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站在楊華身后,刻意同他爹拉開距離,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惹到正在氣頭上的楊華。
哪怕楊虎有意避讓他爹,事與愿違,站在墻角邊的他還是逃不過他爹的謾罵。
楊華不知道是不是氣不過,指著自己的兒子,破口大罵道,“你說你,在韋家唯唯諾諾作甚?男人要硬氣一點,韋家那德行,你不當場罵兩句,出出這窩囊氣。啥都要咱出頭,真是個榆木疙瘩,怪不得人家瞧不上你。”
楊虎的內心無比委屈,這事他也沒想不明白,怎地罵韋家人,還能牽扯到他頭上來呢?
心想人家出爾反爾關他什么事?
這事又不是他能左右的,難不成在人家家里,上去跟人家干一架不成?
楊虎撇撇嘴,看他爹這副模樣,怕還真是想跟人家干一架。
要是真這樣干,別說抱的美嬌娘,不被韋家人轟出來就好了。
林婉聞聲而動,走出來白了楊華一眼,柳眉緊皺嗔怒道,“得了你,一回來就罵天咒地,罵虎兒也就算了,也不怕驚嚇到外甥。”
楊華一愣,瞪著大眼睛問道,“外甥來了?在哪呢?”
一聽到凌云來了,楊華頓時沒了脾氣,左看右看,找尋凌云的身影。
這時站在墻角的楊虎,長吁一口氣。
還好他表弟來了,轉移他爹的注意力,要不然他指不定被他爹罵成狗血噴頭。
凌云輕叫一聲,示意自己在這,“舅舅,外甥在這呢?”
楊華走到凌云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喲,我的乖外甥,今兒個怎么有空上舅舅這來?不要溫習嗎?”
“近日閑來無事,就想著來舅舅家玩,讀書上的事,外甥每日都有學習,不影響不影響。”
“不影響就好,你可要好生努力,到時候給舅舅爭個大官回來,到時讓舅舅臉上沾沾光,免得老是遭到韋家,這種沒良心的狗東西白眼。”
楊華一聽到不影響讀書,頓時開心起來,嘴里忿忿不平地在他跟前吐槽韋家之事。
凌云轉悠著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緒,疑惑道,“舅舅,這韋家因何故變卦?”
聽到凌云詢問韋家一事,楊華眼皮一跳,露出不悅,義憤填膺道,“那沒良心的東西,不就因為家里出了一位童生,便就瞧不起你表哥,說是什么不愿意閨女嫁給一個不學無術之人。呸,狗屁的韋家,盡是出爾反爾的無恥小人。”
聽到韋家出了個童生,凌云不由得來了興趣,心想會不會是自己認識的人?
書院姓韋的,他倒是也認識幾人,若是書院的同窗,想來他也能撮合一二。
想到此,凌云急忙追問道,“哦?出了個童生嗎?可知姓甚名誰?”
楊華眉頭緊鎖,思考良久才道,“好像叫什么韋東仁,舅舅一時氣頭上,也沒在意聽清那小兔崽子叫什么。”
有些不確定的叫來楊虎,搔搔頭道,“虎兒,你過來,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兔崽子叫什么?”
楊虎硬著頭皮上前,小心翼翼瞟了一眼他爹。
發現其并沒有責怪他之意,他這才緩緩道,“爹,就叫韋東仁。”
“我就說嘛,那兔崽子仗著自己讀了幾年狗屁的書,張嘴閉嘴之乎者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秀才了,說到底不多是個小小的童生罷了,還沒我們云兒厲害,竟然在老子面前擺譜,若不是在他們家,老子非教訓那小子一頓不可。”
“哦,舅舅,那韋東仁是如何為難你們的?”
這韋東仁他是認識的,話說此人性格倒是溫和,按理來說不會強人所難。
從他舅舅形容的好似不大一樣,難道是重名了不成?
再看他舅舅,像是在韋家,受天大的委屈似的?
“云兒,你是不知道,那叫什么韋東仁的小兔崽子,心眼有多壞。竟然當場要你表哥算出三十以內的數,說什么連簡單的算數都不會,將來若是做點營生,如何懂經營?還說學不會,這門親事就此了結。云兒你評評理,這叫什么事,是不是欺人太甚?”
凌云看著他舅舅在哪兒,罵罵咧咧道出前因后果。
他這才知道,原來時韋家讓他表哥學算數,而且還是三十以內的算數。
凌云仔細想了一下,這個要求對于楊虎來說確實算得上刁難了。
畢竟楊虎沒有蒙過學,亦沒有接觸到算術的東西,這無異議強人所難。
見到楊華越說越氣,凌云趕忙將他安撫下來,“舅舅消消氣,這個問題,外甥有辦法。”
楊華一經他提醒,眉頭漸漸舒緩,喜形于色,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呢?我外甥是誰,可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子啊!若是讓教兩下虎兒,這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只是話剛說完,楊華又面露苦澀,這一喜一悲的轉換只在瞬間,讓凌云大惑不解。
心想舅舅這到底又怎么啦?
剛剛還喜笑顏開這會又開始抑郁了?
“舅舅,您這是怎么啦?”
楊華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苦笑道,“云兒,舅舅剛才在韋家大鬧了一場,怕就算虎兒學會了算數,這婚事也渺茫。”
凌云一驚,他是沒想到舅舅竟然這么虎,竟然在人家家里鬧了起來,他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只好“舅舅,沒事,明兒外甥陪您再去一趟,萬一經過一夜的思考,他松口了也不一定。”
哪怕聽了凌云的話,楊華也沒有放下心來,一臉沮喪道,“但愿吧!”
轉過頭看著楊虎,嘆了口氣道,“兒啊!都怪爹,要不然韋家也不會將我們趕出來。明兒人家讓不讓進門還是另一回事,爹對不住你。”
楊虎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爹還會軟下來跟他認錯。
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只得小聲安慰道,“爹沒事,去一趟不行,咱就多去兩趟。精誠所至,孩兒相信韋家到最后,一定會成全孩兒的。”
楊華拍拍楊虎的肩膀,贊同道,“嗯!虎兒說的對,去一次不行,咱就去多兩次,想當初劉公請武穆侯都要三顧茅廬。如今為了你的婚事,爹就算跑斷腿也值得。”
凌云怎么覺得這句三顧茅廬,說的甚是奇怪,到底奇怪在哪,一時間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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