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義母,”江禹城進了門就喊了一嗓子,“哥和嫂子回來了!”
客廳里的人,全都向門口看去。
陳映南的二叔陳武放下茶杯,笑容慈和的道:“映南回來了,快來坐,讓二叔好好瞧瞧。”
陳武的女兒陳姣,還有兒子陳耀都各自帶著自己的伴侶起身,異口同聲的打招呼:“哥!”
“嗯。”
陳映南從江禹城拿過禮物,先給了陳耀,說:“祝你新婚快樂,這是我和你嫂子的一份心意。對了,這里面有一條珍珠項鏈,它是你嫂子親自設計的款式,寓意幸福美滿。”
陳映南的話使陳耀手中的禮物重了幾分。
他正眼看向沈煙,尷尬一笑:“謝……謝謝,嫂子。”說著,陳耀用手拐了下自己的未婚妻,沈薇不情不愿的開口:“謝謝嫂子。”
沈煙微笑著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旁邊的陳姣癟著嘴,小聲嘀咕了句,“不要臉!”
陳映南看了眼過去,沈煙第一時間的側身擋住了男人的視線,朝著他燦然的笑。
陳映南知道她的用意,無奈又心疼的嘆了口氣,帶著她和陳晗坐下。
陳映南向長輩們問候道:“爸媽,二叔,你們最近身體怎么樣?”
陳母掖了眼沈煙,陰陽怪氣的說:“你不氣我們,我們都能長命百歲!”
陳映南:“媽要是這樣想,那今后,我和煙煙搬出去住就是。”
陳母:“你——”
陳父拉住妻子的手,圓場道:“你媽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在國外這些年,她沒有一天是不惦記你的,知道你們今日回來,她早早的就讓小芒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還添了一張小孩睡覺的床。”
陳映南笑了下:“謝謝媽!”
陳母從鼻子中哼了聲,不理兒子的端起茶杯。
“砰砰砰!”
一個穿著迷彩背帶褲的小男孩抱著把仿真步槍從樓上跑下來,直奔陳晗,用槍口對著她的腦袋,說:“你被逮捕了,舉起手來,饒你不死!”
是之前在視頻通話中看到的祺祺哥哥,陳晗忽閃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以為他是在和她玩鬧,聽話的舉起手。
高天祺:“雙手抱頭!”
陳晗照做。
高天祺:“下來,跟我走!”
陳晗不干了,放下手,抓住陳映南的衣服,縮在了能給她安全感的懷抱中。
陳映南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怕,祺祺哥哥是在和你鬧著玩。”
“快點,你是犯人,我要把你關進大牢!”高天祺扣動扳機,步槍發出一串刺耳的突擊聲,“不聽話,我就把你就地擊斃!”
陳映南捂住女兒的耳朵,溫聲道:“禹城,你帶著祺祺到外面玩。”
江禹城放下差點,從茶桌后面起身,走過來把高天祺拎了起來,抱在懷中,“走了啊祺祺,大人們要談事,帶你去后花園玩。”
“我不要我不要!”高天祺蹬著腿,手里的槍后座一下子揮在了江禹城下巴上。
“哎呦我去!”江禹城眼睛都冒金星了,吃痛的把孩子放下,捂著下巴后,呲牙咧嘴的后退了幾步。
“突突突!”“砰砰砰!”
槍的聲音和高天祺嘴巴上發出來的音效融在一起,客廳瞬間嘈雜的跟那百人搏殺的戰場似的。
陳父和陳母臉色都不太好,但有陳武這個直系的外公在,他們即便是這個家的主人,也不好說什么。
陳武也是覺得外孫這么鬧騰,很給自己丟臉,對著女兒訓斥了聲:“都五歲了,怎么淘還是的像是個馬猴子,你母親平日都是怎么管教的,趕緊的帶下去!”
陳姣還不清楚自己兒子嗎?就是個人來瘋。她才管不住呢,“爸,祺祺他就是想跟晗晗玩。哥,你讓晗晗下去跟祺祺玩一會兒唄!”
陳映南:“晗晗是女孩兒,跟男孩子玩不到一起去。”
陳姣:“……”
這時,陳母出聲道:“小孩子哪有玩不到一起去的,映南你別太寵孩子了,晗晗,下去跟你祺祺哥哥玩會兒。”
陳晗眼睛亮了下,奶奶cue她了欸!還叫她晗晗欸!
要是她去和祺祺哥哥玩,奶奶就會喜歡她,也會喜歡媽媽的吧~
陳晗看了眼沈煙,眼珠子一轉,決定了什么的推開陳映南的手臂。
陳映南把她放到地上,將她頭上歪掉的水晶發夾重新的別號,柔聲道:“要是玩累了,就來找爸爸。”
沈煙俯身,低聲囑咐:“不要讓祺祺哥哥的槍口對著你的臉,保護好自己別受傷。”
陳晗點了點頭。
跟高天祺離開的時候,她往陳母那邊看了眼,陳母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陳晗失落的垂下腦袋。
陳母看著江禹城護著倆孩子離開后,道:“映南,你打算什么時候再要個孩子?”
陳姣聞言,看好戲模樣的抓了把松子。
誰能想到啊,當年在夜城死的那么慘烈的沈煙還活著,不僅如此在國外剛還給陳映南生了個女兒!
但就大伯父大伯母的性子,肯定是得要個孫子的,不然陳家偌大的家業,將來讓個獨女繼承,不是亂了陳家的規矩!
陳父陳母是個體面人,即便不喜歡沈煙,也沒把沈煙還活著的消息放給薄御白,而是一直幫瞞著,就連陳晗的身世,他們雖然膈應,但對外,也都是口徑一致的認作自己的親孫女。
陳映南:“煙煙生晗晗這一胎遭了不少罪,我想再等個幾年。”
陳母皺眉:“是你想等,還是有人不想生!”
沈煙動了動身子,正要說話,陳映南拔高聲音,“是我想等!”
“媽,養孩子不是養寵物,您也別說什么傭人月嫂還有你們幫忙帶的話,真生出來,孩子到底是我和煙煙的,我和煙煙又不是鐵石心腸,怎么能完全的做到撒手不管?”
“到時候倆孩子輪流的纏著她,我都沒辦法和煙煙親近了,想一想,那日子就會過得很心酸。”
陳母:“……”  
陳父沒忍住笑了出來。
陳母沒好氣的瞪了眼丈夫,陳父摟住陳母的肩膀,寬慰道:“好了好了,你都把兒子逼得大庭廣眾說醋話了。他們生是肯定生的,又不是不生,你別急啊!”
陳武笑著道:“就是,映南還年輕嘛,二胎不急,現在主要是事業。映南,你現在成家了,也有孩子了,可得認真的接管家業了,對了,二叔這還有個好消息沒跟你說,惠州那邊的海運生意一直是一家獨大,我這幾次進軍都沒打了回來,現在總算是走通了,以后咱們陳家的貨往北走,可是方便了!”
陳映南臉色微變。
惠州的海運生意不是在薄御白的涉獵范圍內?
陳家和薄家關系一直不好,薄御白他怎么會放這么塊肥肉到陳武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