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看著上來就興師問罪的許蓮,心里產生了些微妙的異樣。
從前只想著跟許蓮打好婆媳關系,而忽略了些本質的東西,比如,許蓮對她這個兒子的態度,好像是上級對待下屬的態度。
薄御白把許蓮當成空氣,關心的問沈煙,“沒嚇到吧?”
“還好。”說著,沈煙淺抿了一口茶。
許蓮的氣勢在薄御白冷處理下削弱,她胸脯起伏,提了口氣,道:“御白,我和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我這個媽,在你眼里,一點分量都沒有了,是嗎?”
“兒子出院,你這個當媽的第一句不是關心我的身體,而是質問些芝麻大點的小事情。你這樣的母親,還想在我心里有怎么樣的分量?”
薄御白瞥過去一眼,話說的十分的不客氣。
許蓮呆愣住。
那個對她向來唯命是從的兒子,眨眼間竟然變成了這樣?看她跟看仇人似的,那個眼神……令她不敢直視。
許蓮向來是個對方弱,她就強,對方強,她就弱的性子。
見薄御白已經不如從前那般聽話了,她軟化下態度,上前,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好聲道,“御白你多大了,還鬧小孩子脾氣,媽來之前,是跟醫生問過你的情況了,知道你身體沒有大礙,才直接說的正事。”
薄御白看著許蓮的熟悉的嘴臉,心里發出陣陣冷笑,“那好,我們就談談正事吧。”
話音落下,包間門被推開。
許蓮猝不及防,打了個哆嗦。
喬鶯鶯杵在一旁,察言觀色,見許蓮都管不住薄御白,她揣著手,有些不知所措。
許蓮:“御白,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薄御白沒有說話,江鈞把筆記本電腦放到了許蓮面前,點開了段視頻,放大音量,讓屋內的人全部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視頻里說話的內容。
“是那位喬小姐給了我一筆錢,說讓我等她和另一位小姐見完面后,把店里的監控錄像破壞掉。”
“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只是財迷心竅,就聽她說的做了。但她們出去就出了車禍,我想……應該是想陷害另一位小姐,對,那個支票,是喬小姐主動開口要的……”
喬鶯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黑碌碌的眼珠子,驚慌的在眼眶里轉動著,怪不得,薄御白對她的態度變冷了。
原來是咖啡店老板把事情全都招了。
這么多天了,薄御白不聲不響,她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竟然被拿捏住了證據。
許蓮遲疑道:“這是……”
薄御白沉聲道:“你是真沒看懂,還是在這里裝不懂。”
許蓮:“……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個咖啡店老板也許是收了,”
薄御白眼色一冷,許蓮吸了口氣,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了。
“我那天趕過去,就看到你的好干女兒直愣愣的往沈墨的車上撲,要不是陰差陽錯我過去了,沈家姐弟,怕是要被她給訛上一大筆。”
“……”
許蓮恨鐵不成鋼的扭頭看了眼喬鶯鶯,怎么做事這么不小心!
“許蓮,你欠她的情,你自己還,以后少往我身上推責任。”
“干媽!”喬鶯鶯連滾帶爬的到許蓮腳邊,拉住許蓮的胳膊,“我只是一時間……一時間被沈煙刺激的精神病犯了,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