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 第418章 進軍營,杖笞處置
  “夫、夫人……”

  煙景回身無意間瞥向岸邊,瞧見祁長瑾一襲緋色華袍正飛快穿梭人群。

  每穿過避開一人,身前的織金補子就在日光下折射明亮光澤。

  循環往復的明亮與華麗,時時刻刻揭示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煙景咽了咽口水,指向男人身影。

  弱弱提醒,“夫人,大人好像找到您了。”

  云皎月后背一僵,完全不敢回頭。

  人就是這樣,心虛起來,對虧欠之人會愈發不能面對。

  有些認真,“煙景,你說,要是我從這船上跳下去,能游得過祁長瑾嗎?”

  “這……”

  煙景頗為為難,適時說出大實話,“按理說不能。”

  “我想著也是不能。”云皎月說著,默默嘆了口氣。

  自顧自分析,“一來他本身水性就好。”

  “二來他墜海后還能硬生生拖李敬之上岸,足以見體力臂力都不錯。”

  扼腕劃掉腦子里跳船變成落湯雞逃跑的方法。

  可如果現在再不跑,過不了幾分鐘,她就得和祁長瑾正面對上!

  一旦兩人面對面說話,不用想都知道,場面定會異常尷尬。

  畢竟站在祁長瑾的視角——

  他只是短暫出差幾月,結果回京后,連妻子人影也沒見著。

  反而在他人口中得知自己被拋棄的事情。

  甚至連半點回天之力都沒有。

  只能接受天子強制硬塞的一番好意,將自己變成孤家寡人。

  云皎月有些頭大。

  歸根結底,她和祁長瑾都清楚地知道。

  她才是那個不講信用,無視婚姻契約中途跳車的一方。

  扶額,“你們先將賀禮搬下去,直接送至提刑按察使宋大人府上。”

  霜商誤以為自家夫人要跳海!

  雙手抵著欄桿,俯身肉眼估量船只距離海面的高度。

  腦子轉得飛快,一本正經道,“夫人,要是你一時半會兒不想見大人。”

  “不如就讓船夫備船,先坐小船離開避一避。”

  云皎月搖搖頭,現在讓船夫備船,是來不及了。

  她也不想折返回航,白白來青州一遭。

  煙景心都提到嗓子眼,進退維谷。

  低聲勸解,“實在不行,就與大人見一面吧。”

  “連我們這些局外人都知道,您同他和離,是時事所迫實非所愿!”

  “大人他肯定能夠諒解您!”

  云皎月呼吸沉沉,呼吸間胸口起伏。

  迫使自己沉靜下來。

  輕推了推兩人手臂,“我自有辦法,你們先去宋大人家送賀禮。”

  末了不忘提醒,“義姐成婚前會住在鳳來客棧。”

  “送完賀禮后,再告知她一聲,我今夜必定登門造訪。”

  兩人面面相覷,已經替云皎月做好相遇后最壞的打算。

  點頭示意,“是。”

  跳板上,伙計兩兩搬著方箱,身形幾乎橫擋住祁長瑾進一步上船的步伐。

  煙景霜商見到從前的男主人,照舊行了行禮。

  一如云皎月和他并未和離,“大人。”

  男人淡淡應聲,抬頭仰視船只上巋然不動的女子。

  薄唇微張欲言又止,有許多話想問。

  然而,話到嘴邊卻變得克制。

  相較于從他人口中得知女人的現狀,他更想聽云皎月自己說。

  九個月,他恨過怨過。

  心中的潮汐無時無刻不洶涌澎湃!

  每日每夜都在想,要是再見到云皎月,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留住她。

  也想問問她,他都愿意只求一時歡愉!

  答應若有朝一日死無葬身之地,會送她安度余生,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那云皎月……

  她為什么就不能陪他幾年?

  就當是憐憫他,假裝心有愛意也好。

  連那樣,也是不愿嗎?

  祁長瑾許久沒說話,將所有的情緒付諸冰冷的牙牌。

  他溫熱寬厚的手掌緊貼牙牌,任海風卷起袍子。

  分明的指節捏著不松手,仔細一看象牙材質的牌子都有些裂縫。

  也不知道是究竟捏了多少回,用以發泄不悅。

  搬運方箱的伙計被男人強勢冷漠的氣場,震得動也不敢動。

  等實在拎不動銅環,弱弱出聲,“這位大人……”

  “不不。”伙計很識相改了口,“東家夫君,您能否先讓一讓。”

  “我們東家這會兒在船上也跑不了,說起來她也十分想念你。”

  多嘴嘀咕道,“每每夜里睡不著覺,看著的方向不是青州就是京都哩。”

  伙計操著濃厚口音的言語清晰落下。

  祁長瑾渾身怔住,從沒那么好說話,還真給人讓了路。

  等再次上船,甲板上已經找不到女人的身影。

  男人也不著急。

  總歸他知曉云皎月有獨屬于自己的空間。

  只要她愿意,旁人就看不見她。

  換言之,他有足夠的時間和女人耗!

  “姜政周武!命人將這艘船拖上岸!”

  “再問左大人借數百人,在船只三丈外圍處,形成三圈堵截!”

  “記住,哪怕是一只蒼蠅從這艘船上溜走!所有人,一律進青州軍營,杖笞處置!”

  云皎月:“……”

  云皎月聚精會神躲在空間。

  偷聽到外頭的動靜后徹底陷入沉默。

  她有時候是真不太明白祁長瑾這個人。

  總不至于是她從前什么時候露出馬腳,讓男人知道她有異能可以藏身藏物?!

  為了防她逃跑,居然用杖笞軍法處罰旁人。

  還真有些黑化,成為權臣的意味。

  周武姜政兩人沒見過霜商煙景,不過看祁長瑾張皇失措又惱怒的樣子。

  也猜出兩人的身份。

  命人拖船后,隨口問了兩句,當即決定分工合作。

  周武對霜商關心說道,“這幾月各地都不太平,有不少地方流寇紛起。”

  “部分損失錢財的人家受不了打擊,紛紛落草為寇打家劫舍,或成日順手牽羊。”

  “青州城治安情況雖然尚好,但你們二人所攜帶的財物委實不少。”

  周武手肘撞擊姜政小腹,“這樣……”

  “為了諸位的人身與財物安全,我這兄弟可以帶人送你們一程。”

  霜商低頭看了十幾箱賀禮,思慮良久。

  她沒那么愚笨。

  了然對方之所以護送她們,是想看住她和煙景。

  看住她們,那自家夫人就不會走得那么爽快。

  到底沒有拒絕對方真假參半的好意,“有勞了。”

  漕船之上。

  云皎月決意同祁長瑾開展持久戰,她就不信男人找不到她。

  真會在夜里更深露重的船上陪她耗一整晚。

  索性在空間扛鋤頭松了松土,種下稻苗。

  不知過了多久,快馬加鞭前往都指揮使左昌順府上借人的周武回來了。

  他下馬后,看見十幾位侍衛齊齊摸著后腦勺。

  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架勢。

  聽見納悶狐疑聲,“大人這是怎么了?”

  有人大膽猜測,“我瞧著,像是因情所傷,得了失心瘋。”

  “你們看……這都自言自語一炷香的時辰了!”

  “若非是被原來的夫人刺激了心智,也不會一個勁地嘟嘟囔囔不是?”

  話落,周武猛地往說話的侍衛頭上!

  挨個彈了腦瓜錛兒!

  實在是不能將失心瘋這個詞,冠之在喜怒不形于色的祁長瑾身上。

  先是吩咐借來的人,讓他們乖乖保持距離船只三丈的距離。

  再踹了幾腳嘴碎的侍衛,“想什么呢?”

  “大人當初是怎么帶我們死里逃生,你們都忘了?”

  “他這樣的人,連跳崖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斷了胳膊也一聲不吭!”

  “就算被置之死地,也永遠能運籌帷幄。他有這樣出色的心智,怎么可能會得失心瘋?”

  給祁長瑾開脫,“大人肯定是在備課經史,方便回京后給九皇子上課。”

  不悅道,“你們都別閑著,你、你,還有你!”

  指名方才議論祁長瑾的侍衛,“你們都去買些火把,以備夜里供人取暖照明。”

  “否則夜里溫差大,別到時候一個個都受了凍,回京路上連流寇都殺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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