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一臉驚訝的樣子看著葉君澤問：“小王爺何出此言啊？”
葉君澤道：“孫慕言住在我昭王府整個京城人盡皆知，燕小姐不會不知道。
你故意接近他，不就是想讓他帶你進我昭王府嗎？
我覺得燕小姐也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說，不必跟我拐彎抹角。”
燕無雙剛回京城不久，之所以沒有跟著自己的父親一道回京，便是為了暗中打探太子暴斃的真相。
她覺得這件事和昭王府脫不了關系，但昭王府又不是什么人隨隨便便能接近的。
恰好她遇到了孫慕言，得知他們孫家如今就住在昭王府上，這才熱情相邀，同孫慕言稱兄道弟。
只是沒想到這位小王爺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還猜出了她的目的。
燕無雙笑了笑道：“我的祖父同昭王殿下關系匪淺，我若是想要接近你們昭王府，何必多此一舉呢？
今日之事確實是誤會，廢了瑞王是我一怒之下的沖動之舉。
小王爺若是覺得為難，可以把我交出去。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定不會連累孫慕言，更不會連累你們昭王府。”
話音方落，一直沉默的蕭臨淵突然開了口道：“燕小姐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孫慕言一旦被懷疑是謀害瑞王的兇手，那么我們昭王府也逃不了干系。
燕小姐可真是好算計啊，你這么做是奉了大將軍的命令，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燕無雙看著說話的這個男人，從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此人非同尋常的貴氣。
她的目光在蕭臨淵身上打量著道：“你堂堂大盛皇朝的太子，出現在這里就不怕連累昭王府嗎？”
蕭臨淵抬了抬眸子，淡定自若的聲音道：“看來燕小姐比我想象中要聰明許多。”
燕無雙聳了聳肩道：“是我運氣好，在邊關的時候見過太子殿下的畫像。
雖然那位畫師沒有畫出太子殿下的神韻，但即便只有一兩分的相似，我也能夠認得出。
畢竟像太子殿下這般豐神俊朗的男人，世間罕見，當然小王爺也毫不遜色。”
邊關雜亂，街市上賣什么的都有。
大盛皇朝傀儡皇帝的事情一經傳出就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而太子蕭臨淵也被眾人當成神話一般的人物。
他的畫像，千金難求。
只不過畫中人同太子殿下本人相差甚遠，她也是從眉眼間，以及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推斷出來的。
更何況昭王府和大盛太子之間的關系匪淺，蕭臨淵出現在這里一點都不稀奇。
蕭臨淵道：“既如此，咱們明人也不說暗話，燕小姐此番提前回京是為了查探太子的死因吧？
你想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隱情？我們昭王府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對嗎？”
燕無雙見他把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也不在隱瞞。
她點了點頭：“沒錯，我是為了調查太子殿下的死因。
太子是被孫氏給毒死的，而她在普濟寺與人私通被昭王殿下和韓大人撞了個正著。
孫氏便懷疑這是右相府設局害她，她毒殺太子看似合情合理，但真正得益的卻是你們昭王府不是嗎？”
蕭臨淵問她：“你想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嗎？”
燕無雙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才道：“自然不想，那只是京城的傳言而已，我才不會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呢。”
只因她的父親是大將軍，所以她就成了內定的太子妃，但她對蕭祈然這人沒有一絲好感。
父親也不會讓她嫁給太子的。
蕭臨淵勾了勾唇，反問她：“既如此，那燕小姐也是得益者不是嗎？太子死了，你也不用嫁了。
你因為瑞王要打你的主意便將人給廢了，為了不嫁給太子而設局殺了他，不也很正常嗎？”
“你……”
燕無雙被他的話給噎住了，她咬著牙恨恨道：“太子殿下還真是巧舌如簧，如此看來你們昭王府肯定有鬼。”
如果沒有鬼的話，他干嘛回避方才的問題，混淆視聽，顧左右而言他。
蕭臨淵也不解釋，又問她：“你既然不喜歡太子，又為何要這么執著的調查他的死因？是大將軍讓你查的？”
“是，太子的生母于我爹有恩，我爹答應了韓皇后看顧她的兒子。
如今太子暴斃而死，我們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燕無雙也不愿插手這些事情，但恩情畢竟是要還的。
而她爹一向最重義氣，身為女兒自然要為他分憂了。
蕭臨淵點了點頭又問：“不知大將軍和他的夫人感情如何？”
燕無雙被他這跳脫的詢問方式問得有點懵，她道：“我爹娘自然是十分恩愛，太子殿下問這個做什么？
這同太子的死有什么關系嗎？”
蕭臨淵微微一笑，懶懶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葉沉魚見他這般，就知道這個男人要開始攻心了。
不，是扎心。
看似隨便的詢問，實則都是陷阱。
果不其然，蕭臨淵清潤的嗓音開了口：“可我怎么聽說，燕大將軍同已故的韓皇后有舊情呢？
他們還曾相約一起私奔，只是被右相給抓了回來。
右相用你爹的性命威脅韓皇后，讓她嫁給了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燕無雙聽著這話，神色一怔脫口道：“你胡說！”
“看來燕小姐當真不知道啊？”
蕭臨淵嘖嘖兩聲：“說是為了恩情，其實是放不下昔日的舊愛。
燕大將軍鎮守邊關一向與世無爭，如今卻因為太子的死班師回朝，這難道不是為了舊愛報仇？
聽說先皇后嫁給陛下兩年才懷上孩子，難不成這個孩子壓根就不是陛下的，而是你爹的私生子？”
“你住嘴！”
燕無雙心神大亂，怒斥一聲：“我不許你詆毀我爹，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她自小在軍營長大，不似閨閣小姐那般小意溫柔，這脾氣一上來便會有些沖動。
聽到蕭臨淵污蔑他爹同已故的韓皇后有私情，她哪里還能冷靜。
換做別人她早就一刀招呼過去了。
可這位是大盛的太子，她多少是有些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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