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覺得崔永年并不是看起來的文弱書生,智商高的人情商怎么會那么低?

  他應該有別的事才要跟著出去。

  不等謝裴煜發話,鄭瑾瑜就對崔永年說:“表哥,快上來吧。”

  崔永年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就撩起長袍往上爬。

  謝裴煜郁悶不已,冷冷道:“坐不下,表哥還是騎毛驢吧。”

  崔永年面色一僵,又見抬起的腿收了回去,隨后好脾氣的說:“行,那我騎毛驢,只要你別嫌棄我的毛驢太慢就行了。”

  謝裴煜趕著馬車在前,崔永年騎著毛驢在后。

  鄭瑾瑜掀開馬車車廂后面的簾子,和騎在毛驢身上的崔永年閑聊。

  看他騎著毛驢悠閑的樣子,她都心癢癢了。

  “哎,表哥,你說我學騎毛驢會不會比學騎馬容易些?”

  “這是當然啊,毛驢溫順,體型也比馬更嬌小一些,更適合身體較小的女子。”

  “真的?那一會兒到地方了,你把你的毛驢借我騎騎唄。”

  “那不成不成。”

  原本以為試試他的毛驢只是一事一件,不想他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

  “我這毛驢是我從小養大的,只給我自己騎,換了人它會尥蹶子。”

  “啊?你不是說毛驢脾氣溫順嗎?”

  “那是毛驢不犯倔的時候,倔驢倔驢,你可聽說過。”

  鄭瑾瑜:“……”

  “那你對毛驢很了解吧?”

  “還行。”

  鄭瑾瑜笑道:“回頭我們去賣毛驢的市場,你幫我挑一只唄。”

  崔永年笑笑,“表妹也想買一只屬于自己的毛驢?”

  “是啊,馬太高大了,跑得還快,瞧著還是挺嚇人的。我膽小,我想了想,還是毛驢適合我。”

  “那行,改日我先去打聽打聽哪里有好的毛驢賣。”

  “那就謝謝表哥了。”

  兩人一路上聊得開心,這讓在前面趕車的謝裴煜十分不爽。

  這表哥表妹的,有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他就知道不該把崔永年帶來。

  馬車行了大半個時辰,到了河邊,謝裴煜把馬車停下來。

  鄭瑾瑜放下車廂后的簾子跑去前面,“怎么了?到地方了嗎?”

  “沒有,這里有河,我給馬喂些水。”

  “哦。”

  “你要下來嗎?還在是馬車上休息?”

  “我下來吧。”

  鄭瑾瑜提著裙子從車廂里出來,謝裴煜直接伸出胳膊將她抱下來,最近距離時,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到她的臉上。

  那樣的氣息讓她面色一紅,側臉避開了去。

  謝裴煜將她微紅的臉,忍不住想抬手捧起好好欣賞。

  又想著不遠處還有個看熱鬧的,又生生忍下來。

  哼,沒有邊界感的‘表哥’。

  放開了鄭瑾瑜,接著他又去將馬從馬車上解下來,“我牽馬過去喝水了,你就在附近走走吧,別亂跑。”

  “放心啦,我不亂跑。”

  這時,崔永年也從驢子背上下來了,把他帶的簡單的行李交到鄭瑾瑜看護,道:“我家毛驢也渴了,我帶它去喝水,東西就麻煩表妹幫我看一會兒。”

  “行。”

  鄭瑾瑜看他那長衫拖來拖去的,比她的裙子的夸張,又說:“你小心啊,我看那水流湍急,別掉河里了。”

  崔永年笑笑,“放心吧,不會的。”

  河邊,一人牽著驢,一個牽著馬。

  兩人眺望著遠處的河面,面容平靜。

  然而,心似這湍急的河水,波濤洶涌。

  “崔永年,少拿我當擋箭牌。”

  崔永年勾了勾嘴角,“此話何意啊?”

  “你懂。”謝裴煜平靜的道。

  崔永年發出呵的一聲輕笑,“辰王何必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那是因為你不夠坦誠。”

  崔永年面色一僵,片刻后,又笑了笑說:“這話說得,何必一定要涇渭分明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謝裴煜譏諷的笑了,“這可不一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那黃雀和蟬能是朋友嗎?不,黃雀心里的想法是,螳螂和蟬,它都要。我可不想辛苦一場,給他人做嫁衣。”

  “哦?這么說來,在辰王心中,那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嘍?”

  謝裴煜露出淺淺笑意,只是,笑不達眼底,“我可什么都沒說啊。”

  兩人正聊著,突然看到河對岸的野草不自然的抖動,兩人都停了下來,忽看一眼,交換眼色。

  “你帶來的麻煩?”

  “我看是你帶來的。”

  “行了,還分什么你的麻煩我的麻煩?解決再說。”

  “你想怎么解決?”

  “我帶瑾瑜走,你愛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

  鄭瑾瑜看他們在遠處聊起來了,隔得遠,也聽不見他們說些什么。

  好一會兒都沒回來,她便主動走過去。

  兩人見她過來都默契的停止了談話。

  謝裴煜牽著馬向她走去,“別過來了,這河流湍急,危險。”

  “馬兒喂好了嗎?”

  “嗯,回去吧。”

  鄭瑾瑜抬眼看到不遠處的河邊,崔永年正在奮力的拉他的毛驢。

  也不知那毛驢是不是犯了倔脾氣,正瘋狂的啃著河邊的青草,怎么都不肯走。

  鄭瑾瑜拉了拉謝裴煜的袖子,“你要不要去幫幫表哥呀,他的毛驢好像不聽話了。”

  謝裴煜輕哼道:“他的毛驢,連他的話都不聽,能聽我的嗎?不去。”

  鄭瑾瑜:“……”

  謝裴煜嫉妒鄭瑾瑜對崔永年的關心,憤憤道:“你剛才關心崔永年,沒關心我。”

  鄭瑾瑜回過神來,“啊?什么時候?”

  “就是剛才,你讓崔永年小心,都沒叫我小心。”

  鄭瑾瑜:“……”男人這么小心眼兒嗎?

  “你和他不一樣啊,在我心中小小河水奈何不了你,但我表哥不一樣,他一個文弱書生,你看他毛驢拉不動,走個路都深一腳淺一腳的樣子,弄不好連我都打不過。”

  謝裴煜:“……”

  “哎呀,別亂吃醋,你全當他是個柔弱的姑娘,需要人照顧。”

  呵呵,他文弱?

  他沒上那戲臺子唱戲,真是屈才了。

  “他的毛驢餓了,沒吃夠是不會走的。走,咱們先去馬車里休息。”

  鄭瑾瑜看到崔永年放棄拖拽了,正叉著腰對那毛驢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

  莫非是在諄諄教導?

  算了,還是不去打擾他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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