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搖搖頭。

  鄭宏行問:“不是因為這事嗎?”

  鄭瑾瑜道:“這只是一個導火索,真正的原因……唉!一句兩句也說不清,總之不是單一的某一件事。”

  “那是因為什么?”

  鄭瑾瑜想了想道:“他們是患難夫妻,多年感情一直很穩定,怎么會因為她隱瞞了老太太去世的事就非得鬧成這樣?

  爹以前也說過,他氣的是她不信任他,這么大的事沒有和他商量,選擇了隱瞞他。事后還不知悔改,不說自己錯在哪里,一味的找借口開脫。”

  記得那日鄭夫人一口一句她實在沒辦法了,方錦繡的肚子等不得,不能因為老太太去世而耽擱,反正各種理由。

  她也是傻,找的理由都是為了方錦繡,因為方錦繡肚子大了,不可能留下來守孝的。

  可當時的鄭冀對方錦繡已經失望透頂。

  方錦繡那句她現在是盧家婦,要守盧家的規矩。

  疼了她十幾年的祖母去世了,沒守靈,沒磕頭,像走親戚那樣上了一炷香就走了,把鄭冀氣得夠嗆。

  要拿鄭家好處的時候是鄭家女,反之就是盧家婦,哪有這樣的事?

  “爹覺得她越來越糊涂,始終找不準自己的位置。”

  鄭宏行傻傻的說:“什么位置?”

  鄭瑾瑜:“……”

  她在他腦門兒上點了一下,這傻小子。

  “鄭夫人吶,她是鄭夫人,就得事事以鄭家的利益為先。她先是鄭夫人,后才是方錦繡的養母。可她現在已經為了方錦繡和全家人作對了,而且她的所作所為絲毫沒有為鄭家著想,你說爹生不生氣?”

  鄭宏行目瞪口呆。

  半晌,才道:“那他們不能再和好了嗎?”

  鄭瑾瑜搖搖頭,“不知道,人心易變,世事無常,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其實他倆賭著氣,現在的情況是,誰都不愿意松口。

  誰都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為自己改變,但是他們都固執的誰都不愿意改變。

  僵持下去,只能兩敗俱傷。

  對面鄭夫人搭了個梯子在墻頭,沖著鄭冀吼道:“只許你熱鬧不許我熱鬧,沒這樣的道理。我告訴你,我沒在你家敲鑼打鼓,你管不著。上回我家熱鬧時,你不就敲了嗎?”

  鄭瑾瑜遠遠的看著,目光冰冷。

  她算是見識到什么叫胡攪蠻纏了。

  上回鄭冀為什么要敲鑼?他不是她故意把席面安排到墻根下嘛,還故意說話很大聲,與方錦繡母子歡聲笑語。

  做給誰看呢?

  明知道鄭冀不喜歡她和方錦繡來往,還故意大張旗鼓的,生怕他不知道似的,他能不生氣嗎?

  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鄭冀的生辰,這邊熱鬧是因為他們都來給他過生辰,又沒有故意在墻根下喧鬧。

  她敲鑼打鼓,分明是見不得人家好過。

  鄭冀氣得身子踉蹌,胡子直顫。

  五舅扶了他一把,六舅盯著墻頭上的鄭夫人,黑著臉說:“青青,你今天過分了。妹夫今兒過生辰,還不能熱鬧一下嗎?”

  還好兩個舅舅識理,幫理不幫親。

  鄭夫人不樂意了,“六哥,你怎么幫他不幫我?你和五哥不是來幫我撐腰了嗎?我看你們來了這么久,一回腰都沒給我撐過,你們還不如不來。”

  二人:“……”

  當他們想來?要不是有別的任務在身,誰來看她丟人現眼?

  對,現在他們都覺得她在丟人現眼。

  來之前不知道內情,還真以為妹夫欺負了她。

  想著她遠嫁不容易,被人欺負了也沒個能幫忙的。

  來了后,逐漸了解事情真相,他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妹妹了。

  怎么和小時候差別這么大?

  崔淮說:“我們是幫理不幫親,你倆要真想和好,那就不能事事都針鋒相對。”

  “怎么能說我針鋒相對?這不是跟他學的嗎?你忘了上回花朝節的事嗎?原本我們高高興興的過節,他卻在這邊敲鑼打鼓,把我外孫都嚇哭了。”

  一提方錦繡母子鄭冀就炸。

  “滾,你給我滾。我認那白眼狼母子,那就跟他們過去吧,你爬我墻頭做什么?滾下去。”

  鄭冀激動得蹲下身就去摳石頭,他大概是想摳塊石頭去丟對方,結果連摳了好幾下都沒能將地上鋪的鵝卵石摳起來。

  還因為生氣全身發抖。

  其他人都怕他們打起來,紛紛勸告。

  “爹,使不得,這么大的鵝卵石能砸死人。”

  “老二,別攔著,讓他摳,我看他敢不敢拿石頭砸死我。”

  眾人:“……”

  鄭冀被他一激,硬是把那鵝卵石摳出來了。

  挽起袖子就要拿石頭砸她。

  鄭宏琦死死的抱著他,不讓他砸。

  已經夠亂了,這要砸到了還得了?

  鄭宏旭說:“娘,你別火上澆油了成不?”

  崔泰也對鄭夫人道:“青青,你快下去吧,今天妹夫生辰,你讓他高興高興,你別鬧了。”

  “他不叫我高興我為什么要讓他高興?”

  看著對面兒女女婿,還有她自己的娘家哥哥和侄兒都在,更是越想越氣。

  這么熱鬧,卻留她一個人在隔壁傷心,憑什么?

  “鄭冀,這一屋的兒女是我生的,我的哥哥,我的侄兒,憑什么都讓你叫去熱鬧?”

  眾人已經對她無語死了。

  鄭冀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鄭宏旭勸道:“娘,等你生辰時我們也跟你過,讓你熱鬧熱鬧。你別鬧了,快下去吧。”

  “是啊,快下去吧。你也有生辰,輪流來嘛。”

  “那能一樣嗎?”

  這……咋的就不一樣了?

  崔泰覺得煩死了,不想再勸了,給崔淮遞了個眼色。

  崔淮點了點頭,一個躍起到了墻頭,一把將鄭夫人撈了下去。

  并在她開口前把她拍暈,然后將她交給羅姨娘,自己再回到隔壁。

  終于安靜下來了。

  崔泰一臉歉意的看著鄭冀。

  “妹夫,實在對不住,是我們崔家沒教好女兒,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將她帶回清河去。”

  鄭冀悶悶的沒說話,高高興興的生辰算是毀了。

  “唉!都去膳堂吧,開席。”

  席面是早就開始準備的,雖然心情被破壞,但飯還是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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