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陵公子有何事?”
趙云深依舊板著一張俏臉問,不耐煩之色已經非常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得清楚。
可夜陵風這廝就跟眼瞎一般,沒有一點自覺性,還一副要熱情敘舊的架勢。
“于此地與小姐再遇,在下覺得甚是有緣,不知可否知曉小姐芳名?”
夜陵風天生放蕩不羈,視禮教規矩于無物,前幾年其父惠王還在世時還能有人管著他,可近幾年,壓在頭上的大山沒了,他是徹底釋放天性;
這不,連當眾問女子閨名的事他都能做的出來!
而且,還是他單方面認為見過一面的陌生‘女子’!
瞬間,趙云深被他無恥的行徑給氣樂了,不由盯著夜陵風一番打量;
這牲口是越活越回去了!
沒看見他此時是已婚婦人的裝扮么?
他竟然混不吝到這種地步!
而一旁的玉綃,見對面的貴公子笑的花枝招展盯著她家‘少夫人’打量,便一個側步上前,如護崽的母雞般伸開雙臂擋在趙云深前面,防狼似的眼神兒惡狠狠盯著對面的夜陵風;
“這位公子請自重,我家少夫人不便透露姓名,還請您速速離去,若不……”
本想放幾句狠話嚇唬眼前長相出挑,舉止放蕩的玉面公子一番,可對上他那雙盛滿笑意的多情桃花眼時,玉綃不爭氣的紅了臉,氣勢也弱了一大截,到嘴邊的狠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少夫人?”
這三個字對夜陵風當頭一棒,他這才反應過來,并盯著趙云深再次打量起來;
別說,挽起的發髻確實是婦人裝扮!
除此之外,其余倒也和未婚小姐沒太大區別!
由于趙云深不喜打扮,也不喜戴頭飾,衣著也以簡單舒適為主,所以才讓本就眼瘸的安郡王沒注意到。
“你已嫁人?”
突然,夜陵風笑容盡失,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趙云深問。
帶著莫名質問的語氣,讓對面的玉綃都忍不住撇撇嘴!
若不是日日伴著她家‘小姐’,她差點以為眼前這位公子,和她家‘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呢!
而趙云深差點被這話氣破功;
狗東西這是什么話?
他怎么就不能嫁人?
“還請這位公子自重,我家姑爺可是指揮使大人,您莫要太過分才好!”
生怕自家小姐名譽受損的玉綃,在趙云深正要開口呵斥夜陵風之時,就搶先開口警告。
然而,這話讓夜陵風不由一愣,臉色也由詫異便為怪異,那雙多情的眼眸也帶著莫名的惋惜之色;
一看他這副德,趙云深瞬間明白他在惋惜什么,幽深的眼神也帶著些許冷意。
不想,這時夜陵風又突然開口,而且還是自找死路的那種;
“趙云深?”
“你嫁給了趙云深那廝?”
愣了一瞬的夜陵風,心里憋屈,眼神輕蔑的越過玉綃盯著趙云深問。
果然,這牲口嘴里就說不出一句人話!
趙云深心里暗罵,臉上神色淡淡,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正是我家姑爺!”
為了讓眼前的貴公子知難而退,玉綃挺著胸膛一臉驕傲的大聲回答。
在得到證實后,夜陵風咬了咬牙,臉色變化莫測,最后盯著趙云深忽然又笑了起來;
“小姐長相不俗,氣質出眾,身手不凡,為何這般想不開哩?”
盯著趙云深問完這話后,夜陵風心情大好的甩玩著掛在腰間白玉平安扣,放蕩不羈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活脫脫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
可趙云深比誰都清楚,這只是表面現象,這貨黑心起來能玩死人,嘴巴更是又毒又利,從來沒有人在他嘴下討過便宜!
知道這是在埋汰自己的趙云深,努力克制住情緒不讓自己跟牲口一般計較,面上也一副淡然自若。
而玉綃則是一頭霧水,有點兒不明白他說這話什么意思。
“趙云深那廝心狠手辣,城府深沉,算計起人來骨頭渣子都不剩,小姐這般妙人兒嫁與他可惜了!”
趙云深……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回頭就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骨頭渣子都不剩!
“說實在的,姓趙的那廝也就那張冷臉勉強能看,其余哪有能拿的出手的優點?”
趙云深……
是沒有什么優點!
但比牲口背地敗壞別人名聲強!
“那孤傲的性子,三棒槌敲不出個屁來。那張臭臉雖然好看,可常年板著臉,看多了也怪乏味的。和他過日子小姐就別想聽句好話,想讓他哄哄你,估計難如登天,還有……”
趙云深……
惠王也算是個錚錚漢子,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碎嘴子玩意兒?
難道夜家祖宗睡覺了,所以讓這牲口鉆了空子投生為人?
夜陵風說的那叫一個帶勁兒,恨不能把趙云深貶的一文不值,讓玉綃聽了都忍不住發火。
“還請公子慎言,我家姑爺極好,對我家小姐也是頂頂好,您再胡說八道就讓寺里的師父打您出去。”
氣的臉頰通紅的玉綃,雙手叉腰大聲警告夜陵風。
而那人一點兒不把眼前小丫鬟的話當回事,吊兒郎當的盯著趙云深打量,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異常表情來。
然而,一臉平靜的趙云深讓他失望了!
“想必小姐還不知曉吧……”
突然,眼珠子一轉,夜陵風再次笑的開,并一臉神秘的樣子,好像他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樣!
以為能吊起眼前趙云深胃口,繼而輕松拿對方的夜陵風,話說一半突然停下后,見其并沒有好奇追問,他忍不住有些失望,但還是接著說道;
“其實,趙云深那廝早就心里有人了,而且……”
故計重施,說到要緊處夜陵風再次停下,并笑的一臉賤兮兮的。
趙云深……
特么的,他心里有人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這貨這幾年到底都在做什么?
難道去和婦人學習如何嚼舌根了?
“永昌公主之女——息寧縣主小姐知曉吧,她就對趙云深愛的死去活來,還為那廝鬧的上吊自縊哩!”
玉綃??
息寧縣主上吊,那不是因為和永昌公主鬧別扭嗎?
怎么突然和她家‘姑爺’扯上關系了?
玉綃一臉茫然,扭頭看向無語至極的趙云深。
“公子自便!”
趙云深屬實不愿和這滿嘴跑馬車的貨多待,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出手,便冷冷說著就朝下山的方向快步走去。
“白小姐可要當心啊,聽說正容縣主也惦記著趙云深那廝哩!”
不嫌事兒大的夜陵風,站在原地對著趙云深的遠去的背影大喊,并笑的一臉明媚。
“趙云深的妻子,白氏!”
知道趙云深主仆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夜陵風才低聲喃喃。
“是個有趣的人兒!”
說完這句話,夜陵風便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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