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娟如何不知,即便她有人、有錢、有勢又怎么樣,汪悠明手指頭輕輕一點手機,組織不會放過她、世俗不會放過她。
哪怕她位居高位,隨著汪悠明的手指頭點下去,她就成了組織拋棄、世人唾棄的賤人。
這是無解的事情。
她是個要強的人。
然而,現在的處境由不得她不認命。
“我是一只小小鳥……”
純真童趣的手機振鈴樂曲聲響起,夜晚空曠寧靜大街顯得格外清晰,徐麗娟被自己手機振鈴嚇得哆嗦下身體。
手機信息提示、振鈴她嚇得不輕,照這樣嚇下去,她非抑郁不可。
真抑郁,自己就廢了。
她掏出手機看,老爸摳機。
她的身子一顫,手機差點兒掉在地上。
剛才汪悠明說她老爸、老媽在看他發出去的一秒視頻。
老爸喜歡看視頻,老爸或許真的看到了汪悠明發上網絡的一秒視頻,看到了她和周聯瑟的表演。
父親看女兒表演,這何止是難堪的事情,簡直比對她凌遲處死還殘忍。
徐麗娟害怕老爸看到自己所做不堪入目的事情。
她不敢接機,又不能不接機,她感到自己走在生死線上,稍有不謹慎就會喪失生命。
第三次振鈴,徐麗娟鼓足勇氣接機。
“小娟,怎么這么久才接機。”老爸問。
“爸,剛才我有事。”徐麗娟撒謊。
“都兩點過了,明天要上班,還不回來。”
“我這就回來,爸。”
“你在哪兒,爸過來接你。”
“沒事爸,我打的士回來。”
“娟,上個月有個晚跑的小姑娘……千萬不要一個人走路回家。”
徐麗娟四下望望,大街上只有他一個人,若是遇上壞人,壞人要干什么,她配合。
壞人不是東西、她也不是東西,或許,她給壞人才般配。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話雖這么說,其實她已經把自己看成是實足的傻子。
“爸、媽在等你回家。”
“爸,我收線了。”徐麗娟電話收線,已是淚流滿面。
她繼續往前走。
身處空曠大街毫無怕懼,膽量之大連她都嚇一跳。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跳出個壞人……不,是跳出幾個,把她當街給輪了。
她現在什么也不想,就做一回原始人。
原始人之所以是原始人,與現代人最大的區別不穿衣服。
為什么不穿衣服,是因為原始人沒有道德條款。
某個原始人看到某個原始人,有了那方面沖動,隨即做一回,就那么回事。
沒有誰是高尚的人、誰是低賤的人之說。
她、周聯瑟如果是原始人,做那事慢說汪悠明一個人看見,就算是所有人看見,也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正大光明的事情,她不怕汪悠明拿住她的把柄。
以她對原始人的理解,原始人把做那事僅當著好玩的游戲,生命在游戲中繁衍。
既然是做游戲,那就不會用道德標準去評判人,世上沒有壞人,只有性別不同的男人、女人。
她現在什么也不想,就想做個原始人,原始人給原始人做一回,以此緩解心中的恥辱。
一路向前,大街空曠,看不到一個人,偶爾一輛小車從大街呼嘯而過,要不要見到一輛的士。
突然,徐麗娟站住身體,呆呆的望著小區大門。
她多么的想走進小區大門,但是,她沒有勇氣走進去。
若是他不知道她與周聯瑟、汪悠明的游戲,她聽說他成功搶走汪悠明的鎮長,她要走進他家,做他爸·媽·的媳婦、做他的老婆。
沒有暴露的丑事不算事。
然而,她現在沒有臉去到他家。
她就這么呆呆的站著、呆呆的望著小區大門。
他是勇敢、堅強、智慧、快樂的男人,她遇到什么過不去坎,他能幫助她過坎。
然而,她把他給蹬了。
聽人說,他給林凡搞在一起。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給林凡比,不管相貌、學識、地位、品味,掉了林凡好幾個檔次。
林凡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瞧上他,可見林凡的眼光。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想調文教局真的想瘋了,居然與兩個男人……
站著站著,徐麗娟心中竟然生出希望,他能夠幫助他擺脫困境。
她多少了解一些他,樂于助人。
不管是跳河救起洪小軍、還是在白條兌現,都是樂于助人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
她困在汪悠明那里,是人生危,她找到他,他一定要想辦法替她擺脫危機。
她也知道她傷了他的心,他會拒絕她的救援請求?
她有思想準備,即便他拒絕她,她也不會惱他,因為她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背叛他,為了調文教育局,干出承·歡兩個男人齷齪事情。
徐麗娟掏出手機,站了足足十分鐘,貝齒咬住朱唇,摳呂軍手機。
“嘟、嘟、嘟、嘟……”
振鈴持續,呂軍沒有接機。
是呂軍看到是她摳機不接機,還是呂軍熟睡沒聽到振鈴聲。
徐麗娟心跳怦怦。
畢竟她手機那頭是令她心動的男人。
她清楚呂軍有資格不接機,希望呂軍接機僅是她一廂情愿。
一輪摳機結束,還要不要摳機。
徐麗娟雖然與兩個男人做齷齪可恥的事情,但她畢竟是女人,女人臉皮再厚,也算著是臉皮。
是呂軍不接機?
她隨即否認,呂軍要是不接機,她摳機時應該掐她摳機。
他沒掐她摳機,說明他睡得死,沒聽見手機振鈴聲。
再摳。
徐麗娟做出決定。
她手指頭點下屏幕,第二次摳機。
“嘟、嘟、嘟、嘟。”
“哪位?”呂軍睡得懵懵懂懂聲音。
顯然,他不知道是她摳機,盡管他熟悉她的電話號碼。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臟差點兒跳出了喉嚨。
畢竟,她給他有過肌膚之親。
“我,是我,麗娟。”徐麗娟站在大街上,說話時身體戰戰兢兢。
電話沉默。
顯然,他聽清楚她在說話。
她害怕他掐線。
他若是掐線,她就什么希望也沒有了。
“什么事?”
他說話了,問她什么事。
他在關心她,她由此判斷,她遇到事情,他要幫助她。
“哇……”她哭了,當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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