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贊同的點了點頭。
“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姜建業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在嘴里。
“明天咱們還是去看看吧。”
姜悅應了一聲。
“原本我以為你最近不會回來，打算明天自己去的，沒想到你今晚恰巧回來了。也真是趕巧了。”
姜建業扯了扯嘴角。
“還真是。”
“對了，悅悅，你奶奶當時磕到腦袋的時候，身旁沒人嗎？怎么會……？”
“爸，這件事，我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下午的時候碰上了村長，跟村長聊了兩句。具體的事兒也不是很清楚。”
“當時村長著急找車，我也沒來得及跟村長多說兩句。但村長說了，要是有什么情況，明天會讓謝嬸子跟咱們說的。”
現在天色已晚，想要回村是不可能的。
主要是回村了沒地方住。
“這樣啊，那咱們明天先去找你謝嬸子了解了解情況。”
姜悅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王春花死沒死還不知道呢，萬一自家買了香蠟錢紙去了村子，王春花又沒死，那不是找罵嗎？
雙福村。
村長好不容易在鎮子上找了一輛拖拉機，好話說盡，人家才同意拉著王春花回家。
到了村子里后，李金蓮和楊小蘭合力把王春花給抬下了拖拉機，安頓在床上。
“嫂子，我都餓了，今晚吃啥？”
李金蓮瞥了一眼楊小蘭。
“早上煮的稀飯還有，現在天色這么晚了，也懶得煮了，就吃稀飯吧。”
楊小蘭的眉頭皺了皺。
自己中午就沒吃飯，這會兒還要讓自己吃稀飯？這還有大半夜呢，不得餓死自己啊？
“那菜呢？吃啥菜？”
“壇子里不是還有泡菜嗎？將就著吃些吧。”
楊小蘭：……
再怎么說，自己現在來了大嫂家里，那高低也是個客人吧？怎么能給客人吃這些東西呢？這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吧？
楊小蘭撇了撇嘴。熟練的去了廚房。
晚飯后，楊小蘭帶著姜紅和李金蓮坐在王春花的床邊。
“大嫂，咱們今晚要在這里守著嗎？”
李金蓮的眉頭皺了皺。
“二弟妹，要不？咱們兩人輪流著守？”
李金蓮也怕王春花突然咽氣了，家里沒人知道。
“成，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來守。”
李金蓮沒有反對。
“那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你在這里守著。等下半夜我再來換你。”
李金蓮說完就要往屋子里走去。
楊小蘭剛想應下，床上的王春花就睜開了眼。
“老大媳婦兒，老大媳婦兒……”
坐在王春花床邊的李金蓮撇了撇嘴。
這老太婆還真是偏心大房，這不？一醒來就急著要找大房的人。
李金蓮聽到王春花的聲音，眉頭皺了皺。
這老太婆，要死了還不讓人省心！這大半夜的還叫自己干啥？
“媽，你醒了？感覺咋樣？”
王春花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老大媳婦兒，老大呢？去哪兒了？還有，姜海呢？姜海怎么樣？沒事吧？”
李金蓮搖了搖頭。
“媽，姜海沒事呢，估計明天就回來了。”
王春花仿佛放心了些。
“老大人呢？怎么沒有看到老大？”
李金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姜建國去了哪里。
“媽，建國，建國他，我也不知道建國去了哪里啊！”
王春花的情緒有些失落。
“唉，我這老太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就想著在死之前見一見建國。”
“對了，還有建黨，你們去把家里人都找回來，讓我這老婆子見一見他們，不然，我這死都不瞑目啊。”
李金蓮嘆了一口氣。
“媽，現在都這么晚了，我們去哪里找人啊？要不？等天亮了，我再去給你找人吧？”
王春花虛弱的抬起手。
“不，不行你現在就去找人，我得親眼看著他們都好好的才放心。”
李金蓮和楊小蘭對視一眼。
“二弟妹，現在咋整？”
楊小蘭撇了撇嘴。
“還能咋整？只能明天去找人了，現在都這么晚了，咱們去哪里找人啊？”
楊小蘭一邊說一邊看向床上的王春花。
“媽，你就別折騰了呢你要是想見他們，我們明天就去給你找人，現在太晚了。”
王春花聽著楊小蘭的話，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唉，我這老婆子，就想著在死之前見一見他們沒想到，你們竟然連我這點小小的愿望都不滿足，你們這是不孝啊。不孝啊！”
王春花的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弄的李金蓮和楊小蘭兩人心煩不已。
“哎呀，媽，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不能不給我們添亂嗎？我們忙活了一天，到現在都還沒歇息一下呢。”
李金蓮說完，轉身就離開，也不管王春花吵不吵鬧。
楊小蘭看著李金蓮離開的背影，嘖嘖兩聲。
自己這個大嫂，還真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貨啊！
以前王春花好的時候，那可是對她最好了。現在王春花沒有了價值，她說丟就丟！比自己還狠心。
王春花被李金蓮一頓吼，瞬間不說話了，只是眼神一直看著房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楊小蘭嘆了一口氣。
“媽，你先休息會兒，等天亮了，我就去給你找人。你醒來就能看到他們了。”
床上的王春花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直盯著房頂。
楊小蘭順著王春花的眼神看向房頂。
這老太太到底在看什么？房頂上好像也沒什么東西啊？
楊小蘭見王春花沒有理會自己，也不再管王春花，直接趴在床邊的桌子上睡了起來。
半夜。
楊小蘭被一陣說話的聲音吵醒。
“建國，你這是準備要去哪里？”
“還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錢？快給我，我得走了，再晚就走不了了。”
“建國，我身上哪里還有錢？給媽交治療費都不夠呢。”
“行了行了，有多少都給我，我要是再不跑路，明天警察就要來抓我了，難道你愿意看著我去吃牢飯？”
楊小蘭沒有開燈，也沒有出聲，只聚精會神的聽著大房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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