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 > 第139章 還沒好!
  滿園東風,海棠鋪繡,梨花飄雪。

  微雨收了勢,遠處天光柔和,溫溫婉婉地落在地上,映照著一灘淺水。

  只窺一眼,便于水中瞥見那萬千生機,翠紅相疊,春風搖曳。

  葉昭榆拿著畫筆對著秋千上的人比了比,瞇著一雙杏眼,丈量著比例。

  紅袖紛繁,隨風在空中飄散,將勁瘦的腰線隱匿,唯余那驚鴻的一瞥,如山川撞酒,又如仙人臥月。

  清雅到了極致,慵懶到了極致,又浩蕩到了極致。

  “哎呀,你別亂動,我畫不好了!”

  葉昭榆擰著眉,手忙腳亂的在畫上修改,卻怎么也不滿意,看著換了一個姿勢的人,頓時朝著他大喊。

  摩那婁詰抬手捏了捏眉骨,無奈開口,“郡主隨意即可,不必要求過甚。”

  葉昭榆義正言辭道:“那怎么可以,阿爹說了,做事要力求完美,怎可隨意糊弄!”

  摩那婁詰輕呵一聲,不顧她的阻攔,起身走了過去,懶洋洋地開口。

  “郡主,非要本公子拆了你的臺才好?三個時辰了,郡主的傾世之作可好了?”

  葉昭榆瞬間將身子一傾,一只手捂著畫紙,一只手拿著畫筆亂揮。

  “還沒好!葉大師創作,拒絕提前欣賞!”

  摩那婁詰停在原地,抱臂看著一臉抗拒的小丫頭,微微挑眉,音色低沉。

  “是畫的太丑,還是不會畫?需要本公子指點一二嗎?”

  葉昭榆瞬間睖他一眼,“觀畫不語,你回去坐好,別打擾本大師的名作問世。”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背手走回秋千旁,循著剛剛的姿勢坐好,竟與最初的姿勢未差分毫。

  葉昭榆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紙上勾勒出的輪廓,僅寥寥幾筆,便可看見那淵渟岳峙,醉玉頹山之勢。

  她斂眸,神色認真的提筆描摹,將細節一點一點添加,說不出的虔誠。

  日影輪轉,慢慢沒過西樓,鋪了一地的暖色。

  葉昭榆放下畫筆,灼灼公子瞬間躍然紙上。

  是寰宇之內不可多得的艷色,他又于浩瀚蒼穹中臨凡而立,睥睨萬物,天生的帝王之姿,霸道凜然。

  周圍萬物都在為他心折,連風也偏愛他,吹落桃花,打著旋落在他的指尖,竊玉偷香,傾心相顧。

  葉昭榆彎眸一笑,提筆行書,寫下“萬物生發,風流如畫”幾個字。

  隨后抱著臂,朝著秋千上的人抬了抬下巴,朗聲開口,“過來,看看這個靚仔是不是你。”

  摩那婁詰起身,緩步走了過去,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鋪開的畫軸上,稍稍被驚艷了一下,隨后彎唇稱贊。

  “畫的不錯,倒是小瞧了郡主的畫技。”

  葉昭榆抱臂揚了揚下巴,滿眼矜嬌,“那是,本大師可是靈魂畫手,畫什么像什么!”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看著尾巴快翹上天去的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音色慵懶,“大師的功夫確實了得,如果速度能跟上就更好了。”

  葉昭榆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好家伙,太陽都快下班了,難怪她餓了。

  她抬手將畫軸遞給他,囑咐道:“好好收著,葉大師自此封筆,你這可是絕作,其它人想要都沒機會了!”

  摩那婁詰彎唇笑了笑,眸色慵懶,輕啟薄唇,“那還真是本公子的榮幸。”

  “嘿嘿,二兩金,不用謝。”

  摩那婁詰:“……”

  萬里風煙,一溪霜月。

  一黑衣少年神情肅然,領著一行人策馬揚鞭,浩浩蕩蕩的進了盛京城。

  摩那婁詰背手立于廊間,周身氣勢浩瀚,深邃冷峻的眉眼仿佛凝聚著淵岳之勢,肅殺而巍峨。

  長風穿過他的墨發,驚擾了耳邊流蘇,蕩起了一抹清淺的弧度,搖曳多姿。

  “幾時了?”

  烏藉立于身旁,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亥時一刻了。”

  摩那婁詰面容沉靜,眸光微動,畫殷也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越過層層飛檐,落在濯纓軒內。

  畫殷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碧眼,風塵仆仆的走近,朝著廊間的人撫肩一禮。

  “稟君主,我們已將那三百死士阻殺于景州城。”

  “可問出什么了?”

  畫殷擰了擰眉,沉聲開口,“只撬開了幾人的嘴,他們說是奉主人之命回京,讓盛安郡主以血還血。”

  摩那婁詰輕呵一聲,眼底流露著無限鋒芒,轉了轉食指上的指環,長睫波動,輕聲開口。

  “沒機會了,他們只能去地獄妄想了。”

  隨后抬眸看向畫殷,眼波流轉,緩緩啟唇,“你認為,他們的主人與寧國公是同一人嗎?”

  畫殷沉思片刻,碧眼微瞇,說出自己的想法,“單看他們的說詞,像是同一個人,可總覺得此事暗影重重。”

  他執掌昭冥司多年,審理案件,賞罰問責,對案情的敏銳已經刻入了骨子里。

  只覺,此事并無這般簡單。

  摩那婁詰輕嘆一聲,抬眸看著微冷的月色,輕喃道:“死士乃死忠之人,被擒只會以死盡忠,不開口才是對的,若開了口,便是有人授意。

  自始自終,本君想要的第十份證據,要么不存在,要么是用來推翻前面九份說辭的,如今看來,是后者了。”

  畫殷一驚,原來這才是君主派他們去阻截的主要目的。

  不想讓那些人來京擾了郡主是真,驗證真假也是真。

  只是幕后之人未曾想過,封了那么多人的嘴,想讓自己真的死于人前,最后卻敗在了小細節中。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指尖摩擦著手腕上的護腕,音色沙啞,“等,等他們的下一個動作。”

  水不清,魚下沉,誰也不知道魚兒在哪里潛游,只能等它再一次冒出頭來,循著新蹤跡將其一網打盡。

  畫殷緊緊蹙著眉,嘆了一口氣,“中原人心思可真深沉,彎彎繞繞一大堆,看誰不爽直接出來打一架,廢這么多事作甚?”

  摩那婁詰彎唇笑了笑,背手朝著屋內走去,悠悠開口,“某小利者,靠武力,某大局者,靠權謀,這背后之人,謀略過人,若不是手段陰險,當真能成就一番大事。”

  可他偏偏,走了一條不順人心的路,注定無法攀登到權利的巔峰。

  他若想登頂,萬人都得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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