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楊三牛的話,直接讓凌云遭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想他這段時間以來,對楊三牛可謂是悉心教導,況且還不惜重金,為他請了一個夫子專門教他,到頭來卻是這種結果。
南夷州,讀書人本就稀少,愿意做夫子教別人讀書識字的,那更是沒得說,少之又少。
可卻換來如此對待,痛心疾首,怎一個痛心疾首了得。
狠狠瞪了楊三牛一眼,面帶冷峻,轉而看向楊齊秀,撅著嘴挑釁道,“小樣,來啊!”
“哼!”
楊齊秀沒有呈口舌之快,只冷哼一聲,直接拎著劍朝凌云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凌云的挑釁,惱羞成怒之故,一改之前的想法,根本沒想將凌云擒住,而是直取咽喉,想要將他一劍斃命。
凌云見狀,心頭一悸,驚慌失措中,回想起當初子萱曾教過他格擋,于是學著子萱之前教他的格擋,將手中的短劍擋在下顎,同時微縮著脖子,擺出防守之勢。
剎那間,“吭”地一聲響起,凌云頓時一愣,他意外發現,自己并沒有像想象中一樣被擊飛,反而穩如老狗一般,立于原地。
愣了兩個呼吸,猛地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郭宜修不知何時,擺脫了吳用兄弟三人,呼嘯著長槍直接將楊齊秀手中的劍撂丟,隨后更是面無表情將他大腿打折,使其趴在地上不斷哀嚎。
凌云目睹這一幕,感慨萬千,這楊齊秀可真是個倒霉蛋,最開始時對自己動手,被秦永安偷襲,直接一腳將踹飛。
這會沒了顧慮,一對一的單挑,本可以輕松拿捏自己,誰知身后飄來一桿長槍,將他手中的劍挑掉不說,到頭來,還落得個腿殘的下場,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楊興安目睹全過程,知道此時的凌云已不可擒住,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于是顫著身體緩慢往后挪,估摸是要跑路,可他腿腳不便,剛一挪動身體,就被秦永安發現。
“楊老狗,哪里跑!”
秦永安大喝一聲,握著劍直接奔向他,僅一個照面,楊興安就應聲而倒,趴在地上不停發出慘叫。
楊興安趴在地上嚎叫道,“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秦永安,老朽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對我動手,你難道不怕老爺報復?”
秦永安冷笑兩聲,“報復?呵呵,殺父之仇,猶如昨日,我既然敢對你動手,你覺得我還會怕報復?”
“殺父之仇?”楊興安喃喃自語,頓時意識到什么,面露驚恐,向其發問道,“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秦永安冷冰冰道,“禹州城,秦家。”
楊興安身體一顫,“秦家,秦永安,哈哈哈,原來是秦家的小雜碎…咳咳,怪不得,怪不得。”
轉而冷靜下來,質問道,“這么說來,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
秦永安鄙夷不屑道,“呵…看來你個老狗不還算有點腦子,終于想明白了。”
接著斬釘截鐵道,“不錯,這些人都是我帶來的,這些年,我明面上是為楊家做事,實則暗地是為報仇雪恨,這一潛伏就是五年。”
仰天長嘆一聲,“五年啊!整整五年,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的?”
吳用憤怒道,“什么?你是說這些人,都是你帶進來的?”
秦永安直接承認道,“是我沒錯,為的就是要將你們通通鏟除。”
“你…”
凌云也不裝了,直接發號施令,“宜修,宜寧,三牛,將他們圍住。”
楊齊秀和楊興安腿已經受傷,想跑也跑不掉,剩下的只有吳用三人,他這邊有三人,三對三,可以說將他們抓住,不費吹灰之力。
果不其然,三人聽到他的號令,直接殺向吳用三人,后者一開始還能抵抗一下,可在楊三牛三人的猛烈攻擊下,到底沒能撐一盞茶的功夫,就全部被擒住。
剛將他們全部擒住,張武不一會兒就帶人沖了進來,一見到凌云,張武有些激動,“云少爺,宜修?你…你們?”
張武其實是想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可凌云意錯了會,以為是震驚于將所有頭目抓住的事,于是鎮定自若,一臉平靜,似乎覺得將這些頭頭抓到,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淡淡說道,“張大哥,這些頭目都抓住了,先將他們關好,稍作休息,等明天再押回衙門。”
“這…好吧!”眼見凌云理解錯了,張武努了努嘴,最終沒有再說話。
走出來的時候,外面也已經接近尾聲,只是在打掃戰場,而那些還沒死的山賊,則是被五花大綁,然后關在類似于監牢的牢籠里。
凌云一行人,隨便找了個房子,想著將就一晚,哪曾想,這看似小小的黑云山寨,房子卻富麗堂皇,一點都不比他的州衙府差。
不,應該說,州衙府比不過這里。
當然,這也只是那三個頭目住的房間,才會如此奢華,普通的山賊,居住的房間就很一般。
換了一床嶄新的被褥,凌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仍睡不著,腦子里回想著今晚的種種。
特別是士兵的出現,讓他倍感疑慮,而且他剛剛走出大廳,特別留意,發現身穿士兵衣著的人數,不再少數,大約有三百人左右,當然不排除更多。
這些人哪里來的,難道是…想到這,輾轉難側的凌云頓時掀開被子,起身走出門外。
“云少爺,您這是要去哪?”
剛出門,正好撞見往回走的郭宜修。
“宜修,張大哥在哪個房間?”
“云少爺,您這是?”
郭宜修一頓,心想他剛剛不是要休息?
怎么這會又要找張武?
凌云摸了摸鼻子,直言道,“啊~哦!我有點事,要找張大哥,你可知他現在在哪?”
郭宜修低頭沉凝,眼睛轉悠一圈,突然閃過一絲亮光,抬頭道,“云少爺,我帶你去找張統領。”
“好!”
凌云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郭宜修步伐急促,這速度看著好似比凌云還要著急,凌云雖有疑惑,但此時心中的疑惑甚多,也沒有放在心上,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拐了兩三拐角,終于見到了張武。
張武正在忙其他事,并沒有回頭,郭宜修上前,輕聲道,“張統領,云少爺要見你。”
張武一聽凌云找他,頓時轉身,向凌云走來,同時疑惑道,“云少爺,您不是說要休息嗎?難道是遇到什么重要的大事?”
說話間,張武笑吟吟看著他。
這笑容,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可到底是什么,凌云一時也說不上來。
張武這樣看著,不禁有點尷尬,因為想起來,來此好像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只不過是心中有所懷疑,隱隱覺得這莫名出現的士兵,與某人脫不開干系,因而才想過來問清楚。
可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開口,特別加上張武那略帶玩味的笑容,更加令他尷尬不已。
頓了頓,訕訕一笑道,“張大哥,其實也沒什么事,只不過想過來看看,局勢控制得怎么樣了。”
凌云到底沒有將心底話說出,只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張武道,“回云少爺,局勢已經掌控,只不過還有一小部分在垂死掙扎罷了,云少爺無需擔憂。”
“嗯好!”凌云點點頭,不知說點什么。
張武又道,“云少爺可還有其他事?”
“沒…沒了。”
“宜修我們先回去。”
“是,云少爺。”
凌云說著,就要走。
可剛轉身往前走了幾步,身后再度傳來張武的聲音。
“等等,云少爺。”
凌云回頭,“張大哥可還有其他事?”
“云少爺,差點忘了,這個給你。”
張武突然從腰間,取下一個絹布包裹的小盒子,遞到他面前。
凌云心存疑惑,這好端端的,怎么給他一個盒子?
難道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張大哥,這是什么?”
張武意味深長道,“云少爺,您不妨打開看看,或許無需張武解答。”
“嗯?”
真是奇怪,一向直來直去的張武,今日也賣起了關子,多少讓他有點意外。
將絹布去掉,小盒子裸露出來,只看外表其實并沒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單純一個普通盒子。
輕輕一壓開關,待小盒子打開,里面的東西顯露出來那一刻,凌云頓時目瞪口呆,大吃一驚。
驚叫一聲道,“這…是魚形佩玉?”
凌云抬頭看向張武,想知道這佩玉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佩玉。
張武沒有說話,只默認點點頭。
凌云愣怔,目不轉睛地盯著佩玉,滿臉不可思議。
在他印象中,這魚形佩玉,乃是子萱貼身之物,一直攜帶在身,有一次落在床上,整個人都急瘋了,對著身邊的侍女大發雷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子萱發脾氣,而且就是因為一塊佩玉。
而那塊佩玉,正是他手中這一塊。
震驚至極,凌云用力咽了咽口水,稍稍平復一下情緒,接著顫聲問道,“張大哥,這…這不是子萱姑娘的佩玉嗎?怎么會…怎么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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