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幾天。
終于做完海白金注射液、復方延胡注射液、新抗注射液、狗舌頭草注射液等物。
空間冷藏保鮮庫里,沒用掉的藥材,也只剩下最后一部分。
云皎月沒繼續待在膳房。
這點藥材,就算直接扔在空間農業基地。
‘丟失’后,也不會引起家仆注意。
窩在房闥裝睡。
去做最后沒做好的魚腥草注射液。
空間里,清洗干凈的魚腥草被她碾碎了一批又一批,全放在水里浸漬。
足足浸漬了四小時后,才是取出魚腥草,放入蒸餾鍋收集粗蒸餾液。
收集到粗蒸餾液,
云皎月樂此不疲全身心投入,進行再蒸餾的步驟!
多年來,她閑暇時候,早已養成不理外頭的紛擾,只專注自身的習慣。
這是她多年來的樂趣。
逐漸蒸餾出重蒸餾液,囤積液體后,開始調節酸堿值。
看著自己的杰作,精神顯得尤為富足。
慢悠悠加入微量氯化鈉、吐溫和苯甲醇,混合均勻。
怡然自樂拿著垂熔漏斗精濾。
注射液,已然做到最后階段。
云皎月很滿意自己制藥的手藝,在她看來,制藥備藥異常重要。
藥物儲備是戰亂時的寶貴資源。
眼下離大齊大亂,還有兩年不到的時間。
不管是開藥鋪還是分潤香料生意,對她來說都不太靠譜。
國安則民安,國家若發生暴.亂,一旦有人掠奪城池。
到時候,她什么安身立命之本的生意財富,都可能頃刻間化為烏有。
還是狡兔三窟保險,不管是什么東西,都得留一部分在空間。
正是這么想著,一心二用,將注射液灌裝到安瓿瓶。
進行著最后滅菌燈檢印字和包裝的步驟。
這會兒,檻窗外頭居然快速閃過幾個高大人影。
好幾個人在前頭腳踏流星,煙景和霜降追不上,急得撒開腿猛趕!
焦急聲音響起,“武定侯,內院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請您退出去,先在客廳等候!”
見勸解無用,看人快到房闥門口!
退了一步,氣急,“我們夫人這會兒正在午睡,要不然您就別往前走了!”
“實在不行,讓我們通報一聲總行吧?”
陸乾颯沓流星,一身暗藍色袍子行走時沒有減速分毫。
眼角帶著難以察覺的凌厲,緊抿著薄唇沒有出聲。
身旁的胡嘉見狀,伸手攔住煙景霜降。
自家主子對待常人沒長嘴,他就得負責溝通。
好聲好氣道,“兩位小娘子,你們就多擔待擔待。”
“實在是事出從權,沒法等!”
“我們侯爺找你們夫人是真有要事,你們放心,即使你們沒看管住內院,她也不會怪你們的。”
聒噪的聲音傳進空間,云皎月怡然自樂的氛圍被打破!
雙手被吵得一抖!
安瓿瓶里的注射液已然傾灑大半。
看著自己剛剛提取出的注射液,有好多都沒來得及灌裝。
不由蹙了蹙眉頭……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
云皎月不大高興,手忙腳亂下,只能不去管費了好大勁提取出的注射液。
以最快的速度從空間出來!
板著臉,端坐在錦綢鋪蓋的紅木鑲嵌螺鈿方桌旁。
身上一股子的魚腥草氣息,味道熏人。
忽而,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
外頭猛烈的陽光灑進部分落腳的方磚。
陸乾推開門,看見的就是云皎月那張不施粉黛的臉。
云皎月雙眸不耐,“武定侯,你最好找我是真有事情!”
“否則你如此橫沖直撞,肆無忌憚私闖民宅!”
“我再如何也要去找我義父,讓他在朝堂上參你一本!”
當一個人全神貫注做一件事情,無論被誰打斷,心情都會不好。
更何況她這些日子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全身心撲在制藥上。
陸乾焦急的情緒在見到云皎月剎那,猶如潺潺山泉流淌在耳際,神色定了定。
聲音有些啞,“你誤會了,是西寧侯府出了事情。”
云皎月腦袋一片空白,微怔,“宋小侯爺出事了?”
“不是宋小侯爺,是……安遠公主。”
“所以,他求我,求我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你帶到侯府。”
陸乾寬大溫熱的手掌瞬間裹住纖細手腕。
嫌云皎月步伐小,將人帶走。
然而掌心迎來一剎那的衣料溫涼后,只覺迅速滾燙起來。
耐著性子開始解釋,“今日是安遠公主婆母葉氏的生辰。”
“安遠公主去西寧侯府赴家宴,結果和宋駙馬起了爭執。”
“可他們不是經常起爭執?”云皎月不解。
她三步并兩步被人拉著走,身上魚腥草氣息都淡了不少。
“這次不一樣。”
陸乾聲音低沉,“宋駙馬闖禍了。”
“他那個草包脾氣大本事小,不只動手,竟還踢了公主一腳……”
云皎月倒吸一口氣,有種不祥的預感。
“踢哪里了?”
“小腹。”
陸乾擰眉,無奈出聲,“你也知道,我不愛管西寧侯府的事情。”
“實在是今日事情鬧得太大,而安遠公主身份尊貴,她的生死不只關系到朝堂勢力變化,還會關乎整個大齊的安危。”
“因此,不愛管,也只能管了。”
陸乾將云皎月推入馬車,自己則坐在簾子外御馬。
他半側著身子,單腳翹在車架。
被吹拂的袍子一角,隱隱露出繡著金線祥云紋的黑色長靴。
駕馬時,云皎月半掀開簾子,想盡可能將事情問清楚。
馬車馳騁,陸乾墨發飄逸,逆著馬車行駛方向,縷縷細發摩挲著云皎月臉頰。
云皎月耳畔疾風刮過,臉上接觸頭發不大舒服。
風沙揚起,吹得眼睛還有些疼。
戒備,“如果消息難以傳出,那你是如何得知西寧侯府出事?”
陸乾驅趕著馬車,一路沒停。
回頭望了對方一眼,“西寧侯請我入府,有要事要商議。”
“具體要事,我不便告知你。”
“不過……要是我今日沒去西寧侯府,安遠公主怕是兇多吉少。”
云皎月瞳孔猛地一沉,“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踢了小腹,在極其用力的情況下。
可能會發生腹腔內器官損傷,或者腹部大出血。
腹部右上是肝臟,左上是脾,下腹則是腸。
沒見到安遠公主,她不能確定究竟是哪里受了傷。
只是宋元清好歹是駙馬,他的一切榮寵,如果不能繼承侯位,最大的仰仗就是安遠公主。
按理說,不會踢太重。
陸乾神情凝重,用力握緊長鞭手柄,骨節分明!
揚手重力揮打馬匹!
冰冷暗芒在眸子里閃爍,“安遠公主懷有兩月身孕。”
“現在她出血不止,連侯府府醫診治后,都束手無策……”
“京都時局在此,安遠公主真的不能死。”
“所以,不只是宋小侯爺,連西寧侯他們,也希望我能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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