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生從御妖開始 > 第45章 收徒
  風吹大地,黃沙席卷,一如程沄心頭煩絮。

  程沄暗自無語,低頭間微不可查的綠芒閃動。

  她很想看透金灼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回回都能把她與許晴天聯系在一起?

  她們是義結金蘭還是前世母女?

  這個拙劣的借口,金灼是何須人也,為何偏聽偏信,現在還這般質問她?

  一呼一吸,金灼目光如炬。

  飛舟飛得高高低低,程沄心情忐忐忑忑。

  她的抱怨來的快去的也快,理智告訴她,還得多學學語言的藝術。

  什么都直說,只會害了她。

  程沄再抬頭已是一臉無害,言辭懇切道:

  “前輩,我與許前輩只有短短幾日之緣,之前并無交情。我如何認識她的,前輩您再清楚不過。她如何能夠預料我的安危?又為何要為我冒險?”

  金灼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他人的人,可以說她生性多疑,否則也不會在初見時就懷疑那只草妖與她有關聯,將她丟在沙堡之后還蹭暗暗留心觀察了一陣。

  但這樣的人,與其編謊話讓她去揭穿,還不如開門見山來的好。

  金灼聞言,沉默片刻。

  程沄的身世背景她早已知曉,她曾是少城主一事大大出于她的預料。

  若她真是個尋常難民也就罷了,可她經歷過從高處跌落成泥,如今還表現得這般樂觀開朗。

  這樣的人,若非天生缺心眼,那就必然心機深沉,深諳韜光養晦之理。

  金灼私以為是后者。

  因她也是幼年經歷人生波折,若非那股恨意支撐,她到不了如今地步。

  金灼憐她遭遇,但一碼歸一碼。

  年紀小小這般心機,對于仙啟城,對城主、少城主來說,絕對不是件好事,她身為門派三品御妖師,若不能規勸,那只能將這份危機湮滅在萌芽之中。

  “你且近前來。”

  程沄依言上前,暗自戒備。

  金灼握住了她的手腕,有靈氣緩緩探入身體。

  程沄蹙眉,好痛!

  片刻立即穩住心神,內里緩緩運轉周天,這才將突如其來靈氣帶來的疼痛隱去。

  一股怒氣直沖腦門!

  她,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御妖師!!

  如果說之前她對御妖沒什么目標,那么在這一刻,一股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油然而生。

  她,要不斷強大,才能好好保護自己!不會再如此刻這般讓人為所欲為!

  在她未察覺時,立月潭內潭水沸騰。

  一道白芒自程沄體內迸發,飛舟內靈氣涌動,瘋狂匯入程沄體內。

  金灼的手被震開,她目光驚詫,她是誤打誤撞疏通了程沄的靈脈?

  于是她眼里閃過一絲羨慕。

  她是知道程沄情況的,在短短時日,就已成了煉氣中期修為。

  如今經她這一點撥,境界竟有所突破。

  這資質是相當優越啊。

  ……

  良久,程沄穩住心境,睜開眼睛。

  對上的是金灼滿是期許的眼眸。(?_?)

  嚇她一跳。(*???)!!

  更嚇人的還在后面,只聽金灼道:“你可愿拜我為師?”

  程沄眉頭微動,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前輩何出此言?”

  旁人若是聽了這話早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偏這個女弟子還在這里裝腔拿喬。

  金灼蹙眉,有些不喜。

  “你可知你面前的可是三品御妖師,不是什么普普通通三腳貓御妖師。

  御妖之途雖已有近萬年之久,但對比其他流派始終還是新興流派,諸多御妖師終其一生不得法門,而你若有師傅領進門,可少走多少彎路?”

  這話程沄相信,仙途漫漫,不得法門者橫沖直撞,也不過是在門外徘徊。

  她的確希望有一位引路人,指引前行方向。

  可面前這位,算了吧。

  道聽途說也好,親眼所見也罷,金灼收了一眾弟子是事實。

  在程沄看來,這更像是廣撒網,多撈魚。若這一池子里有一條能魚躍龍門,金灼便不枉這番功夫了。

  她對許晴天的態度,忽冷忽熱,全憑心情。方才還氣勢洶洶懷疑她與許晴天有所勾連,轉眼又和顏悅色要收她為徒。

  她很難想象自己要是成為金灼的徒弟,會不會也繼承她的反復無常。

  程沄抿著嘴:“前輩勿怪,晚輩已有師傅。”

  金灼面上笑意全無,飛舟里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你可想清楚了?”

  程沄點頭:“多謝前輩抬愛。”

  金灼冷哼一聲,程沄身子一輕,失重感加劇。

  ‘轟’得一聲。

  她面朝下狠狠砸落在沙地里。

  程沄痛得呼吸一窒,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滿是血。

  哪怕是沙地,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五臟六腑也差點移了位。

  看著飛舟一閃而逝消失在沙漠的盡頭,程沄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

  什么狗屁三品御妖師,簡直是沒品第一名。

  就這樣還想讓她拜師,她干脆一頭撞進沙地里算了。

  (`皿′)

  ……

  夜深人靜,萬里荒漠只傳來她一人沙沙的腳步聲。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是光滑一片。

  好在她在唐河那買了些許療傷丹藥,才能這么快恢復如初。看來下回還得多買些才是。

  “阿嚏!”

  程沄裹緊身上的靈福草葉片,縮首前行。

  沙漠中晝夜溫差極大,若非她已入煉氣,恐怕此時早已凍成冰棍。

  “還有多久?”

  靈福草抬起一條葉片,遙遙一指。

  程沄凝神望去,不遠處似有一片綠光悠悠蕩蕩。

  荒蕪沙漠,暗夜之光,多少都透著一股不祥。

  但想到阿瑞那個熊孩子就在前方,程沄吸吸鼻子,硬著頭皮前行。

  沒過多久,程沄抵達目的地。

  月落彎彎,水影淺淺,竟在沙漠中看到了一處不大的月牙泉。

  清風拂過,月牙泉水光粼粼,一白衣女子倚坐泉邊,衣袂飄飄。

  鬼啊!

  程沄擦了擦眼睛。再看清她面容,瞳孔微震,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拜托大姐,大晚上的別跑出來嚇人,咱這走得是仙俠頻道不是恐怖片頻道,好嘛!

  月芽泉邊赫然是許晴天,她手作抱娃狀,撫之輕柔,面目柔和。

  這姿勢程沄已經很熟悉了,讓她沒想到此時許晴天懷中并非空無一物,而是抱著小角端獸。

  阿瑞,真是阿瑞!

  許晴天熟練的輕撫阿瑞的背部,一下一下,但這動作與高低弧度與抱著空氣的姿勢一模一樣。

  但阿瑞躺這個位置里里面恰如其分,仿佛從始至終她抱著的都是阿瑞。

  此時阿瑞閉目酣睡,小臉上盡是滿足。

  程沄脊背發涼,一時竟分不清許晴天到底知不知道阿瑞的存在?

  “阿沄,我等你好久了。”

  一股涼氣自程沄腳底冒出,程沄摸了摸腕間靈福草,你丫的本事失靈了?

  靈福草劇烈搖擺:[這不可能!]

  它比程沄更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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