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爬出去?”

  “我借肩膀給你踩,你先出去,回頭你再拉我一把。”

  “只能這樣了。”

  他倆剛到窗戶下準備爬,就聽到了陌生的腳步聲。

  兩人急忙停下來。

  “噓,有人來了,你先回去坐著,我看看是誰。”

  說完鄭瑾瑜便透過門縫去看,看到來了一隊人,其中一個她認得,是謝裴煜身邊一位副將,叫王育,她剛回鄭家的時候就是他送的。

  她忙回身對崔永年說:“表哥,好像是來救我們的。”

  正這時,有人砍開了鐵鎖。

  王育急忙進來,對鄭瑾瑜道:“王妃,卑職來遲,讓王妃受驚了。”

  鄭瑾瑜迷迷糊糊的就跟他們回去了,一堆話沒說,一堆謎團未解。

  她在回去的路上問了王育,那些人怎么死的。

  王育說是暗衛殺的。

  可暗衛為什么不當晚就將他們就走呢?

  王育給出的說法是他們有別的任務,況且太晚了,他們都在睡覺,不方便在當時帶走他們。

  好家伙,這是想說怕打擾到她睡覺?

  這就罷了,可他們還留了一個活口,就是給他們喂飯的那個老婆婆。

  王育說:“那老婆婆年紀大,眼神又不好,重要的是她和其他村民不一樣,她是那個村的普通百姓,失獨老人。”

  “她是普通人?”

  “對,聽說她老伴和兒子都死了,她一個人孑然一身。平時喂些雞鴨鵝,為那幫人做飯。”

  “那其他人呢?”

  “那個村子早就不是普通村落了,是一幫為非作歹的歹人,他們用普通村民的身份作為掩護。有任務時出任務,無任務時就像普通人那樣勞作,種糧食生活。”

  她心里感覺到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但人家回答得天衣無縫,她也沒辦法。

  回到公主府,長公主就急忙迎上來。

  “瑾瑜,可憐的娃,受苦了吧?”

  她臉上還臟兮兮的,長公主拿出手帕來為她擦拭。

  鄭瑾瑜搖搖頭,說:“娘,我沒事。”

  “還說沒事呢,搞得這么狼狽,這頭上怎么還有雜草啊?”

  “歹人抓了我丟在柴房,在草垛子上睡了一夜弄上的。”

  “啊?在草垛子上能睡著?這還叫沒受罪呢。”

  鄭瑾瑜淡笑道:“娘,沒事的,你忘了我從小在草垛子上長大的。”

  長公主一陣心酸,忙吩咐人燒水給她洗澡,再才廚房給弄些好吃的給她補補。

  鄭瑾瑜對她說:“他們拿走了我脖子上的玉佩,不知做什么去。”

  “玉佩?煜兒送你那塊?”

  鄭瑾瑜點點頭。

  長公主面色沉了沉,擺擺手嘆道:“行,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鄭瑾瑜相信她,應下后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長公主將郡主叫來,有些事,該讓她知道了。

  “靜柔,自從我殺了你的夫君將你帶回來起,就開始刻意培養你做一個勇敢果決之人。從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需要男人保護的弱女子,沒有誰可以保護你一輩子,只有你自己才可以。”

  郡主點點頭,“娘,我明白。”

  “好,那你的功夫練得怎么樣了?”

  郡主有些慚愧,“還……還行吧。”

  那就是不怎么樣。

  當然,長公主也沒怪罪她。

  畢竟這是童子功,她入門得太晚了。

  她對她的要求也不高,不能隨便一個普通男人都能欺負她就行了。

  “我和煜兒,在走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原想瞞著你,護著你,不叫你知道。可眼下這情景怕是不能了,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郡主心下一震,“娘,你說。”

  “瑾瑜丟了一塊玉佩,拿了玉佩的人大概去了北方,你帶人去追回來。”

  這一晚長公主對郡主說了許多事,包括謝裴煜出的幾次意外都是人為,而那個人還是當今皇上。

  郡主簡直不敢相信。

  雖說皇上不是她的舅舅,但因為母親收她做了義女,皇上對她也是極好的。

  從小到大,送煜兒東西,也不會少她的一份。

  過年過節給她的紅包也不比皇子公主們少。

  他對母親這么尊敬,為什么他要殺煜兒?

  “娘,為什么啊?他難道不知道煜兒是母親唯一的兒子,難道他對母親的敬重都是假的嗎?都是做出來給人看的嗎?”

  長公主想到高炙那惡心的心思,心里膈應得猶如吞了一只蒼蠅。

  上次故意喝醉,是試探他的,沒想到試探出了那么惡心的結果。

  “他不是皇族中人,不是忠王府的老王爺親生的兒子,他從來不把我當姐姐。”

  “啊?那他……”

  長公主一個眼神,郡主沒再多問。

  只默默的點頭道:“娘,我知道了,我會做好您吩咐的事。”

  “嗯,去準備一下吧,明日一早就出城。”

  “是。”

  明日一早準備出門,卻在門口碰見了崔永年。

  郡主驚訝的看了看他,“青禾先生這么早?”

  崔永年笑笑說:“我來給我表妹送一樣東西,麻煩郡主了。”

  郡主不明所以,卻還是讓人去告訴了鄭瑾瑜,然后才帶著人離開。

  鄭瑾瑜這才剛起床,不得不感嘆他們真早。

  崔永年不是和她一樣被人劫持受了驚嚇么?怎么也不知多睡一會兒,這么早人都來了。

  在前廳會客之處,崔永年將鄭瑾瑜丟失的玉佩拿出來,“表妹,這是你被拿走的玉佩。”

  鄭瑾瑜震驚不已,“怎么在你這兒?”

  崔永年笑笑說:“還記得他們留下的活口嗎?那個給咱倆喂野菜的婆婆,她給我的。”

  鄭瑾瑜一臉狐疑的看他。

  但也沒多說,接過玉佩后向他道了謝。

  “對了,春梅那丫頭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后不久她就被救回來了,只是得休息幾天。”

  崔永年點點頭,就向她告辭了,“我得回去了,祭酒大人聽說我被乞丐挾持了很是擔心,我得盡快去國子監報平安。”

  鄭瑾瑜道:“行,那我送你出去吧。”

  他們一前一后出了會客廳,鄭瑾瑜趁著他不注意,故意勾了一腳。

  崔永年直直的摔下去,摔得他哎喲喲直叫喚。

  鄭瑾瑜大驚,忙去扶他,“表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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