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人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
她扭頭,看看王小六兒,沒做聲,就一直那么上下打量。
王小六兒忙干咳一聲,“咳咳,那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單純地想問問。”
“我跟你,不可能的。”
“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問這么做什么?”
“其實,我不太好意思說。”
“直接說,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沒有什么好避諱的。”
“那我問你,你別打我。”
“嗯。”
“您,今年多大?”
女人把手里的書放下,又打量了王小六兒一下,“你為什么對這個有興趣?”
“其實我是想問,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修煉這一身本領又用了多長時間?”
“這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了!”
王小六兒一攤手,“我才修煉沒幾年,你要是修煉了幾十年了,我打不過你,不很正常嗎?”
“哼。”
女人把小嘴兒一撇,“你打不過我,跟你修煉的時間長短沒有關系,是技術問題。”
“我有點不服。”
“但道理就是道理,道理,就在這里擺著呢。”
女人緩緩地眨了下眼睛,長睫毛,很好看,“牛的力氣,不比老虎小多少,但牛遇上老虎,就只有被吃掉的份兒。一個成年男子,不管是身高體重,大體相差不多,但從事的職業不同,拼斗起來,結果也完全不一樣。以我的觀察來看,雖然我不知道你說你修煉的時間不很長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有一點,我能確定。”
女人把手里的書放下,盯著王小六兒,“你的經脈根骨,都是上佳,以體魄而論,要勝過我,你之所以會輸,不是體質功力的問題,問題,在技巧上。”
“就是身體還行,技術不行。”
“沒錯。”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沉默半天,“那你說,我要怎么樣,才能像你一樣厲害?”
“首先,得有個厲害老師指點你,當然,浪得虛名之輩,也就算了。”
“你知道錢真人嗎?”
“江湖騙子。”
“要不,請您來指點我一下吧。”
王小六兒一挑眉,“我給你治病,你教我本事!你看如何?”
“行倒是行啊,不過,你有個要求。”
“干嘛?”
“跪下,磕頭,叫師父。”
“咦……”
王小六兒一臉嫌棄,“這不是我嚇唬你啊,正經的,我勸你重新考慮一下。”
“這話怎么說呢?”
“從前,有倆女的,也跟你似的要求我給她下跪。”
“然后呢?”
“然后,然后……”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然后,我都不好意思說。”
“你說的,是你女朋友?”
女人挑起一邊的眉毛,做好奇狀,王小六兒尋思尋思,搖搖頭,“不算吧。”
“睡過沒?”
“睡過。”
“睡過了,還不是女朋友,你玩兒得挺花呀。”
“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是我不樂意似的。”
“那就是人家不樂意。”
“嗯。”
王小六兒還有點兒無奈,“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想不明白。”
“還能因為什么,沒相中你唄。”
“沒相中我,跟我搞對象干啥?”
“說不定就是相中你這個人兒了,別的都沒相中,不很正常嗎?”
“饞我身子唄?”
“那就不知道了。”
女人尋思尋思,還是有點兒想笑,但是感覺笑出聲兒來也不好,就硬憋著,王小六兒在一邊看的明白,忍不住冷哼一聲,“笑屁,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考慮一下!”
“我可以點撥一下你身法上不得要領的地方,但你得把我治好了。”
“我只能保住你的命,至于你能不能恢復功力,那我可保不準。”
“我聽說,鬼醫王守義的手里有一種藥丸兒,吃完了以后,能增長功力,有這事兒沒有?”
“補藥倒是聽說過,但種類繁多,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再說了,藥補不是不行,但是藥補,大多都有點兒問題啥的!有副作用的!你還是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說吧!”
“那,你要多久能治好我?”
“快,也要三個月。”
“那么久?”
女人微微皺眉,“能不能快點兒?”
“一個月,能讓你性命無憂,兩個月,看你恢復狀態,這話能明白不?”
“好吧。”
女人點點頭,“你這次帶來的那個藥,怎么用?”
“上面那包是用來熬藥喝的,下面那包兒,是用來泡澡的。”
“跟上次你給我用的那個一樣?”
“嗯。”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這個也對癥,就是見效慢一些,不過無礙,我看效果應該不錯,要不然你也不能這么精神。”
“我確實恢復不少。”
“那不就得了。”
王小六兒轉身要走,尋思尋思,又回來了,“要不,今天你就教我兩手?”
女人瞅瞅他,一撇嘴,沒做聲兒。
王小六兒離開別墅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很晚地,都快半夜了。
馮楠已經回來了,正在臥室里靠在床頭玩手機,王小六兒回來洗個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也回來了,看樣子,還有點兒累。
馮楠斜睨著他,“這是跑哪兒風流去了?這把你累的!”
王小六兒聽出了馮楠嘴里的醋意,撲哧一笑,“咋的,嫉妒了?”
“誰嫉妒了,別臭美。”
話說完,她斜睨著王小六兒,“你老實交代,你又會誰去了?是楊蜜?還是李紅杏兒,還是誰?”
“都不是。”
“韓冰?”
“不是。”
“馬蓉蓉?”
“拉倒吧。”
王小六兒氣笑了,“我可看不上她!”
“那是誰?陳璐啊?”
馮楠一撇嘴,“你可悠著點兒的,別讓人給你倆逮住!”
“我跟陳璐都分開多久了,還提她干嘛,我瘋了啊,招她!我才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
“那你是干嘛去了?”
“我去,跟一位高人,學點兒本事。”
“高人?”
“嗯。”
王小六兒閉上眼睛,腰酸背痛的,也是有點兒累了,這邊兒懶得說太多,沒一會兒就躺下睡著了。
馮楠看他確實累得夠嗆,也沒好意思多說什么,嘟著小嘴兒尋思,也就隨手把燈關了。
迷迷糊糊地,過了好一陣子,馮楠睡不著,起來想跟王小六兒聊聊天,哪知道,一翻身,發現王小六兒不知哪兒去了。
她百無聊賴,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想敷個面膜兒什么的,可人剛過去,就看見王小六兒鬼似的正在衛生間拿著牙刷在刷牙呢,馮楠一見,嚇一跳,連忙肘了他一下,“起開!”
她身子一扭,進去了,把面膜拿出來,站在瓷盆邊兒上,哪知道,這面膜兒還沒從盒子掏出來呢,王小六兒已經到了馮楠身后,一個公主抱就把馮楠抄了起來。
馮楠嚇一跳,俏臉微紅,卻沒敢做聲兒,看她縮著脖子羞答答那小樣兒,王小六兒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抱著馮楠直接進了臥室。
一宿過去,兩個人,漸入佳境,第二天上午估摸著也能有十點左右的光景,王小六兒伸了個懶腰,總算醒了。
他揉揉眼睛,探頭一看,發現馮楠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包兒都挎上了,明顯是要去公司的模樣。
她一扭頭,看見王小六兒正在身后瞄著自己看個不停,也不在意,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一邊咔咔咔往外走,一邊兒低頭,從包兒里抽出一沓兒捆扎在一起的鈔票,信手一丟,丟在了王小六兒的肚子上,緊跟著,昂首挺胸,帶著幾分霸道女總裁的驕傲勁兒,就那么咔咔咔地走到了門口兒。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拿起那一沓錢兒,翻過來,轉過去,愣了半天才反應過味兒來!
他騰地一下起來了,赤著腳追到門口兒,卻看見馮楠嚇得一聲尖叫,噔噔噔快跑幾步已經跑到大門口兒了!
“你給我回來!來,把話說清楚!”
“切,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啊?想啥呢!”
馮楠把小嘴兒一撇,還很皮地跟王小六兒做了個鬼臉兒,趕緊開車跑了。
“這一天天的!”
王小六兒氣得夠嗆,越看那一打兒錢,越覺得生氣,直接踢到了床底下!
“不是,馮老板,我沒明白這錢是啥意思!你是玩兒我呢是吧?”
王小六兒給馮楠發了一條消息。
馮楠沒回。
“你跟我說清楚了,你把我當那啥了是吧!”
王小六兒有點兒氣急敗壞。
馮楠看在眼里,被逗得咯咯直笑,她按住屏幕,想給王小六兒發一條語音,尋思尋思,又撤回了,正尋思著應該怎么說呢,王小六兒又發來一條,“別裝死!痛快點兒的!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把我當啥了!”
這次,馮楠笑得更歡了,她笑嘻嘻地,很興奮的樣子,用手摁住了屏幕,緩慢,輕聲,動靜兒小小地,像是在在說悄悄話似的吐出兩個字。
“鴨,子。”
“我去……”
王小六兒震驚臉,噘嘴,瞪眼,各種無語,“你,你!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
馮楠拿著手機,笑得正歡,“姐姐要上班了,沒時間理你!跪安吧!”
發完了,馮楠又發了一個調皮臉,正經上班去了。
王小六兒氣得夠嗆,尋思尋思,也給氣笑了,“臭妞兒,你等著,等回來我再跟你算賬!”
王小六兒嘴上說的厲害,其實也沒咋地,馮楠這樣的反應,王小六兒早有預料。
他知道,不管是陳璐還是李紅杏兒,有或者是馮楠,在本質上都差不多,她們對王小六兒都有點兒喜歡,程度不同,但本質上沒啥大區別。
陳璐選擇了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李紅杏兒干啥都行,死活就不嫁他,都有自己的理由,現在到馮楠這里了,也不叫人覺得意外。只是馮楠扔給王小六兒一萬塊錢這事兒,讓王小六兒有點兒來氣,雖然他也知道馮楠是故意氣他,跟他鬧著玩兒,但這一萬塊錢一出來,王小六兒老感覺自己像是被人那什么了一樣!這也就是她跑的挺快,要不然,今天她是別想好好上班了!
心里頭想著,王小六兒啐了一口,起身收拾收拾東西以后,馬蓉蓉的電話也來了,“王小六兒,你要辦的事兒,我給你問了!”
“咋樣?”
“什么咋樣?你好像有毛病!那片林子你知道讓誰承包了不?還來找我幫你辦這個事兒!”
“誰承包了?”
“還誰承包了,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誰呀到底?”
“楊蜜他爸承包的!那邊兒那幾片林子,都是她家的!”
“楊……”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當時愣了一下,他眨巴眨巴眼睛,“這怎么可能?楊蜜是江城人嗎?不是吧!”
“她祖籍可不就是江城的嘛,他爸他媽都是江城人,只是早年的時候,去了帝都,她沒怎么在老家呆過,也只有逢年過節回來!其實我也是一打聽才知道,她不僅在這邊有一大片林子,那附近,好多地皮也是她的!”
“啊,那我問問!”
王小六兒掛了電話,直接打給楊蜜,楊蜜那邊好像還沒起來,接電話的時候,還半睡半醒,“喂?”
“楊姐姐,問你個事兒啊!江城北面那個饅頭山是你家的嗎?”
“你問這個干嘛?”
“我想上山看看,那邊有人看著,不讓進!”
“不讓進就對了,擱我,我也不讓你進!”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有事兒,咱別鬧!”
“那你求我。”
楊蜜一撇嘴,“叫點兒好聽的,把我哄高興了,我給你寫個條兒,他們就讓你進去了!”
“打電話不行啊,還得寫個條兒!”
“別跟我廢話!愛來不來!”
楊蜜脾氣還挺大,直接把電話掛了,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知道那邊兒不好弄,趕緊又打了回去,“那個,你現在在哪兒呢?還在酒店呢嗎?”
“我在小區里呢。”
“哪個小區?”
“你來過。”
“啊,那我知道了,我現在去找你啊?”
“來唄。”
楊蜜把電話掛了,沒一會兒,門鈴兒就響了,楊蜜從被窩里出來,穿著個小睡裙,就去開門。
這邊兒王小六兒剛一進去,就撲哧一聲笑了,他歪著身子,看楊蜜呲溜一下又鉆被窩兒去了,又躺下了,抱著肩膀直撇嘴,“誒呦喂!大美女!你這干啥呢?這都幾點了,還賴床不起來?看著架勢,這昨兒又沒閑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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