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是真的硬。”
女鬼實在是不能理解屠伏此時的想法,她覺得屠伏已經瘋了。
“我的頭又不是面團捏的,當然硬了。”
屠伏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就在忙碌的海盜們之間,以一副看起來有些匆忙的方式快步走著,同時和女鬼交流著。
“我知道你想讓我想到的方法是什么,我這邊殺人,法厄師伯他們幫忙超度亡魂,借助青燈,以佛法的力量來讓魔門的血祭之術無法完成。”
“你知道,你為什么不這樣做?”女鬼見屠伏還能正常思考,就好奇問道:“還是說,你是真的不想用佛法,不想修佛,不想成佛?”
“我當然想成佛作祖了,但我修的佛,和他們修的佛不一樣啊。”屠伏重申道:“我修的佛,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佛。”
“又說這種話?”女鬼不滿的說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也未曾步入武道修行的普通人了,而是歸真境的先天高手了。怎么還不明白,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若不存在,為什么會有這一句話呢?”
“是比喻,是一種修辭手段,伱上過學沒有?這句話說的屠刀不是真屠刀啊,是心中的屠刀啊,成佛成的也不是真的佛陀啊,而是明心見性的慈悲心腸。”
“有沒有可能,是絕大多數人做不到這樣,所以才會認為這句話是比喻,是修辭呢?”
“你憑什么能做到?”
“憑我剛剛十七歲,就已經成了先天高手。”
“……”
女鬼無言以對,也不再勸說什么了,任由屠伏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來。
沒用多長時間,屠伏就來到了碼頭之上,這個碼頭前的海域就是他之前守著的出海口。
此時已經有很多小船,大船往來不斷,一具又一具尸體被海盜們運送了回來。
對于搬運尸體,海盜們自然是不會嫌棄的,屠伏同樣不會嫌棄——他不僅參與其中,而且非常的賣力。
“喂,兄弟,你要不要這么拼啊。”
“就是啊,你一次搬運三具尸體,這讓我們一次扛一具尸體的,怎么有臉啊。”
共同搬運尸體的海盜們,有很多相互之間并不認識,海王島聚集的海盜加起來有一萬多人,哪可能全都相互認識的。
又因為三個大海盜頭子的安排、調配,已經是亂作一團的感覺,只有一些舉著海王島令牌的海盜,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命令,并以令牌來發號施令。
屠伏一下扛起三具尸體,完全不管他的衣服被血水浸染。
“這個時候還不拼命,什么時候拼命?”
他在被海盜們埋怨責備之時,高聲說道:“此時多流汗,一會打起來了就會少流血。此時拼一拼命,一會打起來了,就不用真的拼命了。你們想死,別耽誤我自己救自己。”
他說的是真心話,說的言辭懇切,極具感染力。
周圍的海盜們突然就默不作聲了,紛紛開始賣力氣的搬運尸體,也有的腹誹著什么,卻因為此時的環境而不敢說出來。
有拿著令牌的海盜頭目,注意到了屠伏,滿意的過來說道:“你,不錯。其他人都聽著,好好聽著,此時多流汗,等會就少流血。你們要是想死,那現在就可以躺下來了……”
活著的海盜,數量遠超死了的海盜。也就是因為要上船出海,入水撈尸什么的,才耗費了一些時間,真要是在全都陸地上,他們早就能夠把尸體給搬完了。
當然,其中還有半數海盜,都是嚴陣以待防備屠伏的姿態,他們沒有搬運尸體。
近兩千具尸體,全都堆疊在了海王島中心處,周圍聚集的海盜依然有一萬出頭。
“那無空是不是不敢來了啊,畢竟我們有這么多人呢。”
“換成是我我肯定不敢來的,哪有人真的能以一敵萬啊,我們又不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就是,要我說啊,咱們就直接沖殺過去,一頓亂刀,就能夠把他們剁成肉泥。”
“行啊,你先沖,我在后面給你搖旗吶喊。”
“……”
“你們說,搬運這么多尸體過來做什么啊?”
“那誰知道啊。”
“那邊那些人在地上畫什么呢?”
“不知道啊,看起來有些邪門,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會是什么邪魔外道的手段吧?”
“咱們當海盜的,不都是邪魔外道嗎?”
“……”
海盜們的議論聲,讓整個海王島都嘈雜了起來,聲音甚至是傳到了極于情他們所在的位置。
極于情他們一直沒動,盯著他們的海盜也沒動,雙方處于對峙的狀態。
但此時,雙方都有一個共同的疑惑——無空呢?
極于情他們當然不相信屠伏會獨自逃跑,只是不明白,說要獨自去沖殺一陣的屠伏,為什么沒有動靜。
海盜們則非常有理由相信,屠伏已經獨自逃命去了。
“不會是真的跑了吧?”
三個站在一起的海盜頭子,在一眾精銳海盜的護衛下,心驚膽顫的不斷環顧四周。
“不能夠啊,跑不掉啊,那大妖真有相當于天人境的實力啊,無空就算是突破至歸真境,也沒理由跑得掉啊。”
“那他怎么還沒出現啊,都失蹤好些時間了。”
“不會是藏在我們的人之間吧?我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學過易容術。”
“易容術?對啊,他學過易容術!”
三個大海盜頭子瞬間有些杯弓蛇影的感覺,他們環顧四周,眼神在他們的親信身上不斷的掃視著,但卻什么都沒能發現。
“我們這些手下都沒動的,沒有人離開過,他沒有機會的。”
“易容術也不能易容成他們的樣子吧?”
“真要是已經來了,咱們三個現在至少得死上一個吧?”
他們并沒有松懈下來,保持緊張防備的狀態,看向了那一座尸山周圍,即將完成的血色符文。
“不管他了,直接使用血祭之術,只要開始了,就不可能停下來。”
三個大海盜頭子,帶著親信們走向了那一座尸山,而后在周圍海盜們茫然、疑惑、驚懼、懷疑等復雜的眼神,還有紛亂不止的議論聲中,分別占據了其中的一些特殊位置。
一枚血紅色的珠子被其中一個大海盜頭子給拿了出來,看起來不過拳頭大小,其中有黑色的氣息不斷流轉著。
他在拿出珠子之后,就將珠子高高的舉過頭頂,口中喃喃了起來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
變化隨之產生。
那些本已經流干了血液的尸體之中,開始滲出猩紅色的血液,而且越來越多,很快就將整座尸山變成了血紅之色。
整個海王島突然變暗了,遮天蔽日的水幕并沒有變化,但透過水幕照射進來的光,卻比之前更黯淡了,仿佛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周圍聚集的海盜們還來不及驚慌失措,就看到了濃烈的血光自尸山之上升騰而起,如同整座山都被點燃了起來。
血光波動如同燃燒的火焰,映照在了周圍的海盜們身上,而后繼續升高,將整個海王島都包裹了起來。
在另一邊的極于情等人也被血光覆蓋。
“不好,是尸山血海造魔胎之法,那些魔門中人要把這島上的所有海盜殺完,全都獻祭了,以孕育魔胎!”
法厄驚呼出聲時,已經祭出青燈,青色的燈影再次將極于情等人全都護在其中。
“尸山血海造魔胎之法?”劍凌繡表情也震驚了起來,“魔門三十三種大血祭術之一的尸山血海造魔胎,這不是只有魔門神通境才能修成的手段嗎?”
“有魔門神通境在?”極于情也驚呼出聲。
他們雖然有堪比神通境劍修全力一擊的劍符,但畢竟是‘死物’,在活生生的神通境面前,很難達成預期的效果——之前應對血刀寇首領的時候,那些堪比武道宗師境劍修全力一擊的劍符,就只能暫時壓制對方。
“應該是沒有的,因為真有魔門神通境,根本就不需要用這大血祭術。”法厄表情為難的說道:“但這大血祭術已經成了,以這島上的海盜數量而言,至少也能造就一個神通境的魔胎!”
“無空呢?”極于情有些著急的說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去了半天,也不知道打斷魔門的大血祭術。”
他們不知道屠伏在干什么,魔門中人和海盜們,同樣也不知道屠伏在干什么。
只有那堪比天人境的大妖,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屠伏的身影。
當血光覆蓋了整個海王島之后,那些海盜們就全都變成了癡呆狀,而后狂奔起來沖向了尸山血海。
屠伏,就在其中。
他和其他的海盜們一模一樣,臉上是癡呆的神情,狂奔著沖向了那尸山血海。
“這和尚,要入魔?”
大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大佛寺的和尚要入魔,而且是天賦如此高絕的和尚,還很有可能是大佛寺方丈覺蟬的私生子,哈哈哈……覺蟬,我看你以后怎么有臉在我面前念經,勸我一心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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