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手捂著肚子，把頭低了下去。
為什么一說這種話，肚子就會響呢？
陳牧低低笑出聲：“還說不餓。”
他轉過身，“去吃飯。”
正值午飯時間，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多。
兩人走了十多分鐘，陳牧最后領著池恩停在了一家中餐廳前。
這家餐廳在一道都是西式餐廳的街道中格外突出。
餐廳裝修偏古典，雕花門，流水桌。
陳牧覺得和池恩很搭，回過身看她：“這家行嗎？”
可能是受父親的影響，池恩很喜歡中國風的東西。
她看著眼前的餐廳點了點頭：“嗯。”
兩人剛進門，服務員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只不過她在看到陳牧時，神情微微恍了一下。
“兩位要吃點什么？”
餐廳里的人不是很多，陳牧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遞給了池恩。
“看一下想吃什么。”
池恩前后翻了幾頁，伸手指了指，“這個和這個。”
服務員彎腰看，“芙蓉花開、桂花啵啵銀耳羹，”她說著往單子上記，“還有嗎？”
池恩搖頭，把單子遞給了陳牧。
陳牧接過，沒有翻便把菜單放回了桌子上：“你看著上吧，店里哪些比較受歡迎，都上了。”
服務員記菜品的手頓了一下，眼神吃驚。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豪邁的點單方式。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因為從男生進門她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
衣服上沒什么過于繁瑣復雜的logo，清一色的雙c。
而且拋開長相穿著不說，他身上那種從容高傲的氣質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好的，兩位先在這邊等一下，”服務員抱起桌子上的菜單離開。
*
服務員剛走，池恩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陳牧往身后看了眼，“洗手間應該在進門左拐的那條小道。”
池恩有些詫異，只是從那邊短暫經過，他卻已經記住了餐廳布局。
“好。”
池恩離開后，陳牧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這時手機頁面彈出了一條消息。
［兒子，這周日你爸生日，別忘了回來。］
他把手機扔到桌上，心情瞬間變得有些煩躁。
手摸上煙盒，又停了下來，看了眼對面，拿起手機起身往外走。
剛出屏風隔斷陳牧就看見了在前臺站著的池恩，他眼睛瞇了一下，走過去。
*
“小姐一共是一千二百五十六。”
“好，”池恩掏錢包的手停了下來，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了手機，點開付款碼。
“干嘛呢？”
陳牧突然靠近，聲音落在她的耳側，池恩拿手機的手頓了一下。
陳牧瞥了眼女孩的手機頁面，沒說話，點開了自己的付款頁面。
由于他突然伸手機的原因，池恩一時沒反應過來。
前臺空間很小，她的背與他的胸膛不過咫尺，她整個人以一種被他從身后環抱的姿勢站著。
池恩下意識躲避可又無處可躲，腦袋空白了兩秒，這時耳邊就響起了“滴”的一聲。
她驚訝地轉頭去看。
陳牧迎上她的目光，扯了扯唇：“什么眼神，”他拍了一下她的帽檐，“你先在位置上等我，我出去抽根煙。”
這樣的氛圍中，他這話聽起來莫名親密。
“哇，”兩個收銀員小姐姐看的激動的不行。
一超級大帥哥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一張臉，沒說一句廢話的買單付錢，付完錢又寵溺的調侃你，和你報備自己出去抽煙。
這福氣做夢都想要。
池恩愣了幾秒，點頭。
收銀員小姐姐看到兩人離開，相視一笑。
“好帥，好甜。”
池恩坐回位置，她覺得自己人情越欠越多了。
今天陳牧幫了她那么多，本來這頓飯她想請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偏頭看向窗外。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一陣風吹過，樹葉翻卷而起，陳牧走進了她的視線。
他停在了柱子那里，身子半倚著，低垂著頭。
煙霧繚繞著他英俊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溫柔朦朧。
池恩眨了眨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外面站著的人身上壓了很多事情。
陳牧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抬頭望去。
兩人視線碰撞。
女孩那雙眼睛依舊是干凈的不像話，不過比起之前的平靜，里面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是關心。
他心里的感覺很微妙，沒由來的一陣悸動。
在那么多次的對視中，第一次率先移開了視線。
陳牧掐滅煙，扔進了垃圾桶。
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覺得身上沒了煙味，抬腳進了餐廳。
陳牧剛落座女孩就把手機遞了過來。
他看著那個付款碼，挑眉看她：“剛剛偷偷買單我沒理你，你還來勁了是吧？”
“這頓飯該我請的，”池恩有些執拗地開口。
“沒花女人錢的道理。”
“你這個說法不對。”
陳牧掀起眼皮，唇角似有所無地勾起：“怎么不對了？”
“男女平等，哪有什么不花女人錢的道理，都可以為對方花錢。”
“你想為我花錢？”
“嗯，”池恩點頭，可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陳牧唇角弧度更深，這時已經不是在想到底誰買單的問題，而是起了逗人的壞心思。
“知不知道女生想給男生花錢意味著什么？”
池恩眨了眨眼，很認真地聽：“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陳牧勾唇松懶笑了一下，“那個女生喜歡那個男生。”
他說完直視著女孩。
不出所料，剛還一副懵懂好奇模樣的人，臉瞬間紅了，眼睛也因為吃驚而微微睜圓，極為罕見的結巴了：“我、我……”
“你什么？”他笑著看她，眼尾是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我不是那個意思。”聲音又小又輕：
“不是那個意思你臉紅什么？”
“我……”
畢竟是個高中的小女生，再加上不社交，面對陳牧這種浪到沒邊的攻勢，池恩完全招架不住，緩緩把頭埋了下去。
陳牧低低笑出聲，沒舍得再逗。
他拿起桌上那個手機，將付款碼調成了添加好友的二維碼，點了幾下又把手機遞了過去。
“下次吧，下次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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