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聽完了金彪的話,看起來,更加地好奇起來,他微微皺眉,“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看看這個人到底什么模樣。”
“那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
金彪壓低聲音,“聽人說,最近這段時間,那個穆駝子在賭場出現過,但是,咱們這次去,到底能不能遇上,那還是兩回事兒。”
“明白。”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碰碰運氣,不管那么多。”
“嗯。”
時間過得挺快,很快,金彪就開車到了地下賭場。
在外面看,賭場倒是不相識賭場,是個看起來規模還可以的游戲廳,里面都是那種拍幣子的游戲機,估摸著,現在都要被淘汰了。
從游戲廳往里面去一點兒,是一個規模不算小的網吧,到了網吧的時候,就看見有很多人在上網打游戲。
金彪走過去跟網管說了幾句什么,網吧里的人看了看,然后點點頭,這時候金彪一擺手,示意王小六兒跟著自己,兩個人輾轉上樓去了。
樓梯口兒,站著幾個人,看起來像是在閑聊,實際上多半都是放風的。
金彪在江城也算是有名有號的人物了,一進來,還有不少人認識,直跟他打招呼,“喲,金老板!”
金彪擺擺手,也不說話,就算是回應了。
那幾個人倒是沒怎么留意金彪,而是盯著王小六兒,上下打量,看那樣子,像是格外注意這個人似的。
王小六兒倒是不怯場,你看我,我就看你,雖然這幾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是,從氣場這塊兒來說,王小六兒絕對是碾壓對方的存在,他也不吹胡子瞪眼,也不齜牙咧嘴,可眼神一對上,那幾位就先閃躲著看向旁邊兒了,顯然,從眼神上就能看出來,這位跟在金彪身后的年輕人顯然不是什么善茬兒。
都是在社會上混飯吃的,多少,都有點兒眼力,像這些人,往大了說,就是賭場看場子的打手,小混混一個,沒多大能耐,平素里欺軟怕硬的事兒干的太多了,遇上那種硬茬子,還是能躲就躲。
當然王小六兒也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想節外生枝。
金彪上去以后,看看四周,掃了一圈兒。
雖然說是地下賭場,但其實,這地方規模不小,玩的東西也挺花,基本上什么項目都有。
而且看樣子,在這里賭錢的人,也挺雜的,有的衣著顯貴,西裝革履。有的禿頭紋身,掛著大金鏈子。
也有那濃妝艷抹儀態風騷的女子。
反正,各種各樣,星星色色的人太多了。
但是,顯然這些人都是奔著錢來的,一個個,只要賭桌前一坐,眼神都直勾勾的,看起來專注極了。
王小六兒跟金彪在人群里并不顯眼,溜達來,溜達去的。
金彪找了一會兒,看見一個熟人,湊近了拉了對方一下。
那是個長得還算標致的女人,穿著包臀裙,夾著煙,站在一邊兒正看牌桌呢,金彪也不客氣,過去對著女人的屁股捏了一把,女人身子一顫回過頭來,臉上帶著幾分怒氣,可這一回頭,看見金彪了,立即翻了個大白眼兒。
金彪齜牙笑,看樣子,之前應該跟這個女人有一腿,他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一挑眉,“誒,問你個事兒!”
他示意女人跟著他過來。
女人有些不情愿,丟了手里的籌碼抱著肩膀走到一旁,跟金彪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什么。
王小六兒沒過去,在一邊兒假裝看熱鬧,等著,一直等金彪回來了,才小聲問道,“你倆說什么呢?”
“我打聽一下,問他見沒見過穆駝子。”
金彪說完,耷拉著眼皮低下頭,小聲繼續說道,“這娘們兒,是我一個朋友,是這家賭場的常客!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天天在這里,來來往往的人基本上都能知道一些。”
王小六兒有些詫異,“什么家庭啊?天天來賭錢?”
“一個,有力人士包養的小老婆。”
金彪一挑眉,“男的挺有錢,也不用她干什么,她一天到晚,除了陪人睡覺,也沒別的活兒,不出去亂搞男的就挺滿意的,花點錢沒啥。”
王小六兒下意識地又看看那女人,眨巴眨巴眼睛之后,又看向金彪,“那你一過來就上手了,不太好吧?”
“誒呀,都是成年人,怕啥的!再說了,我倆認識多少年了,沒事兒!”
金彪說完,又壓低聲音,“我倆正經挺熟的,她還沒上位的時候,我倆就認識!”
“估摸著,以前還有一腿吧?”
“嘿嘿!”
金彪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上學那會兒,就睡了。”
“你倆同學?”
“必須的啊!”
金彪說完,又清了清嗓子,“她跟我說,跟之前打聽到的一樣,穆駝子,最近幾天倒是經常來,只是,什么時候來,時間不固定,有的時候能在這里泡一天,有的是時候,玩一會兒就走。”
王小六兒看看四周,“那她說沒說,今天穆駝子來了沒有?”
“今天,還沒來。”
“那今天能來么還?”
“不太能確定。”
金彪說著,聳了聳肩。
王小六兒直撇嘴,“說半天,跟沒說一樣。”
“倒也不是。”
金彪壓低聲音,“她跟我說,最近這倆月,那老小子,好像發財了,玩的挺大。”
“那估計是了。”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又看向四周,“再看看吧。”
“我再打聽打聽。”
金彪說著,掃視四周,很快就鉆到了人群之中。
王小六兒閑著沒事兒,也不想生事,自己抱著肩膀在人群之中溜溜達達地走了一圈兒,很快,這目光落到了一個膚白貌美的女荷官的身上,這一桌,玩的挺復古,就是玩骰子壓大小那種,下注的人倒是不少,但是看那一個個色瞇瞇的,光顧著盯著女荷官十分飽滿的胸部看了。
女人也似乎是故意的,衣著暴露,表情也到位,頗有點兒搔首弄姿的勁兒。
王小六兒看了對方一眼,對方也看見了王小六兒,只是眼神一搭,女人就被王小六兒吸引了,但是王小六兒只是略了女人一眼沒多看,正此時,感覺身背后有人走了過來,王小六兒眼珠一斜,剛覺得自己身背后有人一伸手,就一把將對方的手給攥住了。
這一攥,就覺得對方手腕纖細,十有八九是個女人。
他一回頭,正看見,一個身形高挑,腰細腿長的漂亮妹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呢。
王小六兒當即一愣,原來,從背后伸手的,是郭小姐。
王小六兒沒想到在這里能碰見她,當即笑了起來,女人示意他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一轉身,先走了。
王小六兒知道對方的意思,也在身后跟了上來。
到了沒人的角落里,郭小姐背著手,挺好奇地看著王小六兒,“老板,你這,也好這口兒?”
王小六兒撲哧一笑,話到嘴邊了,又猶豫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還說我呢,你怎么在這兒?你小丫頭片子不學好,年紀輕輕的,就往這地方鉆?”
“你可別高看我了!”
小郭壓低聲音,“我可沒那個閑心,我來這里,是來找人的!”
王小六兒一愣,“找人?找誰?”
“找我弟弟。”
小郭說著,翻了個大白眼兒,“那臭小子,不學好,老往這種地方里鉆!我為了他,都操碎了心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你還有個弟弟?”
“咋的,很奇怪么?”
“奇怪倒是不奇怪,只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也沒問過啊!”
郭小姐說著,一撇嘴,“不說我的事兒了,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我,我也是來找人的,”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扭頭看看四周,看郭小姐撲閃著大眼睛看著自己,微微躬身,拉著她從里面出來,壓低聲音說道,“有人騙了我錢,找不著人了!這不聽說最近在這里出現過么,來看看!”
“還有人能騙你錢啊?”
郭小姐看起來無比震驚,“得了吧,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咋的呢?”
“不怎的,我就是好奇,什么樣個人,能有那么大本事!把你騙了!”
郭小姐說著,上下打量,“你找的,誰呀?”
“江城,以前有個混混,叫穆駝子,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王小六兒撓撓臉。
郭小姐,算是王小六兒的老相識了,一直跟王小六兒關系不錯,算自己人,所以王小六兒雖然沒跟她全說實話,但還是跟她透漏了一些消息的。
郭小姐一直視王小六兒為自己在江城最大的靠山,就更不用說了,她一聽王小六兒說出穆駝子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當時忍不住眨巴眨巴眼睛,好奇起來,“穆駝子我當然知道了,老混子了,以前挺有名的!”
她嘴里嚼著口香糖,“你跟他還能扯上關系呢?”
“也不算吧。”
王小六兒撓撓臉,“我也是,替人辦事兒。”
“啊,那我就懂了。”
郭小姐得意揚揚地笑了起來,“是別人讓穆駝子給騙了,找你來平事兒的,是不是?”
“你咋那么聰明呢?”
王小六兒看她笑嘻嘻地,像個小狐貍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事兒有點兒丟人,千萬別讓別人知道。”
“就是不讓對別人說唄?”
“可不是么!”
“那我可保證不了!”
她撲閃著大眼睛,顧左右而言他的架勢,“我這個嘴,可沒把門兒的!萬一說出去了,也正常!”
“那你就試試看唄,到時候,你別后悔就行。”
“怎么的,要收拾我啊?”
郭小姐咯咯咯地笑個不停,“你少來這套,人家可不是嚇大的!”
王小六兒斜睨著她,“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跟你說正經的啊!”
郭小姐說完,眸子一彎,拉了王小六兒一下,然后湊到了王小六兒的耳邊,“穆駝子的事兒,我多少,還知道一點兒!”
“真的假的?”
王小六兒看起來有些好奇,“可別騙我。”
“那我騙你干什么!”
她看看四周,“這里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
話說完,她拉著王小六兒出去了,輾轉,一直到了拐角處的消防通道里,她把門一推,跟著王小六兒走了進來,這時候,郭小姐背著手一轉身,靠著窗戶扭頭看看四周,這才小聲說道,“你要找穆駝子還不簡單?來這里守株待兔,多麻煩?”
王小六兒挺她話里有話,忍不住一挑眉,“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有更好的辦法唄?”
“辦法,肯定是有!”
郭小姐頓了頓,“但是,能不能撬開本小姐的嘴,就看你的本事了!”
話說完,她一轉身,看向窗外,王小六兒見狀,撲哧一笑,從身后一掐她的小蠻腰,將她摟在懷里,“怎么的,不上點手段,還不能告訴我了唄?你不是老說我是你老大么,這會兒不認賬了?”
郭小姐一聽這話,古靈精怪地看著王小六兒,不吱聲兒,王小六兒也不著急,在她耳邊小聲說,“我是看出來了,我現在,說話是不好使了,是吧?”
“哪有,你說話,什么時候不好使來著?”
小郭身子一扭轉過身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就行,可別說是我說的!”
王小六兒點點頭,“說吧!”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被你趕走了那個胖娘們兒?就那個放高利貸那個!”
“記得啊!她不是已經離開江城了么?”
“她名義上是離開江城了,但是,人走了,生意還在!”
王小六兒一皺眉,“什么意思?”
“她人雖然離開了江城,避風頭去了,但是,她的生意,還有很多都在她的手里,她自己搞不過來,多半……多半……都交給她弟弟在打理……”
王小六兒一皺眉,“這事兒都過去了,我對她的生意沒興趣,無所謂的。”
他頓了頓,又覺不對,“你說這個,跟穆駝子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
小郭賊笑著,鬼鬼祟祟地又看看四周,這才說道,“那女人的名下,有幾家夜場,暗地里,高了些見不得人的買賣。那買賣,好像就是女人的弟弟和穆駝子一起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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