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年前。
陸遠那天和往常一樣去俱樂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人在門邊站著。
不進去也不離開,時不時會往里面看一眼。
他覺得好奇,走過去問:“是有什么事情嗎?”
門邊站著的人把頭抬了起來。
陸遠看到那張臉時,愣了好幾秒,直到女孩出聲問:“你認識這里面的老板嗎?”
“老板?”陸遠看著她,“你找老板做什么?”
“我……”女孩眼里閃過一抹遲疑和警惕,搖了搖頭:“沒什么。”
她說完就要走,陸遠覺得好奇,好奇她找自己什么事,出聲喊住了她,“我就是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
女孩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他,眼睛里依舊滿是警惕。
陸遠無奈笑了笑,將名片遞了過去。
女孩接過去之后沒立刻說話,看了好久才開口問:“你能教我練習格斗嗎?”
“什么?”陸遠懵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以為是開玩笑,轉身要走的時候女孩又一次喊住了他。
“沒有和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想學的。”
陸遠步子停下,看著她,拒絕的干脆:“學這個很累,你吃不消。”
“我能。”
不是
對于絲毫不猶豫的回答,陸遠愣了一下,他看著那雙倔強的眼睛:“為什么想學這個?你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他說完這句,女孩就沉默了。
過了好久,陸遠看人說不出什么理由轉身準備走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像是下了什么決心,緩緩開口:“因為想不受欺負,想去試著變得強大一些。”
她說著,輕輕拉開了袖子。
聽到這里陳牧眉頭早已緊緊皺起,啞著聲問電話那邊突然停下話語的人:“她袖子下面怎么了?"
陸遠好久都沒說話,再出聲時嗓音有些發顫:“全是傷,煙頭燙的傷、踢打的傷、甚至還有刀傷。”
陳牧拿著手機的手驟然捏緊。
“而且你知道嗎?她遠比想象中堅強,開始那段訓練時間,被打倒了一次又一次
站起來,一個渾身是傷的小姑娘笑著和我說,師傅還可以繼續.…我他媽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她一個小女孩硬生生扛了一天又一天。〞
陸遠說到這里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陳牧,你小子別一時興起傷害人家,”他咽了咽喉,“小孩已經夠讓人心疼了。”
陳牧掛斷電話之后在陽臺上站了很久,腳邊的煙頭落了一地。
恍惚問,他聽到了玻璃門響的聲音,轉頭去看,是隔壁拿著小水壺出來澆花的池恩。
池恩注意到了陽臺上的人,想打招呼的時候發現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沒敢打擾,一個人安靜的在角落里澆花。
陳牧看著女孩的背影出神,暖黃色的光打在她身上,她剛洗過澡,柔順的長發
垂在身后,長至腳踝的裙子隨著她的走動搖曳,溫柔美好到極致。
他看著她,心里有種疼到說不出話的感覺。
池恩把所有花澆完準回房間的時候,一直安靜的人,突然喊住了她。
“池恩。〞
池恩停住了腳步,回頭:“怎么了?〞
“疼嗎?”
“嗯?”
“沒事,“他搖頭,眼里有萬千情緒在竭力克制,好久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就是想喊喊你名字。〞
池恩稍稍愣住,仿佛有什么東西輕輕拍了一下心臟,小聲說:“那沒事我就先回房間了。”
“嗯。”
池恩拿著小花灑往屋里走,在手碰上玻璃門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她沒有轉身,只是輕聲說:“謝謝你。”
*
翌日。
陳牧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半瞇著眼去看時間。
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掀開被子,隨手從柜子里扯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池恩的身影。
“小牧今天起那么早啊,”池媛看著一大早就出現在客廳的人,笑了笑,“快進來吃飯。”
“我不吃了,”陳牧轉身要走,走到門框那里的時候又停了下來,“池阿姨,池恩每天上學怎么去的?”
“坐公交車,”池媛從桌上拿起一個芙蓉包遞了過去,“小恩有點暈車,坐公交車還好,一般不是太急的情況她都會坐公交車。”
“哪一班車啊。”
“七路公交車,”池媛把手里的芙蓉包遞了過去,“早上多少吃點飯。”
陳牧低頭看了眼,伸手接過,“謝謝,”他看看面前的女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池阿姨,池恩為什么會和你們一起住,她父母呢?”
池媛身子頓了一下:“小恩父親去世了,母親……”說到這里,她停頓了幾秒,“母親再婚了。”
陳牧眉頭皺了一下:“那她以前是不是經歷過什么事?”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池媛能看出兩個人的關系在走近,也沒多做隱瞞。
“小恩具體經歷過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父親去世后,她被母親帶出去了一段時間。”
“我們本來以為小恩跟著母親過的不錯,可后面才知道她被拋棄了,那兩年她一個人怎么過來的,沒人知道,我們問她也只是笑著說自己過的還行。”
說到這池媛眼睛有些紅,語氣無奈又心疼:“這小孩什么事都自己憋著,委屈了也只是一個人偷偷地哭。”
陳牧咽了咽喉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
*
茶社在比較偏的一個巷子,從這里去往學校的公交車每天早上并沒有太多乘客,大多時候公交車上的座位都是空的。
池恩戴著耳機,一個人坐在站牌下的長椅上等車。
她手按著椅子,無聊的向一旁看。
今天的公交車似乎比以往晚了很多。
在她盯著路上來往的車輛時,眼前的視線突然被擋住,目光里出現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她仰頭往上看,在看清是誰時,愣了幾秒:“你怎么在這?”
“上學啊。”
“可是你不是都坐車去嗎?”
“司機老婆懷孕了。”
池恩眨了眨眼,司機老婆懷孕和他坐車這兩者之間有什么沖突嗎?
“孩子不是他的。”
“啊?”
陳牧看人吃驚的模樣,笑了出來:“你怎么什么都信。”
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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