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每每到了驛站都是鄭瑾瑜一個人住,顯得有些清冷。

  她躺在床上不禁笑了,你說這人吧,真是奇怪。

  來的時候她和蕭萱還有蕭萱的丫鬟擠在一間不大的客房里,覺得擁擠。

  現在她一個人住一間了,又覺得清冷。

  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尤其是……快到方家村附近了。

  謝裴煜專程挑了這條路,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他什么都沒說,全看她的意思。

  隔壁謝裴煜和他的屬下斐炎這下一人能睡上一張單人床板了,謝裴煜依舊是秒睡,他依然睡不著。

  即便不用晚上起來巡邏了,依舊入睡困難。

  旁邊有一大包草藥,在他在南城時找大夫給開的。

  大夫說每天燉一鍋,分兩次喝,早晚各一次。

  得連續喝一個月,就能改善睡眠。

  不過他覺得在路上不方便,怕將藥給浪費了,所以他還沒開始吃。

  他準備回京城后才開始吃。

  次日,鄭瑾瑜剛出來,就看到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的斐炎。

  不過今天的斐炎的黑眼圈還在正常值內,沒什么特別的。

  但她的黑眼圈特別重,斐炎驚訝的道:“鄭小姐也沒睡好嗎?”

  鄭瑾瑜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像是有點兒浮腫?

  “嗯,昨晚那個床太硬了,沒睡好。”她隨口就道。

  斐炎道:“您早說呀,我和王爺屋里還有兩床被子沒用呢,早說我給你送去,給你墊厚實些。”

  鄭瑾瑜笑笑,“下次一定。”

  “哎。”

  “對了斐炎,我記得你在南城看過大夫了吧?”

  “看過了,大夫還給我開了好些藥呢,他說連續吃上一個月就能睡著覺。”

  “那你喝了一段時間了吧,可有改善?”

  “這……還沒呢,路上不方便,我還沒開始吃。”

  “也是哦。”

  她去樓下吃早飯,不一會兒謝裴煜也下來了,就坐在她對面,也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聽斐炎說,你昨晚沒睡好?”

  鄭瑾瑜點點頭,“床太硬了。”

  “我剛才去看過了,沒有多硬啊。”

  鄭瑾瑜:“……”

  她放下筷子,側頭看了看窗外,又嘆了口氣,“好吧,我是因為別的原因才睡不著。”

  “什么原因?在想要不要回一下方家村的原因?”

  鄭瑾瑜點點頭,“這是原因之一。”

  謝裴煜詫異的抬頭,“還有什么事讓你心煩?”

  “也沒什么,就是……太孤獨。”

  “太孤獨?”

  鄭瑾瑜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忙解釋道:“咳咳,不是你想的那種孤獨。這世上就我一個人……不是,總之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她起身急忙走開了。

  真是越解釋越亂。

  這種孤獨感別人是感受不到的,她在這里沒有親人朋友,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

  她是……真的沒有親人朋友。

  ……

  斐炎已經安排好了隊伍,繼續上路。

  下一個落腳點便是方家村所在的那個鎮子,中午就到了。

  這個鎮子不小,也有驛站,他們今日就在這驛站里休息。

  謝裴煜對大家說,下一個驛站比較遠,給大家放半天假,下午的時間大家自由活動,晚上別忘了回驛站就行。

  鄭瑾瑜知道這是他給自己留的時間。

  他現在就在她房門外。

  鄭瑾瑜將東西收拾一下,床鋪好,開門出來。

  “走吧。”

  謝裴煜笑道:“還是決定要去了?”

  鄭瑾瑜笑笑不說話。

  其實對她而言去不去無所謂的,只是他們覺得她可能想去。

  如果是她,應該會想去看看吧。

  畢竟到都到了,這里是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啊。

  鄭瑾瑜既然要去,就不能白去。

  “想先去衙門報案。”

  謝裴煜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兩人一起出了客棧,上了馬,直接去了最近的衙門。

  鄭瑾瑜敲響了鑼鼓,不一會兒衙門里就出來了兩個人。

  對方看他們打扮不像普通人,認真的詢問出了什么事。

  周圍聽一箭雙雕鼓聲的百姓們,也停下來看熱鬧。

  鄭瑾瑜淡淡道:“我姓鄭,是京城人士,今日前來是要狀告一戶方姓人家在十六年前換孩子的事,我就是被他們換掉的孩子之一。”

  “換孩子?”而且都十六年了?

  聽起來是個棘手的案子。

  “去和大人說一聲。”

  其中一個先進去了。

  不一會兒,又出來了,請他們進去。

  二人進去后,又等了一會兒,才看到當地衙門的知縣從屋里出來。

  人還沒走到座位上,便先開了口,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聽說你們的案子,案發在十六年前。都這么久了,為何現在才來告?這讓我們很難辦啊。”

  沒有愿意干麻煩的事。

  知縣猶如本地的土皇帝,說話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已經習慣了。

  不過,他很快就傲不起來了。

  知縣在上座上坐定,謝裴煜直接掏出腰牌來,往前一送。

  對方看到謝裴煜的牌子,一個踉蹌,急忙扶著帽子從上座上下來。

  等他看清那牌子上一個辰字時,便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恭敬的向謝裴煜行禮,“下官見過辰王,不知辰王……”

  “少啰嗦,限你半天時間將此案辦妥。”

  謝裴煜直接打斷了他,不然這種人光是彩虹屁都能吹上半天。

  知縣扶著帽子連連點頭,又虛心的問:“這位小姐可否將案情說清楚一些?”

  “可以。”

  知縣急忙招呼他的師爺將案子記下來。

  鄭瑾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說完,知縣也了解情況了。

  京城鄭家當年遭遇冤案,全家被流放。

  鄭家夫人走到本縣方家村的時候,突然要生孩子了。

  于是在方家村一戶人家里借住生產,生下一位千金小姐,就是眼前這位。

  巧的是,那家人在頭一天也生了一個女兒。

  更巧的是,鄭家人被無罪釋放,鄭大人還官復原職,他們一家不用被流放,而且可以回京城了。

  于是那方家人便起了貪戀,偷偷的將自己的女兒和鄭家小姐給換了。

  眼前這位貴不可言的小姐,被留在方家虐待了十四年,兩年前才回到京城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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