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這什么時候的事兒?”
“誒呀,這,這時間不長,也就是一個月前吧,大概。”
“一個月前。”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不對啊,據我所知,當年的時候,在伏牛山,確實有人偷了張五煉制的秘藥出來賺錢,但是,那個人后來被發現了,人都被砍了!這事兒距離現在,應該過去很多年了吧!”
王小六兒尋思著之前黃瘸子和張薇對自己說的話,想了半天之后,略微地直了直身子,“難不成,最近又出來一個?”
錢真人一聽這話,也愣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后來聽說,他們也不只是聯系了我一個,應該是之前跟很多人頭談了。”
“啥意思?你那意思,這個人手里有不少這種東西呢?”
“好像是。”
錢真人頓了頓,“也未必有很多,但是,看起來應該也不少,那個找我的,問我能要多少,看那架勢,二三十的,應該問題不大,當然我也就是試探性地問問。”
“那你說,這事兒伏牛山的人能不能知道?”
王小六兒一挑眉,“要是伏牛山的人知道張五爺的藥被人偷出來倒賣了,那這個人估計慘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錢真人聳了聳肩,“我跟那些人,不熟!具體什么情況誰知道呢!”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誒,那個賣藥給你的是什么人?能不能聯系上?”
“你要干啥?”
錢真人看著有些警惕,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撲哧一聲笑了,“我能做什么,頂多也就是好奇,想認識認識這個人。”
錢真人眨巴眨巴眼睛,“你要是想買藥,那估計問題不大,你要是不買,單獨想見這個人,估計有點兒費勁。”
錢真人說著,一咧嘴,“他之前找我的時候,我給拒絕了,現在聯系人家,也不好說話。”
王小六兒翹著腳,想了想,“那,你說,在江城這個地界上,除卻了你錢真人以外,還有誰大概可以聯系上她?”
“嗯,這個嘛……”
錢真人尋思尋思,然后咧嘴一笑,“要我說的話,我估計著,潘晴晴還是有機會的。”
王小六兒當時一愣,心說怎么的,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呢?
想到這里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除了潘晴晴,還有別人么?”
“估計夠嗆。”
錢真人搖搖頭,“我聽說啊,聽說,這次無遮大會,天下會的人也有想法,那個人消息靈通,大概率在我這里事情沒辦成的話,應該會去找潘晴晴,不過我猜的,到底有沒有這事兒我也說不準。”
“回頭兒,我打聽打聽。”
王小六兒心里尋思著,把手機拿了出來,可想了想,電話沒打,還是把手機撞進了口袋。
他站起身來,“得了,不跟你說了,我問問去。”
錢真人一咧嘴,“現在就走啊?”
“抓緊時間,要不然,這半夜三更的,也不好打擾人家。”
王小六兒說著,聳了聳肩,轉回身又回去找潘晴晴去了。
潘晴晴還沒離開球館呢,正在樓上跟這邊的經理有說有笑地聊天呢,人趴在吧臺上,撅著小翹臀,笑嘻嘻地看著挺高興。
王小六兒走進來,潘晴晴扭頭一看,當時一愣,“誒,你怎么又回來了?”
“忘了點兒事兒,看你走沒走。”
王小六兒說著,示意潘晴晴過來,潘晴晴有些納悶兒,笑吟吟地看著他,“怎么了這是?神神秘秘的!”
王小六兒也沒廢話,噔噔噔跟潘晴晴一起上樓去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直截了當地問她,“誒,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來著,聲稱手里有來自伏牛山張家的秘藥?”
潘晴晴起初一愣,緊跟著,撲哧一聲笑了,她上下打量,“你行啊,消息這么靈通啊?誰告訴你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
王小六兒一挑眉,靠在一邊兒的臺球案子上,“后來成交沒有?”
“這都是機密,不好說吧?”
潘晴晴笑吟吟地,“我還是不說的好。”
“你看。”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要這樣,那以后,咱倆可就算徹底掰了。”
“掰唄,誰怕誰!”
潘晴晴嘴上這么說,臉上卻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的小眼神兒,千嬌百媚的,“反正,我也看出來了,你這一天,挺忙的,好像沒時間找我玩兒似的!”
“我倒是想找你,你也未必時時有時間不是。”
王小六兒說著,笑吟吟地一挑眉,“說正經的呢!”
潘晴晴撇著小嘴兒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后扭頭看看身后,確定沒人看這邊,這才扶著案子,往王小六兒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我跟你說,你可別往外說去,能保證吧?”
“那必須的,這種事兒,也估計沒人打聽。”
王小六兒她倆,一反一正,王小六兒說話的時候,抬起手來,輕輕地拍在了潘晴晴微微翹起的小翹臀上,還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潘晴晴身子微顫,卻只是假裝翻了他一個白眼兒,那模樣,像是在撒嬌似的。
潘晴晴她倆,背地里,估摸著啥事兒都干了,早就熟了,潘晴晴也就是故作矜持罷了。
“大概,一個多月之前,有一個人,找過我,跟我推銷他們內部的丹藥。”
潘晴晴聲音壓的很低,“東西挺貴,幾十萬一顆,說是從張五爺那里偷來的,服用之后,能使人功力大增。”
王小六兒也往潘晴晴身邊湊了湊,“那你搞了多少?”
“我跟那邊兒討價還價,最后,兩百萬,搞了四顆。”
“那東西呢?”
“早就交上去了。”
潘晴晴壓低聲音,“東西,對我來說沒什么用,我都給會長了。”
“你報價多少?”
“那你管我呢!”
潘晴晴笑瞇瞇地,“反正,多少,肯定是賺了點兒。”
潘晴晴也知道王小六兒不能出賣她,嬉皮笑臉地,“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也想搞點兒?”
王小六兒清了清嗓子,“據我所知,最近這些年,張五那個老家伙一直沒閑著,背地里,一直在研究這種東西,我只聽人說過,到現在,還沒見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真想搞一顆,研究研究,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成分。”
潘晴晴一撇嘴,“那你來晚了,東西我都已經交上去了,你早說啊,早說,估計還有機會。”
王小六兒一挑眉,“你知不知道,背地里,都誰聯系他了?”
“那個人,神神秘秘的,我也跟人不算特別熟。再說了,這種事情,就算很熟,也夠嗆能告訴我啊!”
潘晴晴說著,聳了聳肩,“那時候,是他來找我的,我當時,還懷疑這個人是騙子來著。”
“那能證明他不是騙子么?”
“應該不是。”
潘晴晴搖搖頭,“不過,那件事以后,這個人就失聯了,我沒再見過那個人,當時留的電話,也打不通,估計,不是東西賣完沒有蠢貨了,就是事情敗露了,被人嘎了。”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你在江城眼線那么多,能不能幫我找找這個人?就說,有個買家,對他手里的東西有點興趣,約他出來聊聊。”
“我只能試試。”
潘晴晴抿了抿嘴,“即便是你開口,我也不能打包票,畢竟,這個人還在不在江城,不好說,我覺得大概率這個人已經不在江城了。”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你就幫我留意一下吧,我先撤了。”
“誒!”
潘晴晴拉了王小六兒一下,“這就走啊?事情要是成了,有沒有什么好處?”
“事情要是能成,我還能虧待你啊!”
王小六兒笑嘻嘻地拍了她一下,“走了。”
話說完,王小六兒就跑了,潘晴晴直撇嘴,有些幽怨跟著下樓了。
一邊兒,頗有風韻,少婦模樣的經理笑嘻嘻地看著王小六兒的背影,對潘晴晴說,“這六爺,什么情況?”
“誰知道他,神神秘秘的。”
潘晴晴一撇嘴,“甭管他,咱說咱的。”
王小六兒從潘晴晴那邊兒出來,很快就回到了店里,一路上,都在尋思著這個最近在江城出現過的神秘人。
照理說,這事兒,有點兒蹊蹺。
眼看著,無遮大會就要來了,各大宗門,估計都在為了無遮大會做準備,這個節骨眼兒上,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都應該為了爭取一個好成績卯足了力氣,其中閉關修煉的不在少數。
可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伏牛山張家的秘藥流傳出來了,那可是能在短時間內讓人功力大漲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在平素里就極為搶手,如今這個局勢之下,就更不用說了。
伏牛山張家會再這個時候放出秘藥么?
照理說,絕對不可能。
但是,仔細想,又似乎有可能。
說不可能,是因為這個秘藥對于伏牛山張家來說,是一個先天優勢,張家是不是有人會參加無遮大會,目前還不知道,如果張家或者是跟張家有關系的那些世家的子弟要參加的話,張家的秘藥,肯定是一大助力,而且,絕對是稀缺資源,那么張家為了保持優勢,就沒有任何理由把這些東西交給那些神神秘秘的外人。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那些人這個時候出來賣藥,又似乎有自己的道理。
因為無遮大會馬上就來了,就意味著,很多宗門對這類能為自己弟子門人加分的東西格外重視,這個時候賣藥,銷量不是問題,價錢也能炒得很高,歸根結底一句話,此時出手,肯定能搞很多錢。
但是,這事兒確實也透著奇怪,說不清楚到底奇怪在哪里。
想一想,那么長時間,一直沒動靜,無遮大會要開始了,這秘藥,竟然出來了。
那東西,照理說,應該是張五爺多年來偷偷試驗搞出來的殺手锏啊,之前還被人偷著搞出來賣過,現如今,說重蹈覆轍就重蹈覆轍了?
再說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賣藥,是不是有點兒太招搖了,這也太容易被發現了吧?
那么問題來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王小六兒思前想后,隱隱地感覺到,這事兒好像沒那么簡單。
伏牛山那些人,心狠手辣,可是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上一個干這個的,不是被人砍了么?現在這個,多大膽子?
除非,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是被默許了的。
甚至,有可能,這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就是伏牛山那個張五爺。
假若真是如此,很多事情都能說通了,但同時,也就意味著另外一個謎團就此出現。
張五爺,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為了拉高所有人的水平,給參賽者提高難度?
還是在秘藥里下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想陰這些人一把?
亦或是說,他很單純地,就是想搞點錢?
奇怪……
王小六兒尋思著,已經到了店里,推門進來,里面很熱鬧,連新裝修好的半邊兒都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老客不少,見了王小六兒,都跟王小六兒在打招呼,王小六兒笑著擺擺手,算是回應,見都在忙,自己坐在了吧臺后面拿起賬本翻了翻,心里頭還在琢磨著那些秘藥的事兒。
“六爺,六爺!”
王小六兒正在那發呆呢,一個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跑了進來,趴在柜臺上,壓低聲音叫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抬頭一看,看這個人把自己包裹得那么嚴實,大半夜的還戴著墨鏡,當即一愣,“您是?”
那人笑嘻嘻地,把墨鏡摘了,王小六兒一看那大眼睛,就認出來了,原來是在江城還沒走的楊添悅!
這小丫頭,齜著牙,故意用假聲騙人呢。
王小六兒心里頭想笑,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從吧臺后面出來,將她拉倒一邊,這一伸手,攥住了楊添悅的小手,可這不上手還好,一上手,王小六兒就覺得不對勁兒。
她下意識一扭頭,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對方一眼,只見楊添悅大眼睛一撲閃,笑吟吟地。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單手一推那人的后腰,“走吧,上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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