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開車到老宅,沒到地方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女孩。
細細的雨絲傾斜灑落,打落了墻上的薔薇花瓣,她一個人低頭站在那里,沒有打傘也沒在屋檐下躲雨,頭頂落了幾片花瓣,額前碎發和眉眼都被打濕。
他著急把車停下,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在知道人被帶到老宅,他這一路都是彷徨不安的,現在看到她這副落寞委屈的樣子,心里更是沒由得緊張。
大步走過去,手里黑色的傘替她遮去了風雨:“受委屈了?”
聽到聲音池恩把頭抬了起來。
在看到來人以及他緊張的眉眼,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人一哭,陳牧心更慌了。
又往前走一步,抬手幫她擦著淚:“我們的事那些人說了都不算,不管他們怎么說,在我這里你就是認定了的。”
池恩喉嚨里堵了好大一團酸意,聽到男生這樣說,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對不起,這次怪我了,”陳牧看人哭那么狠,篤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自責又讓她因為自己難受,幫她擦眼淚的動作放的更輕,“別理老頭說的話,他老糊涂了,我等會兒就去老宅和他說清楚。”
“爺爺他、他說,”池恩鼻子酸的厲害,一句話斷斷續續說了很久,“說,說我是孫媳婦。”
陳牧幫人擦眼淚的手微頓,“說什么?”
“他說這個是奶奶給孫媳婦的禮物,”池恩把手抬了起來,“爺爺把這個給我了。”
陳牧看著女孩那截細白手腕上的翠綠手鐲,神情有片刻的怔愣。
風吹起花瓣,思緒飄回了四年前。
“等我們小牧以后有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帶回來給奶奶看看,”老人穿著素雅,夾雜著白發的青絲用一根玉簪子盤起。
她站在院子里,手指擺弄著花架上的花,“奶奶啊,給她準備了一個禮物。”
站在一旁的黑衣少年,模樣俊美,漆黑的眉眼間是說不出的桀驁張揚。
他隨手揪了一片葉子,“什么禮物?”
“你這臭小子又揪我葉子,”老人拍開他的手,臉上露出淡淡的期待,“等之后把孫媳婦領回來就知道了。”
……
陳牧記得這個手鐲,從他記事起這個鐲子就在他奶奶手上戴著。
聽老人說,這個鐲子是他爺爺送給她的求婚禮物。
而現在這個鐲子到了女孩手上,其意義不言而喻。
可是……
他看著滿臉是淚的人,輕聲問,“是給你的時候還說其他的話了嗎?”
池恩搖頭。
“那為什么哭?”
“我不知道,”池恩搖頭,眼淚又一次糊了眼眶,“就是很開心,覺得好像在做夢……”
“傻瓜,”陳牧寵溺地笑了出來。
可笑著笑著都要心疼死了,他怎么都沒想到人是因為這個哭。
懷里的女孩就像是一直在默默努力的小孩終于有一天被那些否認她的家長認可了。
而為了這份原本就值得的認可,她受了太多太多不該受的委屈。
他幫她擦去淚,輕吻在她額頭:“對不起。”
*
網上被一組照片刷屏,各個app上都是轉載,網友們就此討論的火熱。
照片有男生撐著傘朝女孩走過去,有他抬起手幫女孩擦淚,有他把人摟懷里輕吻她額頭。
“嶼野好溫柔。”
“我們小貓怎么哭了。”
“原來他們私底下也那么好。”
……
在網友們感慨兩人的關系時,有一些眼尖的發現了一旁的路標。
陳家老宅是堪比博物館的存在,很多人都知道。
而這條路上除了老宅并沒有其他太多的建筑,兩個人出現在這里,就很容易讓人往陳家聯想。
突然發現這點之后,有人就順著查了陳家。
嶼野的身份背景在網上查不到,綜藝上池恩每次喊他名字字幕配的也都是“陳慕”,所以并沒有人把他和商圈這個陳家聯系起來。
兩者聯系起來之后,這時才恍然意識到一直給他們唱歌的是個名副其實的少爺。
有一些懂行的也注意到了女孩手腕上的天價手鐲。
關于這幾件事頓時又引起了熱議。
“我就說為什么嶼野那么火怎么會查不到家庭背景,原來背景那么強。”
“何德何能能聽到少爺給我唱歌。”
“這是見家長了嗎?”
“我更愛這個男人了怎么辦。”
“那個鐲子好像是一件拍賣品,記得當年是陳家家主陳霆安拍下送給妻子了。”
……
事情發酵沒兩天陳牧就接到了陳延的電話,讓他領著人回陳家一趟。
池恩是怵的,尤其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在原地,遲遲沒敢邁過門檻。
直到肩膀被一只溫暖手摟住,她抬起頭看。
“這次我在,”陳牧把人又往懷里帶了點,“別怕。”
就這樣簡單的六個字,可不知怎么,她緊繃著的神經就真的放松了很多。
有陳牧在的地方,她總是可以很心安。
兩人一起邁進了門,在看到客廳坐著的人時,池恩微愣,不由出聲:“爺爺。”
池臨看著門邊小臉上滿是緊張的人,心里有些發澀。
就那么大點的孩子受了一次又一次委屈。
陳延那事他并不知情,當時池恩和他說想搬離洛城的理由都是說的想去新的城市散散心。
他是在上一段時間得知陳牧池恩兩人還有接觸后才反應過來些什么。
當天去找了陳延。
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小孩自己默默咽了那么多苦水。
在搬離洛城的那一年,池恩在學校暈倒了好幾次。
每一次的檢查結果都是勞累過度。
他去問原因,女孩也只是和他說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后面他實在不放心,派人默默跟蹤了她。
那時才發現,除了學習之外,書法,茶藝,舞蹈,格斗……她每一個都沒拉下,每天都給自己安排了高要求的訓練任務。
他試圖勸她不要把自己逼那么緊,慢慢來。
可是人只是笑著和他說:“爺爺,我不累,每天這樣學,我覺得很充足。”
當時池臨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小要那么拼,直到看到她在綜藝上的表現。
原來每一個咬緊牙堅持下來的日子,都是為了向心里那個喜歡的少年靠近。
用行為告訴所有人,他很優秀,她也不差。
……
“過來,”池臨沖著人擺了擺手,“坐爺爺身邊。”
在池恩、陳牧先后落座后,中間位置的陳老爺子開了口。
“給孩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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