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固然重要,但證據更重要。
證據珍貴,一般和同樣珍貴的銀子放在一起,秦懷道不確定能找到證據,但不妨礙試試,順勢問道:“錢在哪兒?”
崔世海以為有得談,心中稍定,知道下面人肯定已經去找救援,只要拖住時間就有活路,便說道:“不在這兒,說吧,你想要多少?”
“不在這兒還談什么?殺了你,有人給一萬兩,只要你現在拿出兩萬兩,馬上走,絕不廢話,否則,送你下去喂魚。”秦懷道故意威脅道,狗腿刀再次橫在對方脖子上,一副要動手架勢。
“這?”
“怎么,不愿意,老子看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去死吧。”秦懷道故意裝出怒不可遏的樣子,就要下手將其斬殺,玩心理戰,秦懷道沒輸過。
“等一下。”崔世海嚇壞了,趕緊喊道。
秦懷道停下,冷冷地盯著對方,氣勢上繼續施壓。
崔世海被秦懷道兇悍的手段徹底嚇住,太可怕了,報出崔氏都不管用,說殺就殺,這哪兒還是人,簡直是一尊兇神,職業殺手都沒這么可怕,頓時慫了,趕緊說道:“在里面,我帶你去。”
“起來吧。”秦懷道冷冷地說道,一把將對方抓起。
兩人來到里面一個臥室,崔世海踩了踩地下:“在下面。”
下面是船板,有縫隙,秦懷道不怕崔世海搞鬼,用刀撬開一塊板子,露出一個暗格,里面是個箱子,打開箱子一看,除了銀子就是金餅,價值不菲,但沒有真正想要的證據,比如違法賬本,秘密書信之類。
銀子不能拿,拿了就真成劫匪,說不清,秦懷道將箱子蓋上,船板復原,一文不取,提著崔世海朝外面走去,崔世海有些懵,不是要錢嗎,現在什么意思?猛然反應過來,說道:“你不是殺手,你是朝廷派來的?”
“答對,可惜沒獎,跟本官走一趟吧。”秦懷道冷冷地說道。
崔世海一聽秦懷道自稱本官,不僅不怕,反而膽氣大壯,喝道:“知道我是誰嗎?敢抓我,等著承受崔氏的怒火吧。”
“唰!”
刀光閃過,斬斷對方一根手指頭。
“啊——”
崔世海痛的慘叫起來,額頭上冷汗連連。
秦懷道警告道:“再廢話,下一刀就是一條手臂,不信可以試試。”
“你——”
崔世海被震住了,查案的人見多了,哪怕刑部也打過不少交代,沒誰敢一個人就闖進紅船會來查案,膽子大的沒邊不說,手段還如此兇悍,毫無顧忌,根本不怕崔氏報復,簡直不可思議,這人是誰?
這一刻,崔世海心中泛起嘀咕,但一想到背后崔氏,膽氣再次一壯。
走出船艙,來到外面夾板,無數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秦懷道,躍躍欲試,準備搶人,有人喝道:“你是誰,放開我們會首。”
“快放人,不然剁了你。”
“兄弟們,他只有一人,怕什么,沖上去砍死他。”
一個個大喊大叫,群情激奮。
秦懷道目光銳利如刀,環視一圈,冷冷地說道:“監察府辦案,崔世海涉嫌造反,不想死就上來試試。”
造反可是要誅九族的,眾人一聽造反,都嚇到臉色大變,沒了剛才氣勢。
有人不甘地喊道:“你說造反就造反?我看你是誣陷。”
“沒錯,你這是誣陷。”
“監察府是什么東西,沒聽過。”
“兄弟們,他是假冒的,殺了他!”
“殺了這個冒官的混蛋,救出海爺。”
人群中一道道聲音接連響起,蠱惑人心。
眾人一想也對,哪有當官的一個人就敢跑來辦案?肯定是假冒的,膽子一壯,看向秦懷道的眼神多了幾分狠厲。
秦懷道絲毫不懼,譏笑道:“崔世海,看看吧,有人巴不得借我這把刀殺了你,怎么樣,要不要讓他們上來救你?”
崔世海不接話,真動了心思。
秦懷道一眼就看穿了崔世海的心思,冷笑道:“只要你不發話,誰上來砍死本官誰就是兇手,你獲救后將兇手交給朝廷,推個干干凈凈,好手段。”
眾人一聽有道理,萬一真是朝廷命官,誰動手誰不就是兇手?
被蠱惑的士氣瞬間一滯。
秦懷道不介意大家上來大戰一場,但也不想濫殺,摸出令牌喝道:“都看仔細了,監察府辦案,誰敢動手,形同造反,還不退下。”
眾人搞不懂秦懷道到底是不是官,不敢動手,又不敢后退。
秦懷道將令牌收起,冷冷地警告道:“本官已經表明身份,如果再動手,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走!”
說完,推著崔世海往前走去。
一人擋在前面,不甘心地吼道:“你到底是誰?先放了我們海爺再說。”
“冥頑不靈!”秦懷道估摸著對方是崔世海的死忠,殺了不無辜,忽然竄上去,出手如電,緊接著后爆退回去,就好像剛才沒動過。
所有人只看到一刀白光乍現!
下一刻,攔路的人死死捂住脖子,鮮血狂涌,身體往后轟然倒下。
一刀,絕殺!
大家見秦懷道真的敢直接殺人,毫無顧忌,不是官是什么?都被震住了。
這么恐怖的手段,上去不是送人頭?
“讓開!”秦懷道大喝道。
所有人趕緊讓開,不敢再說什么。
秦懷道押著崔世海往前走去,穿過木板浮橋上了岸,就看到一大幫衙役沖過來,擋住了去路,一名官員越眾而出,喝道:“光天化日,誰在鬧事?”
“監察府辦案,你是誰?”秦懷道盯著對方,記憶中沒這個人。
然而,對方卻認識秦懷道,上前作揖:“下官萬年縣縣尉崔有為見過秦大人。”
縣尉在縣令之下,相當于公安一把手,負責緝捕案犯、維護治安,手下稱之為捕快衙役,趕來詢問在情理之中,秦懷道一聽對方姓崔,頓時多了個心眼,直言問道:“怎么,你要阻攔本官辦差?”
“不敢,但人在萬年縣,理當歸萬年縣管,大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過來抓人,恐怕不合規矩吧。”崔有為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
真要是講規矩,別說抓人,連人在哪兒都找不道,不然秦懷道也不會一人悄悄過來動手,直接懟過去:“事急從權,你可以上奏參本官一本,現在只需要配合,讓開路,否則,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