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陳牧床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拿起來接：“喂。”
“牧哥，你干嘛呢？”
齊飛略帶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
“睡覺。”
“那么早就睡覺啊，這不才四點。”
他這句一出來，陳牧就聽到旁邊傳來了司澤的聲音，“你這時候打電話是不是缺心眼，不知道有時差啊。”
陳牧按了按眉心，聲音有些倦啞：“打電話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在那邊怎么樣。”
“還行。”
“哥，”齊飛看了眼從身旁經過的學生，聲音壓低了些，“你那么厲害啊。”
他都不知道人還有那層身份。
陳牧真出國了他才知道，現在自己手機上推送的幾乎全是有關他的消息。
“你打電話就是想說這個？”陳牧頭有些疼，從床上坐了起來，“沒其他事我就掛了。”
“有有有，”齊飛出聲喊住了他，沖不遠處的女孩擺了擺手，“你不是要問，過來啊。”
枝意走了過去，從男生手里接過手機。
“喂。”
陳牧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怔愣了一下，黑眸微垂：“要問什么？”
“你，”枝意雙手拿著手機，問的小心翼翼，“你知道小恩去哪了嘛？”
再聽到這個名字，陳牧心狠抽了一下，他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去了客廳：“不知道。”
他說的很輕，聽起來語氣平淡極了，可剛說完，沒等那邊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牧哥說什么？”齊飛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女孩問。
“他說不知道。”
“啊，”齊飛撓了撓頭，“他怎么會不知道。”
枝意落寞地垂下眼，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連陳牧都不知道。
如果連陳牧都不知道，那女孩豈不是又一個人。
枝意把手機遞了過去：“謝謝你啊。”
“小事，”齊飛擺了擺手，說完，看人表情又安慰說，“放心，妹妹肯定沒什么事。”
“嗯。”
————
陳牧沒再回房間，一個人坐到了沙發上，他看著窗外，看著天空從昏沉到大亮。
在房間完全被光填滿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臉色恍惚了一瞬，有些急地去拿桌子上的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眼神恢復正常，按斷了電話。
角落里的黑騎士走了出來，它跳上沙發，趴在了他腿邊。
陳牧看著身旁的貓，眼底有了幾絲暖意。
他不知道為什么女孩沒有把這只貓帶走。
當時茶社的門都是關死的，他失魂落魄的離開時，聽到了一聲貓叫。
走到角落發現黑騎士在那里蜷縮著。
平時碰都不讓他碰的小家伙，在那天卻莫名跟了他一路。
陳牧在確定來國外的時候也把它帶了過來。
至少身邊有一個和她有關的東西。
“祖宗，”門外響起的聲音割裂了他的思緒。
陳牧偏頭看了一眼，站起身。
“我錯——”樓宇在看到門被拉開后，話停在了嘴邊，意外人會立刻把門打開。
他眼里閃過一抹慌張，覺得人做出這反常的反應肯定是現在非常生氣。
在他頭腦風暴怎么哄時，突然聽到一句：“露臉吧。”
“露臉？”
樓宇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時，才后知后覺意識到男生說了什么，聲音陡然提高，“你說真的？”
比起他，陳牧反應很淡，低聲嗯了一聲，轉身往屋里走。
“你確定不是和我開玩笑？”樓宇跟了上去，那雙褐色眸子里遮不住的興奮。
“嗯。”
樓宇低罵了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終于舍得用這張臉了，我等會兒就去聯系媒體……”
聽著身旁喋喋不休的聲音，陳牧沒再搭話，指腹摩挲著杯沿，若有所思。
樓宇說了一陣，見人一直不回應安靜了下來：“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沒什么，”陳牧從沙發站起來，拿起一旁的帽子戴在了頭上。
“你去哪啊？”樓宇轉過身問。
“音樂室。”
————
池恩一個人坐在沙灘上，她看著手機屏幕上正播放的頁面，手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已經出了層薄薄的汗。
“出來了，”隨著視頻人群中的一聲尖叫，場地的燈也在這瞬間全部熄滅。
底下的觀眾同時向舞臺中央望去，大屏幕上的秒數開始跳動。
“three”
“two”
“one”
紅色秒數熄滅，前奏響起，只留下舞臺中央的一束燈光，隨著升降臺的升起，尖叫聲愈發高亢。
在一抹頎長身影出現的那一刻，場地的尖叫聲也達到了頂峰。
“啊啊啊啊啊！”
池恩看著舞臺上的人，心停了一瞬，是那個初見的少年。
黑衣藍發，張揚肆意。
握著話筒的手緩緩抬起，磁性清冷的嗓音透過音響傳來，“好久不見。”
此聲落下又是經久不息的歡呼聲。
現場的聲音很亂，池恩透過直播聽的并不完全清楚。
但喊的那些聲音無外乎是他的名字。
池恩第一次聽陳牧說英文，他音色清潤純正，聲音低沉而溫柔。
她戴著耳機，思緒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那聲音，那人，就在身邊。
漸漸池恩就看不清屏幕了。
淚水啪嗒啪嗒地落。
耳機里，男生唱的歌叫《小貓》。
歌詞的最后一句是。
imissyou.
*
“嶼野”這個名字在那場演唱會后徹底走進人們的視線。
少年那張東方面孔驚艷了一眾人。
后面他憑借著兩張專輯徹底爆火，在國外創造了一騎絕塵的數據，獎杯、代言，拿到手軟。
————
私人聚會。
燈光璀璨，紙醉金迷。
“我敬你，”叮咚杯壁碰撞，半杯紅酒蕩漾，女人捏著杯子的手微抬，示意著一飲而盡。
她臉上表情沒絲毫變化，依舊是明艷動人的模樣。
只不過那只放杯子的手悄悄往人身上撫，傲人的雙峰在這時也壓了過來。
“頭似乎有點暈，”就在她的手即將碰上男生的身體時，一直沒動作的人突然將手里的酒杯傾斜。
胸口襲來大片涼意，女人驚呼了一聲，滿臉詫異地看著面前的人。
“頭暈去看。”
“我不是……”她想解釋。
“滾遠點。”
冷到極點的一聲。
女人目瞪口呆，像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不說其他的，只憑借身材還沒人讓她那么難堪過，這是第一次被一個異性這樣對待。
更何況還是個比她小的男生。
她嘴動了動想再說些什么，可看到一旁經紀人警告的目光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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