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儒道先師說話之時,空間破開一道裂隙,張天霸三人落了下來。
張天霸看向儒道先師,剛才那句話他自然是能聽到的。
眼前的壯漢怎么看都不像是讀書人啊,想不到這個世界的儒道開闊者居然如此高大。
“你們是誰?我未曾邀請你們進來!”儒道先師看向張天霸與瓦麻子。
順便看了梅笙一眼,之前他放走的人,如今又出現在了儒道秘境之中。
“在下張天霸,見過儒祖。”張天霸迅速起身。
“你們怎么來了?”孔令七擦拭著嘴角的血液,看向梅笙。
“我們若是不來,你豈不是要死在這,為了來救你,張天霸那小子可是把參悟劍道本源的機會都放棄了。”梅笙回答道。
瓦麻子手握木劍,緩緩站到了張天霸身旁。一雙死魚眼則是死死地盯著儒道先師。
沉默片刻,瓦麻子開口道:“他很危險。”
張天霸也感到一陣發涼,一陣清風微微吹過,夾雜著些許的寒氣與山崖匯成一體。
“不是我儒道弟子,自可離去!”儒道先師再次開口,一瞬間化作一道殘影襲向張天霸面門。
不過張天霸卻是下意識地躲開了,在與自己數月的廝殺中,他的精神已經不似之前那般遲鈍,只要稍有變化,他都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張天霸有些錯愕地看向儒道先師。
有沒有搞錯,你不是儒家祖師爺嗎?上來就是沙包大的拳頭。
“你真的是儒家祖師,你不是應該用言法什么的?”張天霸閃身退開。
“不值得,唯一的弟子,儒道在我之后,而你們又不是我道弟子!”儒道先師身軀筆直地立在四人面前。
張天霸迅速來到孔令七身旁將他救走,梅笙與瓦麻子則是默契地出劍攔截。
“瓦兒,莫要硬接,你我不是對手!”梅笙提醒道。
“嗯。”瓦麻子收攏劍意,并沒有硬碰硬的想法。
雖然不明白劍道意志所說的侵染是什么意思,但一聽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事,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劍道試煉都是在另一片空間中進行,就選是不幸落敗,也會和張天霸一樣沒什么事。
儒道先師卻是直接自己動手,這要是被擊殺,怕是真的會死。
梅笙身上的傷哪怕是之前離開了儒道秘境,卻也依舊存在。
傷勢是真的,攻擊也是真的,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師徒二人合力一劍之后也迅速遁走,沒有多做糾纏。
張天霸此時正帶著孔令七遠遁,“孔先生,你也不是對手嗎?如果我們四人合力的話,有沒有機會?”
“我所學的儒家術法皆是出自于先師...更何況如今萬道化簡,下三天入破五境都難,六境更是沒有可能。”孔令七緩緩嘆出一口氣。
“這可未必啊,孔先生,今人未必不如古人,時代的洪流總是在向前,咱們這個時代既然存在,那就有他的意義,我們肯定還是有自己的優勢的。”張天霸安慰道。
“道理我何嘗不懂,但境界的差距不是能靠道理彌補的。”孔令七搖搖頭。
“那你睡咱們有方法逃出去嗎?幾個月沒出去,我也該出去看看,不然我叔他們得擔心了。”張天霸開口道。
既然沒有機會,他也不會去硬來,再不濟,不是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心魔嗎?但愿心魔不要有冷卻。
不等二人逃遠,儒道先師就在一次追了上來,攔住了二人的路,梅笙與瓦麻子反而要慢上一步。
“前輩,要不你還是放我們離開吧。”張天霸看向儒道先師。
雖然他從劍道意志的話中知道這位儒家先師可能被什么東西侵染了,但此時雙方都還未撕破臉皮,儒道先師也并未全力襲殺他們。
“我問你們,如今儒道已經沒落至此了嗎?千百載過去,你們這些后人反倒是不如我這個死人了!”儒道先師的話語顯得有些悲戚。
“前輩,話不能那么說啊,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張天霸辯解道,“更何況如今下三天受到法則壓制,最強者也不過通識境,無法再向前,若想繼續突破,只有去中三天,但飛升之路卻并未開啟。”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算不上是儒家弟子,但從小到大,許多東西他還是學過的。
“飛升之路?你說下三天向上的道路被封閉了?”
對于張天霸說出來的這個詞,儒道先師顯得有些錯愕,那些人果真封閉了向上的道路,這么說來下界已經淪為上界的養料了。
“差不多,不過飛升之路,應該在不久之后就會開啟。”張天霸回答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話也是出自于你吧?”先師深邃的瞳孔看向張天霸。
張天霸心中那一凜,有些拿不定主意,其他三人也警惕地準備著,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思索片刻,張天霸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是,這是張載先生所言。”
“他是此世人?”儒道先師灰褐色的瞳孔中透露出一絲光亮,似乎是看到了某種希望。
“不是。”張天霸搖搖頭。
“他是古人?”
“不是。”張天霸依舊搖搖頭。
儒道先師不再開口,而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不是今人,不是古人,那就只能是未來之人了,果真和自己預料的一樣。
只可惜張天霸并非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他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外來者。
“多說無益!我要將爾等誅殺于此!”儒道先師話風突然一轉,殺意橫生。
本來還覺得能夠靠交流解決的張天霸此時也覺得多說無益了,對方要殺他們,那就一戰到底。
殺氣凌冽,巨大的威壓普天蓋地地壓下,張天霸不由得心頭一緊。
“靠!要不要那么搞我!”
每次境界和實力稍有提升,就一定會遇到超越他實力的敵人,這不是搞他嗎?甚至連殺他們的理由都沒有!
眼前的儒道先師起碼壓制了他兩個大境界,四個人也是白給啊!這是要死的節奏啊!
“小心!”梅笙也立馬握緊了劍,那傾瀉而下的威壓同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得想辦法逃出去才行,死戰不是辦法。
“小心。”瓦麻子手持木劍,瞬間出現在張天霸身側。
如今孔令七重傷,真正能夠戰斗的也就只有他們三人,若是一戰,或許還有生路!不戰!他們也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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