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 > 第240章 無事獻殷勤
  廊下煮酒,冬雪葬秋,雪滿京城。

  此時天光泛白,寥寥幾縷暖陽隱隱綽綽的透過層云照來,帶著幾分暖洋洋的倦意。

  葉昭榆披著一件狐裘,雪色絨毛圍在白皙的脖頸處,平添了幾分清冷易碎之感。

  正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不一會兒,一人大步走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煮的正沸的酒,劍眉一挑,抬手斟了一杯,悠悠喝了起來。

  烈酒入喉的那一刻,他不禁微微瞇了瞇眼睛。

  “行啊,葉昭榆,敢在阿爹阿娘眼皮子底下喝九釀春,是嫌最近太逍遙了,需要阿娘來給你松松骨?”

  葉昭榆被太陽曬的舒服極了,不斷的將自己往厚厚的狐裘里縮,聞言,懶懶開口。

  “唔,酒是我煮的,但喝的人是你,我可以是被告,也可以是原告。”

  葉問荊嘴角一抽,手里的酒頓時不香了。

  隨后又無所謂的往后一靠,一身黑衣肅殺無比,臉部輪廓鋒利漠然,像一把秉著嚴寒而出的劍。

  他枕著一只手臂,馬尾悠悠晃蕩,修長骨感的手拿起桌案上的酒壇大口大口喝了起來,渾身散發著散漫至極的調調。

  葉昭榆聽著耳邊不斷吞咽的聲音,不悅的睜開眼睛,哀怨的看著對面。

  “不在軍營待著,跑回家作甚?”

  “怎么?我還不能回家了?”

  “能,但要是你再不將手里的酒放下,這個家以后你還是少回。”

  那是她的酒!

  葉問荊哼笑一聲,星目含笑,帶著幾分桀驁難馴。

  “反正都要成被告了,不喝白不喝。”

  葉昭榆:“……”你妹的。

  葉問荊拿著酒壇把玩,側頭瞥了一眼縮在狐裘里的人,抬腳踢了踢她的腿。

  “翻過年關,你就十六了,有何打算?”

  老葉自己不好意思,偏要讓他來打聽打聽情況,看看這小丫頭心里可有意中人。

  也老大不小了,不說嫁人,但親事總該有影了吧。

  葉昭榆一臉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看著他,“不翻過年關,我也已經十六了,你是不是撞到了腦子,把兩個月前給我過的生辰給忘了?”

  葉問荊頓了一下,隨后無奈扶額,他果然不適合暗戳戳打聽情報這種差事。

  她確實已經十六了,那十六歲的生辰還是他們在船上給她過的。

  那時,他剛從北境快太子一步班師回朝,隨后又立刻馬不停蹄地去黎州接她回家。

  中途在中州水域相逢,隨后便一起乘船歸京。

  緊趕慢趕,還是未能在她生辰前回京,他們索性便在船上為她慶祝了一番。

  雖然過于潦草,但勝在真誠自由,他與蕭如曄陪著那兩個小丫頭在船上瘋鬧了一整夜,直至東方泛白。

  葉昭榆也想到了那晚,彎唇笑了笑,杏眼中盈滿碎碎點點的光澤。

  今年生辰終是沒在任何一個熟悉的地方度過,卻在湖面吹了一夜的風。

  那風,既自由,又刺骨。

  隨后等她們到盛京時,恰逢今年的第一場雪兜頭落下,一夜之間,雪滿盛京道。

  由南到北,由秋轉冬,溫度的落差太大,竟讓她剛回到家便又大病了一場。

  斷斷續續吃了快兩個月的藥,如今方有好轉。

  聽阿娘說,是此前傷了元氣,雖然傷已痊愈,但身體虛了太多,猛然一遇嚴寒,當是遭不住的。

  葉昭榆嘆了一口氣,隨后又看向還在喝她酒的人,悠悠開口。

  “是不是老葉派你來打聽我的私事的?”

  “咳咳咳咳!”

  葉問荊一口酒水嗆住,捂著胸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高揚的馬尾拂在臉側,星目中含著淚意。

  “沒,沒有的事,你哥這不是關心你嘛。”

  葉昭榆輕呵一聲,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了的發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葉問荊嘴角一抽,抱起酒壇就走。

  他還是去練兵吧,那個簡單。

  暮色剛起,又是一場大雪,飛絮掩重城,瓊花穿玉樹。

  書房里爐火正旺,葉政堂手里拿著卷軸,眉頭緊皺,正一目十行的批閱。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簌簌白雪瞬間被風卷入房內。

  葉昭榆裹著一件煙青色披風,袖中攏著一個白團子,跳腳似的走進來。

  “唔,老葉,好冷,好冷……”

  她幾步走到火爐旁,將阿雪放在書桌上,伸手在爐邊烤了烤,僵硬的手指瞬間暖了幾分。

  葉政堂放下手中卷軸,看著微微瞇起眼睛的小丫頭,蹙了蹙眉。

  “怕冷還往外跑,不凍你凍誰?”

  葉昭榆嘿嘿一笑,等手暖和了,又把阿雪抱進懷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毛茸茸的耳朵。

  “這不是想你了嘛,就過來看看你。”

  葉政堂哼笑一聲,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抬眸看她一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葉昭榆:“……”這話怎么這么耳熟?

  葉政堂抬手將小丫頭肩上的雪拍掉,又拿起鐵鉗夾了幾塊碳放進爐中。

  “說說吧,有什么事要跟你阿爹商量。”

  葉昭榆杏眼一彎,抬手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還是老葉最懂我。”

  葉政堂端起一旁的熱茶喝了起來,他養的女兒他能不知道。

  葉昭榆想了一下措辭,隨后沉聲開口,“阿爹,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有很多事我都還沒理出頭緒,所以我想將重心放在這些事上,成親的事,我暫時不打算考慮。”

  葉政堂眉頭一跳,心虛的喝了口茶,看來問荊暴露了。

  隨后他輕咳一聲,看著一臉認真的小丫頭,嘆了一口氣。

  “阿爹不是想將你早早嫁出去,只是阿爹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有了意中人,阿爹便好將不斷往你爹面前湊的青年才俊推了。”

  小丫頭如今二八年華,又一戰成名,聲名顯赫,每天上門提親的,能繞京城十圈。

  就連他下了朝,都有不少大臣往他面前湊,暗戳戳的打聽小丫頭的情況。

  他開始是不悅,覺得他家的白菜還小,怎么能這么早便讓豬拱了。

  隨后又想,現在大好青年都在往阿榆面前湊,何不挑個最好的養養,到時候嫁人了也不會委屈了他家小丫頭。

  葉昭榆眼眸微斂,紅熱的爐火映在她的臉上,光影明媚,人面桃花,鬢發兩側的流蘇垂動,微風一吹,晃動不已,靈動又高雅。

  周身流露出幾分內斂從容的氣韻,不經意間帶著幾分鋒芒。

  她眼尾微彎,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音色和緩。

  “阿爹,都推了吧,我心里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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