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整個蘇家都靜悄悄的。

  二月初的彎月,如鉤似的掛在高空。

  冷瑟的寒風依舊吹佛著院子里的花草樹木,在微弱的月光下一切都模模糊糊。

  呼延贊帶著一群高手身著黑衣蒙面潛入蘇家。

  只見呼延贊對阿準在黑暗中打了幾個手勢。

  阿準與陳思博還有另外幾人就上前準備放迷藥。

  房間里,蘇晗初與君墨曄看著倒影在窗戶上的人影,兩人相視一笑。

  魚兒上鉤了呢。

  隨著窗戶紙被捅破,一支管子從窗戶吹進來。

  君墨曄手中的飛鏢也飛了出去。

  隨著飛鏢扎入人的身體,君墨曄抬手一道掌風將門打開。

  “呼延贊,等你許久了。”

  忽然看著窗戶邊倒下的幾人,只有阿準陳思博避開了,其他人都直接死亡或者重傷。

  再看著君墨曄與蘇晗初并肩走出來,而另外幾個房間李曉,蘇立川,蘇遠哲也走了出來。

  呼延贊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中計了。

  “君墨曄,你不是已經昏迷不醒了嗎?怎么會?”

  陳思博已經在君墨曄出來的時候就走到了君墨曄的身后。

  “公子,思博幸不辱命。”

  呼延贊這才明白過來,氣得發抖,伸手指著幾人。

  “好大的一盤棋,原來如此,陳思博,沒想到你居然隱藏的這么深,還口口聲聲要為你大伯報仇,你也不過就是君墨曄身邊的一條狗。”

  陳思博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

  “呼延贊,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了,真當自己是一個東西,居然跟君公子斗,而且這里可是天元,你指望我一個天元的人給你來帶路來害我們天元的百姓,你在想啥呢?”

  呼延贊聽著陳思博的話,便明白了,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針對自己的局。

  “君墨曄,你憑什么覺得你就一定能夠留下我?就憑你們這點人嗎?”

  一邊說著已經站到了阿準的身后,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君墨的眼角露出一抹笑意,眼里卻帶著幾分殺氣。

  “清源公子,不對,其實應該稱呼你一聲呼延王子,畢竟你可是北王的親生骨肉,身份何等的尊貴,自然不可能就我們這么幾個人迎接你的。”

  呼延贊這才看到,蘇家院子的墻上,屋頂上,已經站滿了人,已經拉弓搭箭,隨時都準備取人性命。

  呼延贊見狀眼里閃過一抹絕望。

  “好算計啊,君墨曄,只怕你受傷,昏迷不醒的消息也是假的吧?”

  蘇晗初笑著開口。

  “受傷昏迷不醒的消息的確是真的,但是一接到呼延王子你來了西北的消息,我夫君就醒過來了,貴客至,我們夫妻二人自然是要親自迎接的。”

  阿準看著周圍的箭羽,緊握手中的大刀,低聲開口。

  “主子,屬下等一下拼死拖住他們,主子你先走。”

  陶志文與一個侍衛為君墨曄二人搬來兩把椅子。

  君墨曄甚至都沒有回頭,就扶著蘇晗坐下,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眼里一片冰涼,薄唇輕啟。

  “放箭。”

  隨著君墨曄的話音一落。

  無數的箭羽朝呼延贊等人飛馳而去。

  呼延贊急忙持劍抵擋。

  “君墨曄,你卑鄙。”

  君墨曄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淡定的接過陶志文端過來的茶遞給蘇晗初。

  “夫人,這是新鮮的桃花泡制的花茶,你嘗嘗。”

  蘇晗初笑著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拼命抵擋箭羽的呼延贊,淡定的喝了一口花茶。

  “嗯,果然味道是極好的,等解決了這些垃圾,不如我們去采摘一些桃花回來,釀一些桃花酒,這桃花釀成酒,味道定然醇香。”

  君墨曄品嘗著花茶,看著蘇晗初滿眼笑意。

  “夫人若是喜歡,我定然是要陪夫人去的,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帶夫人去踏青的,奈何一些垃圾還未處理掉,等到今晚徹底把垃圾處理干凈,我們就準備去踏青,順便采集桃花。”

  說到垃圾兩個字的時候,君墨曄還抬頭一臉嘲笑地看了一眼呼延贊。

  原本抵擋箭羽的呼延贊聽著兩人這一口一句垃圾,氣得思緒混亂,劍法也變的凌亂起來。

  眼見自己來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在劍羽下,而李驍等人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要想離開,根本就不可能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呼延贊想到此,心一狠,執劍朝君墨曄而去。

  李驍哪里會等到他沖到君墨曄眼前,第一個沖上去,長槍直擊他的要害。

  蘇遠哲也沖過去與阿準打斗在一起。

  君墨曄抬手對著對面屋頂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箭雨停了下來,繼續像看戲一般的看著呼延贊做垂死掙扎。

  隨著李驍一腳踹在呼延贊的胸口上,呼延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摔了出去兩尺。

  緊接著李驍的長槍就抵在了他的脖子處。

  “呼延贊,你輸了。”

  阿準已經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很快幾個士兵上前將兩人押在了君墨曄身前。

  君墨曄放下茶杯,沉聲開口。

  “呼延贊,你潛伏于我西北多年,利用悅來樓,掙著我天元百姓的錢,還將這錢購買了糧食運送至北翼,身為敵國,你們享受著我們天元帶來的好處,卻試圖拿下西北,魚肉我天元的百姓,你說我該拿你如何?”

  呼延贊被人押了跪著,試圖掙扎身子,卻被士兵按的死死的。

  “君墨曄,落在你的手里,的確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便,大不了十八年之后,我又是一個勇士,到時候我定要率領北翼的大軍拿下你們的天元…………”

  蘇晗初聽得笑出了聲音。

  “呵,呼延王子好大的口氣,你人都如同一條狗一樣,跪在我們的面前了,還談什么十八年之后,十八年之后會發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知道,對于你這種陰溝里面的臭老鼠,我們有的是千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希望呼延王子你到時候嘴依舊可以如此的硬。”

  呼延贊只覺得聽著那句呼延王子就萬分的諷刺,而王子與陰溝里面的臭老鼠更是形成鮮明對比,看著君墨曄與蘇晗初滿眼的恨意,有些瘋魔的開口。

  “哈哈哈,呸,君墨曄,蘇晗初,你們有什么得瑟的,你們也不過就是被天元皇室拋棄的棄子,我的人早就查到了,就算我是陰溝里面的臭老鼠,你們當初離開你們天元皇城的時候,不是也被你們天元皇逼迫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你們的父母死在路上,連一口棺材都沒有………”

  君墨曄聽了眼里一道戾氣直冒,蘇晗初知道君父親君母一直都是他埋在心底的傷痛,伸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給予他安慰的力量。

  君墨曄經過這次大戰的種種,內心早已強大了不少,只是被蘇晗初握住的手緊了緊,隨即緩緩的開口下令。

  “李驍,呼延王子好歹對于北翼來說也是潛伏在我們天元多年的英雄,而且,呼延王子在我們西北生活了數十年,可見,對我們西北的熱愛,那就將呼延王子吊于城樓之上吧,讓他好好的感受一下我們西北的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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