也未見他過儒法,倒是這肉身十分強橫。”梅笙注目凝神。
她與孔令七一同進入,這段時間尋找卻并未發現瓦麻子二人的蹤跡,反倒是遇上眼前的肌肉壯漢。
壯漢的后背若隱若現地凝聚出一個德字。
沉默良久,儒道先師率先對梅笙開口:“你不是我儒道弟子,自可離去。”
聲音沉穩低沉,似乎不存在任何情感。
梅笙看了一眼孔令七,卻并沒有棄之即去。
“你真是祖師?我既是儒家弟子,你為何要襲殺我?”孔令七對先師問道。
“正因為你是儒家弟子,我才要看看你這后人是否夠格!”先師再一次出手。
孔令七與梅笙再一次被擊飛出去,儒道先師的眼神有些失落,想不到如今連劍道都沒落至此,儒道的后生更是連自己的殘魂都無法抵抗。
萬道不復古,天驕不曾經,如此沒落的大世何來希望。
“我且問你,你為何讀書!”儒道先師一拳轟出,氣浪將二人身后的大山洞穿。
“我不知,一開始讀書只是為了吃飽飯,所以才跟了老師,再后來我聽人說,人讀書,無非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孔令七認真答道。
“此話說的不錯,但你可有此能,尚不如我,如何去做!”儒道先師再次揮出一拳,拳風之中蘊含著殺意。
“學生孔令七,愿用余生去做,哪怕不成,但心無悔!”孔令七避開拳芒,再次回答。
“不!你沒時間了,大盛之處,必定大衰!物極必反!你所來之地,已是草盡油枯!”儒道先師收拳,怒斥一般說道。
“不,我還有,以下三天之境,再連綿萬載,絕對可以!”孔令七反駁道。
儒道先師看向孔令七,如今的后來者已經連真相不再知道,自己當初和諸位大能獻祭,以身合道,如今看來似乎也沒什么意義。
孔令七卻是不理解儒道先師的話,也不理解儒道先師為何會對他這個后來者出手。
更讓他不解的是,下三天為何會出現這種隱秘。
儒道先師距離他的時代太過遙遠,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祖師,他也是第一見到。
“梅姑娘,你先走吧,這是我自己的事!”孔令七對梅笙開口道。
這本就是儒道的傳承,把梅笙牽扯進來也沒什么,況且張天霸和瓦麻子似乎也不在這。
“你能行嗎?”梅笙看向孔令七。
“梅姑娘放心,我能行的!”孔令七回道。
如果實在不行他還可以逃,不過此時還是尋找張天霸二人更加要緊。
話語落下,梅笙也迅速轉身離去,她在這幫不上忙,也是過與儒道先師一戰,但很明顯,二人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現在只有想辦法先退出秘境之外,然后再進來才行。
這個地方并沒有境界的限制,可能并非是單獨對下三天開放的,沒準是給更高境界的人準備的。
梅笙離開之后,孔令七也再次向儒道先師發起進攻。
一向擅長言法的他突然要與人進身肉搏,自然是十分不適應的。
“后人所學之道皆出自于我,你用著我教的法門,又如何能勝我!”儒道先師一拳揮出,孔令七的言法儒道隨之破碎。
這是孔令七第一次動搖,他所面對的是創造出這般法門的人,自己堅持儒道,但在眼前人的面前,這些都如同無用。
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空有境界的普通人,以前曾想過有一天能見到儒道先師會是何種情況,但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祖師拳拳到肉地互毆。
“能不能勝,得試過才知道,我不敢妄稱在祖師之上,但祖師的殘魂,還是得試過才知道!”孔令七放下以往所學過的一切儒法,緊握雙拳,朝著儒家先師殺去。
此一戰,只進不退!
劍道秘境之中,張天霸也在與自己苦戰,一開始他還覺得有勝算,但時間一久,他也不得不開始懷疑對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如今隱藏的氣海他已經完全挖掘,雖還不能收放自如,但全力一戰是完全沒有問題,可那個克隆體還是穩穩壓住他一頭。
“搞什么鬼啊!瑪德,這真的是我嗎?”手持魔劍的張天霸再次敗下陣來,一頭栽到了沙地之中。
瓦麻子則是呆呆著看著的她,此時的瓦麻子已經參悟結束,劍道本源也被她看的差不多。
雖然接著參悟,可能會收獲更多,但瓦麻子似乎并不敢興趣,反而幫著張天霸想辦法打贏自己的克隆體。
一雙死魚眼中寫滿了加油二字。
“你要更快!不要怕!”瓦麻子握緊雙拳對張天霸鼓勵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沒怕!”張天霸從沙地上站起身。
反正又不會死,他有什么好怕的,每一次直接都是拼盡全力,但即使到了現在,還總是差那么一絲,總感覺再揮一劍就能夠將克隆體擊敗,可總是一劍又一劍,還是差一劍。
“喂,前輩,我的劍道天賦真的很好嗎?我怎么覺得我自己很蠢吧?”張天霸疑惑道。
劍道意志看向張天霸,這個小子他也看不透了,本來以為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硬生生是拖了數月,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小子故意的。
每一次又不像作假,都是竭盡全力,但總是差那么一劍,他就敗了。
只是差那么一劍而已,難不成就真的那么難?
“他所差的只是那么一劍而已。”
張天巴看著自言自語的劍道意志,“前輩,你說句話啊,我要是不適合練劍,你就早點告訴我呀,我還能想辦法補救一下。”
“沒有,你劍到天賦不差,甚至可能比梅子雨還好,可你小子就是…奇怪…”劍道意志也是無法理解。
眼前的小子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就算再不濟的人,至少也是和自己平手,他居然會一直會敗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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