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行!”
錢真人明顯同意這話,猛地點點頭。
“那回去咯?”
潘晴晴聳聳肩,跟王小六兒他們一起回去了。
三個人三個房間,但實際上,潘晴晴也壓根兒沒打算自己住一個屋兒,半夜里趁著沒人注意,潘晴晴直接就進了王小六兒的房間,一直估摸著過了兩個多小時了,潘晴晴才回去。
期間各種這個那個的到底怎么一回事,估計只有潘晴晴和王小六兒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對面準備了豐盛的早餐,王小六兒和錢真人倒是相對正常,潘晴晴沒怎么睡好,直打哈欠,以至于第二天一上午都在房間里補覺。
這里現在已經不對外開放了,但是陸續的,還是有不知道消息的釣友過來。
老板不想得罪老主顧,便在附近找了一小塊區域,讓幾個熟人架起了釣竿。
王小六兒背著手站在一邊,跟幾個人閑著也是閑著,就忍不住攀談了起來,這一打聽才知道,合著這幾個人都是奔著照片上的大魚去的。
王小六兒沒見過那些大魚的真面目,對這件事不置可否,因為也沒有明確的線索說這些大魚是真是假,所以他也不好表態。
他蹲在大壩上,背著手,看著幾個人放著竿子,這期間,錢真人已經在下面使出了手段,大概其地了解了一下在這里伺機而動的那些的東西的情況。
他回來,手里拿著一個蘋果,在袖子上蹭了蹭,這才一臉無奈地說道,“這事兒有點兒不好弄!”
王小六兒一挑眉,“怎么呢?”
“這里之前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的個乖乖,水下陰氣彌漫,簡直兇惡得很。”
“那肯定的,沒聽潘晴晴說么,這里之前沉過不少人呢。”
“問題是,我們要不要先把這些害人的東西解決了?怕就怕,我們一有動作,水底下的東西受了驚嚇,就不出來了!”
“沒事兒。”
王小六兒看起來倒是不著急,他抿了抿嘴,輕聲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就動手,先把水里的東西清干凈了再說別的。”
“不怕打草驚蛇?”
“不怕。”
王小六兒說著,用手擋在嘴邊,“要真是水猴子,也沒那么容易被嚇到。”
“誒,你說,如果水底的東西真是水猴子,那要是按照你的辦法,我們應該如何處置?”
錢真人明顯是對王小六兒的手段很好奇,微微皺眉小聲問道。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自然是釣它出來,再以奇門之術將其拿住。”
“誒,那,那你怎么釣它出來?”
“投其所好唄。”
王小六兒指著這水面,繼續說道,“古書中記載,水猴兇殘嗜血,最愛吃人眼珠,要是條件方便的話,可以以之為誘餌,試試。”
錢真人一臉懵,“我去,那不行那不行,上哪兒弄那玩意兒去!”
“要是不行,問題也不大,還可以試試別的法子。”
王小六兒頓了頓,“抓個猴子,扔水里,釣它出來。”
“現在這地方,去哪兒找猴子去?這也不成。”
“那就沒別的辦法了,犧牲一下自己吧。”
王小六兒說完,看向了錢真人,“總之需以一人為誘餌,釣它現身。”
“那為啥不是你呢?”
錢真人感覺有點兒毛骨悚然,一臉嫌棄地看向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哈哈大笑,他背著手,轉過身來,“我倒是愿意,怕就怕,我的血那些東西不受用,沒把東西釣出來,反而把東西嚇走了。”
“凈扯!”
錢真人直擺手,然后想了想,又一臉疑惑地說道,“誒,我忽然想起來,我記得,我師父活著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憋寶人的手中,有一件厲害的法器,名叫什么什么,什么,分水劍?是有這么個東西么?”
“有。”
王小六兒點點頭,“你還知道分水劍,不容易。”
“我師父說,這分水劍,十分厲害,水里的邪祟都怕這東西!你說你為啥不用分水劍試試呢?”
“分水劍,就不是一把劍。跟你想象中的那種不一樣。”
王小六兒搓了搓胳膊,“你知道分水劍是什么東西么?”
錢真人搖頭,“我怎么可能知道。”
“分水劍,是用老房子的木質炕沿兒做出來的一柱大香,會憋寶的行家,以此物傍身,能威壓水中的邪祟,讓邪祟不敢反抗。”
“啊?”
錢真人有些意外,咧著嘴,“那意思,分水劍就不是什么法器啥的唄?”
“不是。”
王小六兒搖搖頭,然后繼續說道,“分水劍我倒是會使,但是分水劍有個弊端,就是有時間限制,越是厲害的分水劍,燃燒的速度就越快,一般來說,能用上三五分鐘就不錯了,時間久了,早就燒沒了!你看這地方,這地方水域這么大,你得用多少分水劍才能把水里的東西盡數逼出?這不是大海撈針么,根本就不可能的!”
“那沒別的辦法咯?”
錢真人一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我還尋思,看看水猴子到底長啥樣兒呢!”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繼續說道,“但首先,要確定水里的這些東西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王小六人說著,示意錢真人過來,然后小聲說道,“這么說吧,這水里的東西,是地縛靈,還是倀鬼,這事兒得先弄明白。要是要是地縛靈,那不好說這水里到底有沒有什么厲害的邪祟。反過來說,如果這水里的東西都是倀鬼,那十有八九,這底下就藏著什么東西。即便不是水猴子,也是個厲害玩意兒。還有點兒搞頭。”
“我感覺有點兒像。”
錢真人往前湊了湊,“我看那些東西,東一個,西一個的,像是倀鬼的樣子。”
“我覺得也像是。”
王小六兒頓了頓,然后繼續小聲說道,“倀鬼害人,多以幻象為主,那天我看那照片,影綽綽看不清楚,水里頭的東西像大魚又似乎不是,就感覺這事兒十有七八。”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大魚,本身就是倀鬼幻化而成的?”
“沒錯。”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這水庫里淹死了那么多人,但是有個規律,就是說,淹死的人,多半都是在夜里沒的,其中,女人小孩兒居多,那是為啥嘞?想必多半都是女人小孩兒容易被制住。”
“你說,能不能有落了水,還沒死的那種?”
“嗯?”
錢真人這一句話,讓王小六兒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眨巴眨巴眼睛,“也是哈!”
想到這里,王小六兒順著堤壩走了過去,站在一個釣魚人的身后。
這釣魚的是個大叔,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十多歲,但是皮膚黝黑,戴著帽子,看那一身行頭和這膚色,那絕對就是老釣魚人了。
王小六兒上前,“大哥,跟您打聽個事兒啊!”
那大哥一聽這話,回頭看看王小六兒,手里捏著一個餌團,咧嘴笑了,“什么事兒?說吧。”
“大哥,我聽說,最近這水庫死了人了。外面都不讓進,你不害怕嗎?”
王小六兒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人知道似的,那人一聽這話,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那怕啥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哪兒還不死個人嘞!”
“嗯?”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此話怎講呢?”
“唉,別提了!”
那釣魚的大哥嘆息一聲,然后看向旁邊兒一個跟他一起來的釣友,輕聲說道,“這不前幾天么,我們有個一起釣魚的,人也沒了,小歲數不大,說沒就沒了。”
錢真人蹲在地上,遞了兩支煙上去,咧著嘴,“那咋沒的呢?”
那兩個釣友把煙接了過來,左右還沒有上魚,還得等一陣子,一個人便嘆息一聲,說道,“他都倒霉死了,在外面釣魚,打拋竿兒,一下掛高壓線上了,那家伙,砰地一下,直接就炸了,身上的衣服啥的一下著火了,人都燒糊了!老慘了都!”
“當時都出烤肉味兒了!可嚇人了!”
另外一個釣友也心有余悸的樣子,然后繼續說道,“這出門釣魚,可得小心!尤其是晚上,更得小心!這里前一陣子出事那些,都是晚上來玩的!”
錢真人咧著嘴,很不解的樣子,“那釣魚就釣魚,干啥晚上出來釣啊?”
“白天不是沒時間么,要工作嘛!”
一個釣友說著,有點兒苦大仇深的樣子,“另外一個,白天釣這種地方,鬧小魚兒。你要是為了娛樂,那就無所謂了,不過要是真想弄兩條大的,白天蹲著,效率很低,這魚跟人都一樣嘞,你想,那傻乎乎的魚,早就被人抓走了,能活到那么大個兒的,那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所以,白天的時候,大魚都不靠邊兒,你根本釣不到,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它覺得安全了,它才到岸邊覓食!”
“這么回事兒啊!”
錢真人作恍然大悟狀,“那你們怎么不晚上來釣呢?”
“晚上也來,我們一來,就一天一宿!”
那大哥說著,還忍不住直嘆氣,“但是最近風頭不對,正猶豫著,要不要提前回去嘞!
錢真人一愣,“那來都來了,為啥提前回去呢?”
“怕晚上鬧東西。”
旁邊兒的釣友插嘴道,“這晚上,鬧個女鬼啥的,可不好!”
“還有水猴子嘞!”
另外一個也咧嘴笑。
王小六兒蹲在一邊看著這水面,有些好奇,“這水猴子,一直是個傳說,都傳說有那么個東西!你們真見過嗎?”
“那倒是沒有。”
一個釣友說著,有些猶豫,“不過以前,我們上船釣的時候,見到過一個個玩意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嗯?”
王小六兒和錢真人都很好奇,王小六兒說,“什么樣個東西?”
“我也說不清楚,還不是這里,是我們老家那塊兒!那時候,我跟我姑父在外面下網,晚上嘛,劃船,下了網劃船到岸邊的時候,冷不丁看見水里趴著一個什么東西!當時那水,也就一米多深,我手電一晃,就感覺不對,再往回一照的時候,水底下一股煙,那東西就跑了!誒呀,那個頭兒可不小,有小孩兒那么大,搖頭擺尾地就跑了!當時我給嚇壞了,我說那什么玩意兒那是!后來跟他們說,都說沒準兒就是水猴子!老嚇人了!”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微微皺眉,“那當時就是沒看清楚么?”
“沒看清楚。但是依稀記得,是有胳膊有腿那種,誒呀,那貼著水底跑,搖頭晃腦的,那跑的都老快了!”
那釣友說著,有些眉飛色舞,看起來倒是十分激動。
一邊釣魚的大哥忍不住說道,“能不能是鱷魚啥的!”
“我們老家那里也沒有鱷魚啥的。”
釣友說著,長嘆一聲,“當時挺害怕,但是回去以后,尋思尋思,也挺有意思!不過相比之下,晚上釣魚不怕別的,最怕的還是遇上蛇。尤其是毒蛇,白天看不見,晚上,呲溜呲溜的,都出來了,挺怕人的。”
“蛇還行,最怕就怕遇上女鬼啥的!尤其是那種不穿衣服勾搭人的!嘿嘿嘿嘿嘿!”
那人咯咯笑,老司機的表情。
王小六兒在一邊也忍不住笑,“喲,還有那好事兒呢?”
“那可不怎的!”
那釣友說著,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然后繼續說道,“我以前認識個大哥,開車的,也愛釣魚,也愛夜釣,然后有一次他就跟我說,他說旁邊兒那塊兒,晚上的時候,有一個女的在河里洗澡兒,那女的,身材嘎嘎的,還挺那個!見著人都不躲那種!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在那扯犢子,后來有一天,我去釣魚的時候還真看見了!那天晚上,天兒挺好,打月亮地兒,就看見個女的在水里玩兒呢。當時我們倆,他就跟我說,誒,看見沒,就那個!你看那女的,長得咋樣!我去!”
男人說著,喉嚨里咕嚕一下,還吞了口口水,然后繼續說道,“那真不是吹的啊,那女的歲數不大,誒呀,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長得都老帶勁了,跟女明星似的!當時把我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當時沒忍住,就小聲說,我說,誒呀,誰家小娘們兒,大半夜的跑外面洗澡兒來了!也不怕讓人看見把你那啥了!結果,我一說話,她回頭了,她回頭瞅了我一眼,撲哧一笑,然后沖我們說,呀,哪兒來倆傻老爺們兒?”
錢真人聽得可來勁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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