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寧一路往回走，路過令月他們寢宮的時候，倒是停下了腳步。
“娘娘，可要進去看看太子他們？”
“嗯，我本來就是要去看看他們的。”說起來這兩天顧沛寧倒真是有點忽略兩個孩子了，她人在宮外，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她。
剛進殿門，一眾宮女隨侍向她行禮。顧沛寧這時候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讓他們退下，自己往殿內走去。
兩個孩子果然湊在一處。令月仍舊在練字，鳴鳴倒是很乖的坐在一旁，手里也握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在寫著東西。兩個小家伙看起來都很努力，顧沛寧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悄然走近了他們。
大抵小孩子的感官都比較敏銳，在顧沛寧走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時候，鳴鳴驟然抬頭，喚了一聲：“娘親！“
令月也回過頭來看了顧沛寧一眼，面露驚喜，隨即對鳴鳴說：“在宮里，要叫母后。”
“我就要娘親。”
鳴鳴倒是不懂這兩個稱呼的不同，只是他更喜歡稱呼顧沛寧為“娘親”罷了。令月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恨鐵不成鋼：“之前都白教你了。”
顧沛寧興致滿滿：“哦？鳴鳴跟娘親說說，姐姐都教了你什么？”
“姐姐說，要叫爹爹父皇，要叫娘親母后，只有姐姐還是姐姐。”鳴鳴的聲音仍是稚嫩，此時他一本正經的回答問題，看起來分外好笑。
“那鳴鳴是想叫父皇還是叫爹爹啊？”顧沛寧笑問。
鳴鳴沉著笑臉，十分嚴肅的說道：“今時不同往日，規矩就是規矩，在后宮之中，只有父皇和母后，沒有爹爹和娘親……”
顧沛寧不由得也變了神色：“誰同你說這些話的？”
“夫子。”
哦，對了，上次顧沛寧和李逐水商量，準備讓徐太傅教導鳴鳴，這事到現在都還沒個著落，便只讓宮中的大學士教導鳴鳴，誰知道他不好好教書，跟鳴鳴提這些規矩。
顧沛寧被氣到了，直接對鳴鳴說：“那夫子教錯了，不信你下次去問問他，他肯定就不是這么說的了。”
鳴鳴瞪著天真的大眼睛：“真的嗎？”
“當然。娘親就是娘親，爹爹就是爹爹，你以后只管這么叫，不過若是你的爹爹不愿意，你便不要叫了。”通過這件事，顧沛寧也想知道李逐水的態度。
和鳴鳴說了一些話，逗了逗他，然后又將目光轉向令月。
令月亭亭站在那里，個頭已和顧沛寧差不多高，算是個大姑娘了，再過半年多，就及笄了。再看令月的面容，和顧沛寧自己有幾分相似，到底是她的親女兒。
“母后。”興許是顧沛寧的目光太過直白，令月忍不住垂眸，面上有些緊張。
如今的令月，很是嫻靜，頗有風范，只是，與顧沛寧的關系疏遠了些，至少她再也不會一見到顧沛寧，就撲到她懷里撒嬌了。想到這一點，顧沛寧有些惆悵，不過對于如今的狀況，她也是無可奈何了。
畢竟身份不同了，令月也長大了，興許再過不久，令月就要嫁為人婦，到了那時候，顧沛寧心里的不舍，定然是要滿出來的，現如今面臨的這點小小隔閡，到那時候，都會煙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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