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繡是有錯,對不起她,可她現在已經以死謝罪了,你別揪著不放,該原諒她了。

  鄭老爺氣得翻白眼,踉蹌了幾下,還是他身后的謝裴煜和崔永年扶了他一把才沒摔倒。

  “姑父,您小心些。”

  鄭老爺險些氣得就此翻了過去。

  要知道,他已經在試著釋懷了。

  熱熱鬧鬧地辦了今日女兒的回門宴,請了他們過來吃飯,故意拖延時間,讓她們母女有時間多相處一會兒。

  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還是盼著一家人能夠好好的。

  可是沒想到啊,她又犯了糊涂。

  他就不該心軟,他早該知道她沒救了。

  鄭夫人張羅著吩咐下人把方錦繡弄進屋里去,大夫她已經讓人請了,想來很快就會來。

  卻不想,鄭老爺推開攙扶他的人,堵在大門口不讓。

  鄭夫人厲聲道:“你什么意思?錦繡都快沒命了,你還要計較嗎?”

  “對,我就是要計較。你心疼她你將她弄你屋里去,別將她往我這里弄,萬一死在我家里,我嫌晦氣。”

  鄭夫人氣得破口大罵,卻無可奈何,只能讓下人將方錦繡弄到隔壁鄭家北院去。

  一府兩院?都快被人笑掉大牙了。

  現在鄭家和盧家一樣,為了同一個人成為京城里最大的兩個笑話。

  鄭老爺夫妻又鬧翻了,鄭夫人帶著撞墻的方錦繡回了自己的北院,鄭老爺強顏歡笑走完了鄭瑾瑜回門的過程。

  回去的路上,鄭瑾瑜和謝裴煜坐在馬車上一路無言,到了家里她才開口道:“又讓你看笑話了。”

  謝裴煜笑笑說:“那又不是你的誰,不管她。”

  也是。

  郡主在家,幫著他們安置鄭瑾瑜娘家的回禮。

  可沒見長公主。

  謝裴煜問:“我娘呢?”

  郡主道:“娘又進宮了。”

  謝裴煜不高興,“她最近進宮很勤。”

  “是啊。”

  謝裴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帶著鄭瑾瑜回了他們的新房。

  “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相處了幾天,鄭瑾瑜老感覺長公主看他們的眼神很奇怪。

  她很愛笑,尤其是看著他們的時候。

  可她又覺得那笑容不那么真實,好像藏著什么似的,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有點兒像……像笑中帶淚?

  明明沒有淚,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想到這樣一個形容詞來。

  “什么事?”謝裴煜詫異的問。

  鄭瑾瑜看著謝裴煜表情中的迷茫,又想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和長公主相處不多,或許她本來就是這樣,自己不知道而已。

  “哦,沒什么,娘說要我自己覺得管家,等能獨當一面了,她要出去玩。”

  謝裴煜嘖了一聲,“別聽她的,她想一陣是一陣。”

  “是嗎?”

  “當然。”

  鄭瑾瑜沒再多問。

  ……

  今兒鄭家很熱鬧,鄭夫人看著方錦繡額頭上的傷痕,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

  從屋里出來,看到滿堂的人她深吸一口氣,對他們道:“我不會再拋棄她了,不管她做什么我都要為他兜到底。”

  崔家三人震驚的看著她。

  崔泰說:“青青,你沒搞錯吧?”

  崔淮說:“青青,你是認真的嗎?”

  鄭夫人點頭說:“五哥六哥,我是認真的。我想了很多,我受不了看著她去死。她是我親手養大的,我疼愛了這么多年的女兒,我不能因為她不是我親生的就放棄她。”

  眾人無語了。

  連以前特別舔方錦繡的鄭宏琦和鄭宏旭都無法理解。

  他們不光是娘養大的,還是娘親生的呢,怎么娘對他們不這樣?

  不都說兒子比女兒好嗎?他們還是兒子呢。

  哼,真是物以稀為貴啊,他們家就是兒子太多鬧的,多得像大白菜似的不值錢。

  鄭冀嘴角狂抽,“你可真是糊涂,她不是沒死嗎?撞一下就把你騙到了。”

  鄭夫人冷哼道:“你這種狠心的人懂什么?哪有做娘的放棄孩子的?在做娘的心中,只要孩子知道錯了,愿意改,那就還是好孩子。”

  鄭冀:“……”

  “至于你,你這男人沒有參與養育孩子的過程,自然與孩子不如做母親的親厚。你只管到處播種,更看重那種是不是自己的。”

  鄭冀被她罵得面紅耳赤,嘴巴哆嗦半天才想出反駁的話,“你放屁。”

  他是斯文人都急得飆臟話了。

  “我怎么就沒養孩子了?在他們幾個小時候,我哪天沒抽出時間來查驗他們的功課?他們上學的上學,從軍的從軍,拜師的拜師,哪條路不是我親自帶著禮物去跑出來的?我辛辛苦苦混在官場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鄭夫人不甘示弱,“怎么的?你一點兒力沒出就做爹了,為他們的前程費點心思你都得掛在嘴上嗎?”

  鄭冀:“……”不是你說我沒出力我才說的嗎?

  罷了,累了。

  鄭冀氣憤的起身道:“你們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跟她和好,是她冥頑不靈徹底沒救了。”

  說罷,他氣憤的轉身就走。

  鄭夫人還在后頭叫罵,“什么叫我冥頑不靈?我說錯了嗎?女兒你養了多少?你不就看重是不是你的種嗎?”

  不聽不聽,鄭冀加快了腳步逃離現場。

  其他人也對她無語死了。

  崔泰道:“青青,不是哥說你……”

  “那你就別說。”

  不等崔泰說完鄭夫人就開口阻止了他。

  崔泰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這時崔淮說:“青青,是你讓永年寫信來讓我們給你做主的,現在你到底想怎樣?還要不要跟妹夫和好了?你要想,就得聽我們的。你要不想,那我們就做主讓你們和離了。和離之后你是想跟我們回清河去,還是就留在這里和兒子們生活,都由你自己決定。”

  鄭夫人一時啞然。

  整天哭訴自己過得不好,夫君不好,到了要和離的時候她又不愿意了。

  崔泰說:“你沒想好,就再想想。我和五哥在京城再等你一段時間,等你想好了就和我們說。”

  鄭夫人低著頭不說話。

  眼看他們要走了,她又急了。

  “等等。”

  兩人停下來,“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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