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296章 大家都沒活路了
  云皎月找了家客棧過夜,睡了五六個時辰才勉強有精神起床。

  帶著帷帽走在青州城的商街上,卯時初街上還沒什么人。

  不過天光微亮,已經有行商在買賣。

  云皎月剛沿著路隨便買了個烙餅就著水囊吃。

  薄薄白紗遮擋容顏,輕紗有一茬沒一茬被風吹得打在臉上。

  就聽見有穿著麻布衣裳盤發的中年婦人在抱怨:

  “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幾日我回了趟澤州娘家,竟然還要查驗路引。”

  “每個縣城門口聽說都排滿了長長的隊伍,害我回娘家還多費了一日的工夫。”

  另一婦人挎著菜籃挑選新鮮便宜的大白菜,蹲在街邊。

  “我聽我夫君說,澤州七十二縣,每個縣城都要查看路引,即使是本地人也不能例外。”

  “這事情半月前就開始實行了,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云皎月咬著烙餅的動作微頓。

  澤州通安縣有督郵府,雖說州縣間不全是陸崇的勢力。

  可還是有不少人會賣陸崇面子,幫襯督郵府。

  只要祁長瑾能成功到督郵府,就一定能借到人手去袁州。

  只是如果七十二縣都要查看路引……

  云皎月呢喃,“那不就是說,如果祁長瑾和李敬之還活著,他們最有可能是在青州?”

  青州如今兩個布政使,一個升遷去了京都當戶部侍郎,一個早已下獄。

  剩下兩個大官,一個是和陸崇交好的宋時年。

  還有個是都指揮使左昌順,左家的兒子又是祁長瑾同窗。

  有人查路引的情況下,青州的確是最好的去處。

  云皎月眸中恍惚,又覺得有些不對。

  祁長瑾是光明正大回的青州祭祖,如果在青州,他可以明著住在祁家,暗地里借著交際去向宋家和左家借人。

  可為什么大房查驗貨物,家仆請的是祁向磊,而不是祁長瑾?

  上前去攔住說話的婦人,試探道,“兩位嬸嬸,我有個親戚和祁家大少爺是朋友。”

  “他讓我來投奔祁家少爺,你們知道祁家怎么走嗎?”

  原先抱怨的婦人熱心指著東南方向,“沿著這個方向,最大的宅子就是祁家。”

  “不過你來得不是時候,祁家大少爺回來祭祖后,就染病閉門不出了,怕是不會輕易見你。”

  云皎月眼眸劃過一抹危險精光。

  再清楚不過閉門不出是借口,現在可以確定了——

  如果沒有遇到狗血的事情,譬如祁長瑾落水后遭遇失憶。

  他大概率在青州!

  而他沒有明著露面,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只是藏在暗地里的人,連姜尋派人都找不到,她估計也很難找到。

  現在如果她想找到祁長瑾和李敬之,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主動現身。

  云皎月思索片刻,不著急了。

  等街道上的商鋪都開了門,沿街的攤販占據所有能擺攤的位置。

  她特地找了攤自畫賣風箏的攤主,“攤主,你的風箏怎么賣?”

  攤主一看云皎月不菲的衣料,“十五文一個。”

  “我給你半錢,你的風箏我包了!”

  攤主眼睛頓時明亮,更加殷勤,“好好,姑娘,那這么多風箏,我給您送哪去?”

  “我不要你的風箏。”

  “今日若有誰來買你的風箏,不論是誰,你都得以低于平時售價的價格賣給對方。”

  云皎月沒放過風箏,但知道尋常風箏的價格。

  普通風箏以竹片做骨架,紙張為肉糊風箏。

  這種風箏太過常見,且制作成本低廉。

  再如何也不至于要十五個銅板,這分明是宰客!

  攤主一看遇見了內行的買家,尷尬地撓了撓頭。

  “真是不好意思姑娘,我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富貴女兒。”

  推卸責任道,“不過也不怪我宰您,實在是今年各行各業都不景氣。就說咱們青州城的農戶,十戶九遇天災。”

  “我也是家里沒法子了,索性課業也不讀了,出來補貼些家用。”

  云皎月腦子精神緊繃,天災??

  前些日子,她命程二收物資糧食。

  聽程二抱怨過幾句,還以為是用銀禁令導致的糧食大范圍難收。

  原來……是身為糧食大州的青州出了問題?

  “人為國本,食為民命。要是今年歉收,大多人賦稅難交,怕是會有大禍患。”

  古往今來,沒有一次起義不是和受到壓迫有關。

  攤主來了興致,聽出云皎月讀過些書的口吻。

  “可不是?都說民可百年無貨,不可一朝有饑。”

  “我一介書生都知道,要是有朝一日青州城百姓無米下鍋,哪怕是一日!都會時局不穩。”

  “可偏偏天要為難作踐百姓,上個月青州大澇啊!”

  云皎月帷帽下的神情嚴峻,明亮的瞳孔微微鎮了鎮。

  腦子里冒出兩個想法,一個是祁家所屬產業必須擴大招人。

  財帛動人心,以免災荒時,有大多民眾會一不做二不休沖進富貴之家哄搶財物。

  第二個是必須將祁家財物轉移陣地!

  “你放心,我不與你計較多收我銀錢的心思。”

  “物賤傷農,貧苦人家讀書本就辛苦,提高售價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盡管是提高對她這類人的售價。

  “今日,你的風箏,我要求在大多風箏上都題字。”

  “你是讀書人,應該知道有關于云中月的詩詞。”

  “要是有人問起來為何風箏上提著的字大多都是這類詩詞,你就說是前兩月興起的款式。”

  “旁人提云月賣得多,你也開始提云月詩詞。”

  低于平日售價的風箏,購買人數肯定會比平日多。

  她可以去每條商街,都雇傭攤主,傳遞出她在青州的意思。

  只要祁長瑾看見,他就會知道她已在青州。

  攤主不明所以,“青天白日都賣云月詩詞的風箏,會不會太奇怪了?”

  嘟囔著,“風箏都是在白天放的,少部分風箏題詞云月就罷了,要是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詩詞,不是明擺著有鬼嘛?”

  “何至于有鬼?”

  云皎月沒好氣道,“人要懂得變通,我既然承包了你的風箏,你就得聽我做事。”

  給人提供一個就業思路:

  “要是有人追根到底,你就編造個謊言,說是谷賤傷農,大家伙都沒活路了!”

  “祁家家大業大,大房生意都是由祁少夫人做主。祁家招工不斷,所以想鉚足勁進祁家做事。”

  “祁家少夫人名字就有云月二字,你們是在討好她!”

  反正祁家想來聘人標準,若和售賣相關,都是有過買賣經驗的優先。

  攤主神情微怔,意識到自己倒是沒想過去祁家辦事。

  他一介書生,要是能和祁家搭上關系,說不定以后還會有別的機遇。

  “我明白了。我這就按照姑娘你說得做。”

  說罷,已經坐在攤位后,拿起毛筆蘸上墨,一氣呵成寫下有關云月詩詞。

  云皎月站著看了片刻。

  掀開帷帽垂眸,視線里對方已經提筆,在好些畫了些畫的風箏寫完詩詞。

  皎皎云間月,灼灼葉中華。

  纖云四卷天無河,清風吹空月舒波。

  暮云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青天如水月如空,月色天空一皎中。

  ……

  云皎月從袖子里拿出半錢銀子,“今日辛苦,銀錢我先給你。”

  離開攤位后,云皎月去了其他商街。

  分別找了賣書畫的,走街串巷做糖人的,連帶著賣長豇豆的,都讓人將碧綠長豆彎起彼此纏繞成了個圓月狀。

  萬事俱備,云皎月直接去了祁家名下的鋪子。

  去找已經當了管事許久,即日就要正式去陳家產業查賬監督的孫阿牛。

  讓孫阿牛放出風聲,祁家要用重金大肆聘請可造香具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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