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到地方，手剛碰上鼠標，司澤的頭就探了過來，“牧哥，你是不是對池家妹妹感興趣？”
他剛開始沒想明白，坐這那么久突然察覺出了不對勁。
先是主動和人女孩說話，接著打架時又把她拉身后，回茶社還把他支開。
司澤這一問，電競房剩下兩個人也把頭伸了過來。
陳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正面回答：“你覺得呢？”
“我覺得……”司澤被問的遲疑了。
陳牧這人會對女孩有興趣嗎？
司澤停了幾秒，卻突然發現了陳牧手上的創可貼：“池家妹妹貼的？”
“你有點騷氣啊，”聞遇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我發個朋友圈。”
景逸：“把圖片發給我，我也發一個。”
“差不多得了，”陳牧罵了幾人一句，想起了腦袋里像是裝了進度條的女孩，“一個創可貼，多大點事。”
“多大點事？”三個人異口同聲，“你什么時候用過這東西，還他媽是個hellokitty。”
*
池恩一走進茶社門就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她走的那天院子里的花分明都開的旺盛，可現在只剩零星幾朵。
再往里走，發現花架上曬了兩只螃蟹殼。
她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注意到角落白團子的窩被拆了，小貓可憐兮兮地趴在房子外面。
“怎么回事？”池恩一頭霧水。
“小恩回來了呀，”池媛從客廳走了出來，在看到她不解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這些是小牧。”
“他？”池恩沒想到這些和陳牧有關，好奇地問，“他做什么了？”
“你隔壁許叔叔家前幾天買回來一只小柴犬，小家伙總是跑我們院子里搗亂，那些花就是它咬的，昨天它又跑進來了，小牧看到把大門關上讓團子去和它打架，后面團子沒打過，他把它窩拆了。”
“……”
貓和狗打架怎么可能打得過。
“那個呢？”池恩抬手指了一下那兩個螃蟹殼。
“這個啊，”池媛笑的更無奈，“也是小牧，說什么給團子補補，讓它下次再戰。”
“……”
“姑姑，他父母為什么非要他來這邊呀？”
池媛對于女孩主動問及陳牧有點意外，但心里還是開心的，至少沒再封閉自己，開始對周圍的事情感興趣了。
她柔聲講起了陳牧家的事情。
“陳家家業大，而他家又只有小牧這一個孩子，所以很多東西都壓在他身上了，我聽小牧媽媽說，小牧好像是喜歡音樂來著，但生在這樣的家庭，盡管他再喜歡也只能放棄。”
池恩聽到姑姑說這些，心里不免有些難受，想起了那句話。
“生下來就被規定好的一生。”
兩人談話間，從屋里傳來了一道蒼老卻穩健的聲音。
“是小恩回來了嗎？快讓爺爺看看。”
池恩一進屋，老人就上下觀察了起來，見沒事，臉色露出了笑。
“我聽你姑姑說是去參加競賽了，這幾天累不累？”
池恩搖頭：“不累。”
“爸，小恩這次競賽又是第一呢，”池媛倒杯茶遞給了池恩。
“好好好，”老人接連說了幾個，臉上的笑容更深，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心里不覺慶幸，還好一切有在慢慢變好。
幾個人坐在沙發上聊了一會兒，在池恩準備上樓的時候，老人喊住了她，試探性地問：“小恩，你想不想去學校？”
他這次演講結束去找了池恩的私人醫生。
徐醫生和他說，女孩病情已經穩定，后續是建議她嘗試著開始和人接觸，一直封閉解決不了最根本的問題。
池恩步子一頓。
“別怕，爺爺就是問一下，”老人注意到女孩的反應，看著她不自覺發顫的身子，立刻心疼的改口，“不想回我們就不回，我們小恩那么聰明在哪里學都一樣。”
池恩聽著老人自責又小心的語氣，心里酸的像被陳醋浸泡。
這一年老人因為她的事情，每天都在自責為什么當時沒把她留在身邊。
“爺爺，”她轉過了身，攥緊衣擺的手指緩緩松開，“我想回學校。”
她總不能一直逃避的。
池恩答應回學校當天她爺爺就聯系了洛然高中的校長。
池老在洛城有一定的影響力，洛城歷史文化的傳承者和弘揚者。
周圍的人都知道池老有個剛接回身邊的孫女，疼愛的不行。
校長一聽，馬上就安排了負責轉學事宜的老師處理該事情。
后面在看到池恩的學生檔案才發覺是挖到寶了。
*
去一中那天池恩沒提前和老師說，她選的是上課時間，上課時間校園里比較安靜。
池恩一個人按照校園地圖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她看著面前那扇古銅色的門，抬手敲了敲。
“請進，”里面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聲。
池恩按下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的，只有兩三個位置坐的有人。
屋里的人聽到這邊的聲音，都把頭抬了起來。
池恩微微頷首：“老師好，請問任華老師在這個辦公室嗎？”
“任主任啊，”其中的一個戴眼鏡的女老師往旁邊的位置看了一眼，“這節好像是他的課，應該在班里上課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我是新轉來的學生，任華老師班里的。”
“新轉來的學生？”老師平靜的表情有了裂縫，聲調不由升高，“上次競賽第一的那個？”
“嗯。”
三個老師相互看了一眼，再開口說話，語氣都有點不一樣。
“你先坐這邊，”離池恩近的一個女老師，起身拉了一張椅子，她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表，“還有十多分鐘就下課了，你在這里等一會任老師。”
“好，”池恩點頭，乖巧地坐下。
老師們時不時抬頭往女孩這邊看一眼。
心里著實奇怪。
今天溫度有三十多度，女孩全身上下卻捂的很嚴實。
她身上是寬大的長袖長褲，頭戴有帽子，臉也被口罩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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