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可好？”
“還好。”
實際上睡得很香，幾乎一覺到天明。
放眼望去，海面上起了大霧，這樣的景象顧沛寧他們已經看慣了，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眼卻見小胖的父親在整理漁網，看著像是要出海的樣子。
李逐水走過去，和小胖的父親打了招呼。顧沛寧倚在門邊，看他們交談，表情若有所思。等李逐水回來之后，她問道：“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先洗漱吧。”他似乎賣了個關子。
顧沛寧撇嘴，卻也照他的話做了，熱水是不久前小胖端來的，涼了一會兒，水溫正好。
收拾干凈自己的臉，顧沛寧深深吸了一口海邊的空氣，并不好，帶著咸濕的魚腥味。不過這不妨礙她的好心情，這就跟桃花源記里的老翁一樣，她發現了一個漁村，這里的人們除去一開始的戒備，個個都不像是壞人。
她回過頭來問李逐水：“別賣關子了，說說，你問了那大叔什么問題？”
李逐水瞅了她一眼，突然笑起來，顧沛寧更是莫名，不過她也有些忍俊不禁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沛寧，咱們都是有兩個孩子的人了，孩子都像小胖那般大了，如今你又稱小胖的父親為大叔……這莫非就是你之前提過的新鮮詞匯，‘裝嫩’？”
顧沛寧啞然，她氣笑了：“你什么時候學會這般貧嘴了？我何時有裝嫩了？小胖稱你為李大哥，我稱他父親為大叔有什么不對？”
李逐水本也就是覺得有些趣味，所以稍微提了一下，沒想到顧沛寧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他頓時斂了笑，轉移話題：“那位大哥說了，這里的村莊雖然偏僻，但也不是完全和外界斷絕交往，沿著這片海灘走過去，繞到后面，有一處海峽，乘船從那里出去，就能到達一個小國。平時他們的一些日常用具，都是從那條道出去采購的。”
“哦？小國？”不知為何，顧沛寧腦海中浮現了烏蒙國。
李逐水又看穿了她想法似的，道：“這倒說不準，等咱們去瞧瞧就知道了。”
要去烏蒙國，就得重新向村民借一艘船了，據說那處海峽十分窄，僅僅能容一艘漁船穿過而已。
當顧沛寧他們提出來這件事之后，小胖父親倒是十分爽朗的說道：“我家有兩艘漁船，有一艘就是專門用來出門采購的，你們拿去用就是了，小胖識路，也會撐船，叫他帶你們去吧。”
正愁沒辦法答謝恩人，如今李逐水他們有所求，小胖父親倒是十分樂意效勞了。
臨出發前，顧沛寧多問了一句：“可否告知那國家的名字？”
小胖父親笑了笑，說道：“烏蒙國。”
……這可真是巧呢。
不過畢竟是一個國家，地方那么大，總不會遇到認識的人吧，何況烏蒙國的二王子，應該也不會認識他們才對。坐在小小的漁船上，緩緩穿過那處峽谷，伸出手，幾乎能碰到兩邊的巖石。
可真應了“狹”這個字呢。
“初極狹，才通船，再劃數十槳，豁然開朗……”顧沛寧頗有些俏皮的套用了桃花源記中的詞句，聽來有些不倫不類，細品，卻也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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