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以三角站位站在臺上,陸明將電吉他抱起。
楊蜜在架子鼓后坐下,轉動了一下鼓棒,向陸明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陸明站在話筒前,看著臺下的眾人說道:“什么是死亡搖滾?”
“現在死亡有了!我們要負責的是,搖滾起來!”
他重重的一掃電吉他的和弦,振動通過電流傳輸到現場的喇叭上擴散而去,音浪讓所有人不由的心里一緊。
楊蜜收到陸明的信號,開始一下一下的擊打架子鼓,低沉的鼓音伴隨著陸明低沉的“嘿呀”之聲,向觀眾傳播。
一聲聲有節奏,且音越來越高的“嘿呀”讓人著實有些捉摸不透陸明想整什么搖滾。
但不斷的“嘿呀”之聲像是在眾人的心頭只是低沉的擂鼓,讓全場壓抑的氣氛越來越低沉。
陸明的嘴里開始發出不似人類動物叫聲,讓人丈二摸不到頭腦。
楊蜜重重的一敲镲片,透亮的聲音像是沖破了眾人頭頂的陰云,直至藍天,陸明的電吉他聲也響了起來。
節奏開始變得歡快了起來,強烈的節奏甚至能讓人不自覺的跟隨著抖腿。
陸明嘴里還咿呀咿呀的吊嗓子,像是有人在唱戲一般。
又是一陣緊密的鼓點。
陸彈歡快的彈奏著電吉他,一手指天,腳上踩著拍子,對著話筒唱了起來
“東邊不亮西邊亮,曬盡殘陽我曬憂傷。
前夜不忙后夜忙,夢完黃金我夢黃粱。
春雨不濕知心鬼,秋寒透打癡情人。
念天念地念自己,望山望水我望清晨。”
陸明帶著東北口音的唱法和接地氣的歌詞一下子讓所有人感覺到了熟悉。
林老漢鼓起腮幫子,架起嗩吶,透亮熱鬧的嗩吶聲甚至不需要話筒,哪怕你是耳背的老人也聽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股血液上涌的直沖腦頂,我們一般管這種感覺叫上頭!
陸明伴隨著嗩吶聲,“咿呀”與“嘿呀”的聲音交替出現,像極了精神分裂的病人。
嗩吶聲,電吉他聲,再加上密集的鼓點,爆炸般的聲浪混合在一起,強烈的節奏讓所有人搖頭晃腦。
總結就是:嗨!爽!鬧!
直播間的粉絲也是爆炸了!
“我超,這嗩吶!我感覺像是觸電了一樣,全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陸哥!牛皮!嗨起來!”
“我死了到時候也要請陸哥唱!”
“怪不得叫《仙兒》真有點飄飄然了!”
“我寥寥的時候聽,扶著的手一抖,全尿手上了。你該死啊陸哥!”
“太有我家那旮沓的味了!”
“很擔心陸哥的精神狀態。”
......
嗩吶聲一停,電吉他和架子鼓馬上再次接管了現場,節奏不可謂不緊湊。
“我落人中然自在唉~,本是天上逍遙的仙兒!
不為俗塵灑一物,只為美酒動心弦。
倩女幽魂欠女債,一夜之間就洗清白。
勸天勸地勸知己,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楊蜜不停的敲擊著架子鼓,渾身上下感覺直冒熱汗,看著在前面又蹦又跳的陸明,真的是嗨到不行。
整個人都被陸明帶動了起來,原本有些轉換很生硬的地方也變得流暢起來。
林老漢也看了看陸明,這小子真的是深藏不漏,樂器配合上可以說是十分的老道。
陸明則是彈著吉他對著麥唱道:
“念天念地念天念自己
勸天勸地勸天勸自己
念天念地望山望水我望清晨
勸天勸地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最后舒緩的部分給所有人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緩沖,暫且能冷靜一下自己。
伴隨著自己的最后一個人字落地。
林老漢從丹田運氣,響亮的嗩吶聲伴隨著電吉他和鼓聲再次將氣氛再次推上一個高峰!
林老漢不愧是老鎖匠,不光技巧老練,一大把年紀愣是沒有讓人感覺氣竭的感覺,氣息十分的充盈。
等待嗩吶聲落地,陸明喘著粗氣,在臺上蹦蹦跳跳,還要各種用嗓子,確實有些累了。
“謝謝!”陸明對著臺下一鞠躬。
臺下的觀眾都站了起來,用力的鼓掌著,叫好的聲音,吹口哨的聲音更是此起彼落。
三人下了臺。
何老師趕緊乘著火熱的氣氛,上臺與觀眾互動,送出主家準備好的禮物。
下來了臺,楊蜜雙手還在顫抖,整個人也是大汗淋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蒸桑拿去了。
陸明笑著看向她詢問道:“怎么樣,得勁不?”
楊蜜不停的點著頭,舞臺上熱道不行的氣氛和爆炸的音浪還有陸明別具特色的唱法帶來的新鮮感受。
她喝了口水,緩解了一下口干舌燥道:“陸明,你每次上臺都是這種反應嗎?”
“面對舞臺和面對鏡頭可不一樣。觀眾的實時反映,最能反應出你的水平。那種千人,萬人同時注視著你的感覺可是十分美妙的。”
“你就像是個魔術師操縱著觀眾的喜怒哀樂,那種感覺你應該能感覺到吧,”
陸明笑瞇瞇的說著。
“確實不一樣,很爽!”楊蜜又喝了口水。
楊蜜大部分的演藝生涯對著的都是攝像頭,很少直接能上舞臺,感受這中現場演唱的感覺。
“陸明是吧,你娃子行。”林老漢滿意的看著他,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想讓林老漢認可你,那他必須知道你本事有多大。
雖然他不懂陸明唱功如何,但他能通過合作感受到陸明對于舞臺可怕的引導力,控制力,他不光是自己毫無失誤,還會帶動和他一起演出的人。
林老漢仿佛又找回了當年第一回做嗩吶匠的激動感,同樣的喜歡,同樣的熱血沸騰。
“那還得謝謝林叔的幫忙。”陸明也不驕傲,反而十分的謙虛。
“你娃子以后絕對有出息。”林老漢看著陸明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嗩吶重新別回腰間,往回走去。
直播間的觀眾一個個都感覺被陸明打開了腦海中某個開關。
“好爽!這比夜店蹦迪還要爽。”
“還得是嗩吶!嗩吶的聲音一出,我真的通透了。”
“所以不是民樂不行,是大部分音樂制作人不行。”
“等我也躺里面了!到時候我要加錢讓陸哥給我唱一宿!”
“要不咱集個資,先死的等等后死的,讓陸哥一道給我們送走?”
“你們別搞,陸哥是正經歌手不接白活!(捂臉)”
“東邊不亮西邊亮啊,曬盡殘陽我曬憂傷啊~”
“完了,我也被洗腦了。”
“不聽一天難受,聽了難受一天。”
“以前我會因為自己的精神狀態感覺到焦慮,現在我很享受精神病的世界。陸門。”
“前夜不忙后夜忙,忙完老張忙老王~”
“嘶,你最好是去別人家修東西!”
“我朋友說不好聽,土。ok,我現在沒有朋友了。”
“陸哥填補了我國搖滾樂在紅白喜事業務上的空白。”
“整的跟誰腦袋好使似的!”
......
楊蜜一個上午盡敲架子鼓了,早上也沒吃什么東西,這會是真感覺有些頭暈了,怕是有些低血糖了。
“陸明,我們去吃席吧。”楊蜜挽住陸明的臂彎說道。
陸明看了一圈,還沒開席。
“走,我帶你去后廚問問。”陸明微笑著說道
陸明發了條短信問紫楓,他們后廚的位置,得到了一個定位。
兩人跟著地圖左拐右扭到了個院子里,濃濃的肉香從院子里傳來,
十來口大鍋開著大火,不斷的炸炒蒸煮。
黃小廚穿的T恤都濕透了,脖子上搭著條毛巾,時不時擦一擦額頭上的汗。
紫楓也挽起袖子,小臉上全是細汗。
“黃老師,忙著呢?”陸明笑著上去問道。
“能不忙嗎?我一個人就得負責二十桌的菜,還好大部分都是預加工過的,不過光是完成最后幾道手續我都快累趴。”
黃小廚說話的時候,給炸丸子澆上了芡汁,誘人的香味,讓人咽了口口水。
“這還得多久嗎?”陸明看著院子里幾條長桌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菜品問道。
“快了,馬上就能開席了,前面的四素差不多了,就后面四葷里的豬肘,扣肉還要點時間。”
“開席!”到了約定的開席時間,帶頭的廚子喊了一聲,傳菜的小二,一人端著個鐵盤,拿起桌上預備好的菜品往前面送去。
陸明二話不說就帶著楊蜜往前面跑。
在農村吃過席的都知道,上桌碗了,你連盤子都沒得舔!
陸明帶著楊蜜一溜小跑,觀察了一下每桌上的人員年齡。
直接帶著楊蜜坐在了小孩一桌。
不坐年輕人和中年人一桌,一個吃的多吃的快,一個光喝不吃。
陸明搶不過前者,喝不過后者。
不坐老人那桌,因為你吃的速度沒人打包的速度快!
就和小孩坐一桌!年紀小,吃的少,還不喝酒!
楊蜜多少還有點不好意思,陸明則是完全處之泰然。
“你們是剛才在臺上唱歌的哥哥姐姐嗎?”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滴溜烏黑的大眼珠子奶聲奶氣的問道。
“是啊。”楊蜜露出帶有母性光輝的微笑,誰會不喜歡這么可愛的小孩呢?
“你是剛才打鼓的姐姐,你是剛才彈吉他的叔叔!”小女孩奶聲奶氣認真的說道。
“為什么是她是姐姐,我是叔叔。明明姐姐比叔叔大,你應該叫阿姨才對。”
陸明抱著我是叔叔,你也得是阿姨的覺悟,想拉楊老板下水。
“姐姐會打架子鼓,又颯又美!”小女孩對著楊蜜張開了懷抱。
她微微一笑,女人最喜歡別人夸她年輕貌美了。
她直接把小女孩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道:
“你說的對,叔叔是個老男人,長的年輕,心老。”楊蜜配合著小女孩說道。
陸明翻了個白眼,看了眼在和小女孩玩耍的十分開心楊老板,貼在她耳邊輕輕道:“蜜蜜,你這么喜歡孩子,不如我們自己養個?”
果然聽聞此話,楊蜜臉紅了,狠狠的剜了陸明一眼。
卻被陸明無敵厚的臉皮擋下了,不痛不癢。
敵方未能擊穿我方裝甲。
菜很快就上來了,別看這些小孩人小,吃飯的速度可不滿。
一碗大蝦,楊蜜剛吃了兩只,盤子已經只剩下湯了,每個小孩餐盤旁都壘著高高的蝦殼。
楊蜜還講究吃相,可是小孩不用啊,臉上弄的都是湯汁也無所謂。
她還是輸在了要臉上。
楊蜜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懷疑,她難道連小孩都搶不過?!
陸明面前也是壘著不少的蝦殼,臉上卻干凈無比,剝好的蝦放在盤子里順著盤子邊沿一吸,全被他吸進了嘴里,主打一個滿足感。
后面幾道菜楊蜜都因為過于要臉,都沒吃上幾口。
陸明啃完手上的豬蹄,丟下一根干凈到狗都搖頭的骨頭,擦了擦手。
看了看一臉幽怨的楊蜜。
陸明咳嗽了幾下,主動把碗里的扣肉夾給了她。
楊蜜感激的看看陸明,夾起碗里的扣肉,小口的吃著。
“唉,蜜蜜,你吃飯這么要臉,我怕你餓死。”陸明表示很擔心她。
“哼!”楊蜜不答,她實在是沒陸明那么厚的臉皮。
晚上,楊蜜攙扶著紫楓妹妹,黃小廚把手臂搭在郭麒麟的肩上。
兩人一坐在椅子上就放出舒服的悲鳴。
“累死我了,二十桌啊,我和紫楓兩個又是配菜又是炒的,這要是拿不到90。”他無奈的搖搖頭。
紫楓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了。
何老師和黃勃嗓子都啞了。
“王導。”何老師用嘶啞的嗓子喊道,說了一天話過度用嗓是這樣的。
陸明覺得這么小的聲音王正宇也聽不見,就中氣十足的喊道:“王導!”
何炯羨慕的看了他一眼。
王正宇手里拿著一張A4大小的卡紙。
“恭喜各位,圓滿完成了特別任務,體驗怎么樣?”
“累。”紫楓舉起了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太熱情了,我嗓子都喊啞了。”黃勃用和何老師一樣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
“菜不錯,量大,味道也好,很有特色,就是太膩了些。”陸明認真的評價了一下。
“下手得快,慢一點就只能&湯了。”楊蜜打趣的說道。
王正宇點點頭:“這就是我們華國多數農村小鎮的縮影,你們也看見了大部分都是老人,年輕人以及中年人,基本只有在這個日子才會回來。”
“這種紅白喜事場合,既是一種民俗,也是多少年未見的親人難得能聚在一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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