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全是酒味，指間夾著根煙，踉蹌著朝她走過來：“小恩，叔叔真的很喜歡你，你就讓叔叔碰一下。”
他說著就開始脫身上的西裝。
池恩嚇壞了。
看著面前絲毫不加掩飾自己欲望的人，抬腳想往外跑。
可是她還沒動一點，就被男人扯住了手腕，整個人被他拉進懷里。
池恩掙扎著，開始喊：“于阿姨、于阿姨。”
她不知道怎么了，分明在家里的人卻像是聽不到她聲音一樣，無論怎么喊，始終都沒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在她耳邊低語，“別喊了，她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池恩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不愿相信，扯著嗓子喊：“阿姨救我。”
“阿姨。”
……
月色下，房間里，男人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女孩臉上的淚越來越多。
掙扎間，男人手里的煙頭狠狠戳在了女孩手臂上。
……
不知是幸運還是諷刺。
喝醉酒的人，性功能會受到影響。
那天，林城并沒有做成什么。
*
池恩覺得像她這樣的人就只配一個人在黑暗里活著。
她渴望光，想要擁有光，可忘了，她似乎沒有資格觸碰光。
陳牧是她這一年第一個接觸的同齡人。
她每天都是自己在房間里，已經好久沒有和同齡人說過話了。
不止一次的渴望有個朋友，渴望有個人可以陪著自己。
陳牧的出現，讓她經歷了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知道她抗拒接觸，沒有說她矯情，而是小心翼翼地蓋著衣服去碰她，第一次有人問她，是不是受欺負了，同時也是第一次有個人主動走近她。
其實她一個人可以的，那么難熬的兩年她都過來了，可是被人關心和保護的感覺真的很溫暖，身后有人的感覺她好久沒體會過了。
他會和她說。
“站好，別看。”
“同學轉過來啊。”
“受欺負了？”
“過來。”
……
和陳牧在一起她真的很開心，可是夢總要醒的，她這樣的人曾經擁有過這樣的偏愛和保護也足夠了。
*
池恩這天沒有回家，她買車票去了爺爺這次演講的那個城市。
走之前給池媛打了電話。
“喂，姑姑。”
“小恩你怎么還沒回來啊，”池媛在茶社門口站著，著急的左右張望。
自從剛剛陳牧回來問，她心里就隱隱生出了不安，試著打電話女孩也一直沒接。
池恩輕聲說：“姑姑，明天周六，我今天想去爺爺那里看看。”
“想爺爺了啊，”池媛松了口氣，笑了笑，“那你現在在哪呢，我讓你顧叔叔送你過去。”
“不用麻煩顧叔叔了，我自己坐高鐵去就好。”
“這不行，太晚了，你一個小女孩不安全，”池媛沒做什么猶豫就拒絕了，想了一會兒又說，“要不這樣，你要是不想坐車，我就讓你顧叔叔跟著你，讓他和你一起坐高鐵，把你送到地方。”
“好，”池恩說完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池媛喊住了她，“對了小恩，剛剛小牧回茶社找你來著，你們聯系上了嗎？”
池恩拿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沒有。”
“欸，”池媛說著就看到了再一次朝這邊走來的陳牧，出聲喊住了他，“小牧，小恩打電話了，你們要說一下——”
池媛話沒說完，看著手機里的忙音，有些疑惑，“這孩子今天怎么掛電話那么快。”
陳牧走了過來，語氣有點急：“電話呢？”
“小恩掛了。”
“她打電話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這兩天想去爺爺在的那個城市玩玩，”
“池老爺子這次在哪演講？”
“青城。”
“不是，”池媛看著問完又一次轉身走的人，“這孩子今天怎么著急忙慌的。”
*
池恩低頭看著手機，她剛才聽到姑姑喊陳牧的時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現在好害怕看到他。
怕他問自己那些照片怎么回事，怕他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池恩在原地等了沒多久，顧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顧叔叔。”
“小恩，你現在在哪呢？叔叔過去接你，然后我們一起坐高鐵。”
“緣起橋。”
“行，我馬上就過去了。”
“嗯。”
*
坐上高鐵的那一刻池恩一直壓抑著心情似乎舒暢了一點。
她偏頭看著窗外，看著呼嘯而過的風景，覺得今天似乎掀起了一頁曾經，她將手機又一次按了關機。
池恩沒看到的是關機前手機上又一次彈出了一條消息。
“別躲我。”
*
池恩剛下高鐵就看到了在等她的爺爺，攥緊包帶跑了過去：“爺爺。”
池老看著自己的孫女，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么晚了還跑過來，”他伸手去拿女孩的書包，“怎么不明天過來。”
“我想爺爺了。”
“你這孩子，”老人臉上的笑容更深，“爺爺才走幾天呀。”
他上下看著面前的人，“是不是還沒吃晚飯？爺爺去領你吃飯。”
“嗯，”池恩點了點頭。
*
“你大晚上來這邊干嘛，”聞遇不解地轉頭去看副駕駛上一直盯著手機看的人。
“找個人。”
“找誰啊，明天就不行嗎？”
“不行，”陳牧不知道女孩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他迫切地想見到她。
聞遇看人回答的那么干脆迅速，眼睛瞇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之前司澤提過的那個池家妹妹。
“你那么晚該不會是去找女生吧。”
陳牧沒說話。
“真是啊，”聞遇滿臉震驚。
他剛開始聽司澤那小子說還以為是開玩笑。
畢竟陳牧這家伙向來對女孩不感冒，他一直都說談戀愛無聊又無趣，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去玩玩什么運動。
對于那些圍上來的女生，不管多漂亮，評價都是：長得差不多，性格差不多，沒意思。
就這樣一個見過各種漂亮女生，又挑剔又傲嬌，嘴還毒的人怎么可能會看上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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