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里,王導十分憂心,傅擎深病了之后,今天沒有再出現在直播中,傅擎深都不出現,連線人那邊自然也沒有去拍,直播間的人數大幅度下降。
本來預計的拍攝方案,也一時暫停著,嘉賓們都很沒精神。
王導也很沒精神。
只希望趙慶宇能趕緊把藥買回來,讓大魔王退了燒。
他完全不知道,病得都快暈倒的大魔王,還在拿著手里嘲諷人。
溫軟語被氣得臉都紅了。
她最討厭被人冤枉,她什么時候拿過錢了!
抓著座機聽筒的手都慢慢用力,惡狠狠的道:“我沒有拿你的破……額……卡?”
溫軟語還沒罵完,就看到了地上有一張灰色的卡,和地面的顏色差不多,好像被踩過幾腳,上面還有臟兮兮的還有腳印。
媽的,真的有張卡!
只是不知什么時候掉到地上了,她一直都沒注意。
傅擎深聽著對面的語氣變了,冷笑一聲嘲諷道:“收了就收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還嘴硬什么,我又沒打算把卡收回來,我只是合理的懷疑,讓你送藥渣過來查看,難道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嗎?”
溫軟語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心里憋屈壞了,眼睛都氣紅了。
她答應做這個線上聯系人,并不是貪圖什么利益,只是因為住了村長的房子,王導對她又很好,她忍著這人的壞脾氣,一直配合著。
可此時莫名感覺懷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塞了一張卡,就像是在拿錢砸她的臉。
溫軟語越氣越兇,直接開罵:“我看你不是身體有病,你是腦子有病!你給我送卡,你都不跟我本人說一聲,隨便放一旁就可以了嗎?如果卡丟了算你的還是我的。”
傅擎深也被罵出火氣了:“丟了就丟了,我無所謂。”
溫軟語冷笑一聲:“你當然無所謂,卡丟了你卡里的錢還在,那時候我沒收到你的錢,卻要被你當成拿了錢的人隨意使喚,遭罪的是我,你當然無所謂了!”
傅擎深震驚對方的指控。
他這人,從來沒有占別人便宜的習慣。
不管是商業上的合作,還是這么一個鄉野村姑。
他讓人給他熬藥,便不會白拿。
可仔細聽對方說的,好像還真是如此。
那張卡里
的錢,似乎也沒有取出來。
如果是個貪財的,拿到卡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去把錢取了才是。
傅擎深的火氣壓下了幾分,因為發燒,聲音有些沙啞,“我沒有這么想過,我不白拿別人的東西,讓你熬藥,說好的給你報酬,便會給你。”
即使是解釋,也一如以往,用冷漠的語氣。
可那沙啞的聲音通過破座機傳到溫軟語耳中,卻像是低下了頭解釋。
溫軟語這人吃軟不吃硬的,對方解釋了,她也沒有這么兇了:“我也從來沒有隨便拿別人錢的習慣,你的卡我剛剛在地上找到,我會給你送回去。”
“卡不用了,密碼是卡號的后六位,你把藥渣一起送過來。”
“行吧,我今天有事,明天給你送過來。”
溫軟語也懶得吵了,反正沒什么關系,以后也不會有交集,全都送回去,這線上聯系人也不當了,下次就算對方跪下,她都不會幫他熬藥了。
傅擎深卻皺眉道:“今天不行嗎?”
“我說了我今天有事。”
“你一個村里人能有什么急事。”
溫軟語忍無可忍,掛了電話,因為生氣,座機被她撞到了地上,她連忙撿起來放好,要是砸壞了,還得賠人家。
這人似乎并不是多壞,但真的無法溝通……
溫軟語剛把座機撿起來擺好,電話再次響起。
傅擎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好一些:“你今天過來一趟,我可以加錢。”
傅擎深其實也不一定要看什么藥渣,他是想讓人過去一趟。
如果村子里真的有什么鬼,村里人肯定知道,他打算當面直接問,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他想問的事情,沒有問不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溫軟語剛剛摔了一下座機,這破座機的音質好了一些。
溫軟語覺得對方的語氣,好像也不是那么過分。
但對方說什么都想讓她去一趟,溫軟語此時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提議道:“你可以讓導演來我家拿。”
傅擎深直接拒絕:“我不放心任何人送藥。”
溫軟語挑眉:“你不放心你身邊的人,你卻放心讓我一個陌生人給你熬藥。”
傅擎深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高燒的緣故,還是對面的說話聲突然有些熟悉的緣故,傅擎深說了實話:“如果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我寧愿相信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認識的人,讓你過來,除了藥渣,其實是我還有事情想當面問問你。”
溫軟語聽著這話,莫名心中一顫,她想到了傅擎深。
傅擎深似乎也是這種想法,不,傅擎深的想法更過激,傅擎深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她……
傅擎深的警惕,是因為小時候那些可怕的遭遇。
這個線上聯系人又是因為什么呢?
溫軟語覺得通話這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至少請她辦事,是要給錢的。
雖然給錢的方式不對,說話也沒禮貌,可好處是實實在在的。
這樣一筆錢,足夠改變一個山里人的一聲,人家似乎是做了好事。
人品或許沒有問題。
溫軟語換了一個角度想問題,她不了解別人的人生,所以也不應該對別人的性格妄加評論。
想著這些,溫軟語也放軟了語氣:“我今天確實有事,我明天可以去你們劇組一趟,你要問我什么可以,只是如果要問別人問題,你該禮貌一些。”
傅擎深見對方不答應,也沒辦法。
今晚溫軟語不一定能探查到真相,明天這個聯系人愿意讓他問話,也是好事。
傅擎深也不再強求了,嗯了一聲:“好,我會保持禮貌。”
傅擎深想幫溫軟語,所以想接觸這個聯系人。
仔細想想也對,人家不認識他,也不欠他什么的。
一通以對罵開場的通話,最后友好結束,約定了明天見面。
掛斷電話之后,溫軟語后知后覺的嘀咕:“剛剛這人的聲音,怎么有點像傅擎深。”
傅擎深已經昏昏沉沉的再次躺下了,頭疼得讓他完全無法思考,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