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將清純白蓮和茶藝技術使得爐火純青的鄭錦繡,只一瞬,她就明白被鄭瑾瑜擺了一道,并迅速的恢復正常,和鄭瑾瑜一樣閉上眼睛虔誠的祈福。

  仿佛那一瞬的狠戾只是錯覺。

  鄭夫人繼續聽和尚講法。

  過了一會兒,鄭夫人說要去方丈那兒求簽,讓她們兩個好好祈福。

  等她一走,鄭錦繡就睜開了眼,小聲的對鄭瑾瑜說:“你根本就不虔誠,三哥上次那么對你,你肯定生他的氣嗎?你巴不得他落榜,又怎么會虔誠的為他祈福。”

  什么祈福鄭瑾瑜根本不懂,她只是爬上來有些累了,跪坐在蒲團上休息而已。

  “你怎么知道?”鄭瑾瑜歪著頭,笑著看著她。

  鄭錦繡得意的道:“果真如此,我就知道你就是裝的。你看到他們給我準備那么多嫁妝,嫉妒得要死吧?看到二哥三哥喜歡我,討厭你,你也嫉妒得要死吧?你說你明明嫉妒得要死,為什么偏偏要裝著討好大家呢,你累不累呢?”

  鄭瑾瑜淡淡的笑。

  鄭錦繡很不高興,她覺得她不應該笑,她應該哭,哭著和鄭夫人鬧,哭著告訴鄭夫人她才是鄭家嫡女,哭著要他們將自己送回方家去,這樣她才好讓全家都討厭她呢。

  可沒到想鄭瑾瑜那么會唱戲,她的招她一個都不接,還笑得出來。

  “你笑什么?你賤不賤吶?他們根本不拿你當回事,你還腆著臉去討好他們。三哥都那樣說你了,你還虔誠的給他祈福,天底下就沒見過你這么賤的人。”

  “哈哈……”鄭瑾瑜突然笑出聲,道:“怎么會沒見過呢?我眼前的你不就是?”

  “你眼前……”鄭錦繡聲音一滯,氣道:“你說我?”

  “呵呵,難道不是嗎?真是笑死了,說我腆著臉討好他們,他們是我的親人,我們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是至親骨肉,我叫娘親,叫哥哥,他們疼愛我,難道不應該嗎?倒是你,你姓方,你應該叫方大丫。方大丫不去討好你自己的爹娘,跑來討好別人的爹娘,你賤不賤吶?”

  “你……”鄭錦繡面色大變,“你這么說我?”

  “怎么?我說個實話你就受不了啦?”鄭瑾瑜冷冷一笑,又道:“還有,那嫁妝是鄭家嫡女的嫁妝,你搞搞清楚,好好想想,你是鄭家嫡女嗎?”

  鄭錦繡面色鐵青,“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搶嫁妝?”

  鄭瑾瑜淡淡一笑,“鄭家嫡女的嫁妝,我用得著搶嗎?”

  “你……鄭瑾瑜,你敢讓這些話給娘聽見嗎?你敢讓娘知道你真實的嘴臉嗎?”

  鄭瑾瑜不緊不慢的道:“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我身體里都流著鄭家的血,我都是鄭家的小姐。”

  想想原主再怎么不討他們喜歡,不也拿著一份不錯的嫁妝出嫁了嗎?

  “倒是你,方大丫,你又敢讓娘親聽見你這些話嗎?敢讓娘親知道你真實的嘴臉嗎?哈哈,你若是做得不好,可就當不成鄭家女兒了。”

  她倒是要看看,她鄭錦繡若是不得鄭家人喜歡,是個什么下場。

  說話間,鄭瑾瑜臉上露出少有的冷意,“咱倆同臺演戲,各憑演技,你裝什么呢?你要茶藝更勝一籌,我愿賭服輸。別你他媽開了茶園,還裝盛世白蓮。”

  鄭錦繡其實聽不太懂鄭瑾瑜的話,但她不傻,結合上下文理解詞義,她明白鄭瑾瑜說了一堆罵她不帶臟字的話。

  鄭錦繡氣得臉紅脖子粗,她成長的圈子會罵人的詞不多,搜腸刮肚半晌,只罵出來兩個字,“賤人。”

  鄭瑾瑜聽到了腳步聲,沒再說話。

  淡淡看了眼氣得滿臉通紅的鄭錦繡,迅速的閉上眼睛裝著虔誠祈福。

  鄭錦繡也一樣,該裝的時候她還是很敬業的。

  畢竟她和鄭瑾瑜不一樣,鄭瑾瑜待在鄭家靠血脈,即便不被喜歡,也不至于被趕出去。

  她在鄭家全憑乖巧懂事,靠他們的喜歡。

  “錦繡,瑾瑜,咱們的事都辦好了,快起來吧。”

  兩人睜開了眼,起身。

  一左一右挽著鄭夫人的胳膊,笑顏如花,就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跟著鄭夫人的馬車回府,一起分了鄭夫人做冤大頭買來的一堆東西。

  一串手持佛珠被送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塊觀音玉佩是她要給鄭老爺的。

  幾個兒子的觀音,平安符,文昌符,都各自分好。

  另外鄭錦繡與鄭瑾瑜一人落著一塊玉佛吊墜。

  七七八八的一大堆,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玉佩也只是一般的玉,重點鄭夫人說開過光。

  可是鄭瑾瑜看到她給了和尚一張千兩銀子的銀票。

  要知道,三十兩銀子就夠京城里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銷,這不是冤大頭是什么?

  ……

  回去之后,鄭錦繡就將玉佛粗暴的丟在一邊。

  周氏趕緊去接,“喲,我的大小姐,這是怎么了?玉佛可不能隨便丟啊。”

  “又不是什么稀奇東西,有什么好稀罕的?”

  “話不能這么說,開過光的。”

  “哼,鄭瑾瑜那個鄉巴佬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周氏面色一僵。

  鄭錦繡說:“以前這些東西我的是獨一份,只有我一個人有,可是現在,什么都是兩份,有我一份,也有鄭瑾瑜那賤人一份,奶娘,到底不一樣了。”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

  周氏勸慰道:“奶娘不是和你說了,你沒必要跟她比嘛,你們在鄭家待不長,要抓緊夫家的事才是大事。”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甘心,你都不知道她怎么挑釁我的。”

  她將寺廟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周氏,說完又哭著道:“什么茶藝,開茶園,盛世白蓮,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話,她肯定是拐著彎罵我。奶娘,你也是鄉下來的,鄉下人這么罵人是什么意思?”

  周氏也納悶兒呀,她老家和方家是一個地方,她沒聽過老家那邊這么罵人的。

  當年她大著肚子死了相公,夫家非說她命硬克死的,不顧她身懷六甲,將她趕了出來。

  后來她在外邊生下兒子周波,快活不下去了,被鄭夫人所救,正好請她做了大小姐的奶娘。

  “或許不是罵你的呢?”

  “不可能,反正她的意思很明顯了,說我不是親生的,她才是,她要搶走屬于我的一切。奶娘,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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